第13章 痛徹心扉(1 / 1)

推荐阅读:

這一大早的,是誰在擾人清夢?

蕭怡好久不以白狐形態休息,雖然睡得時間不多,但是這一覺醒來,她是神清氣爽。

她舒服地在床上伸直前腿,彎下脊背,打起了哈欠,伸了個懶腰。

屋裡溫暖,床鋪柔軟。蕭怡本想抱著自己蓬鬆的尾巴再多睡一會兒。

誰料,房門外的議論聲卻是越鬨越大,直叫人忽視不了。

蕭怡隨即變回人形,麻溜地穿好衣服,套上鞋襪,最後再檢查了一番腳腕那處沒有破綻後,手搭上門栓,就要拉開房門出去。

然而,她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身形突然一滯,而後慌不迭地撲上床,將枕頭下的玉佩揣進了懷裡。

說來也是奇緣,蕭怡昨日入睡時,不僅發現腳腕上的鐵鏈沒了蹤影,脫下裡衣後,她還發現自己的腰間,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塊玉佩。

那玉佩,質地細膩、表麵光滑潤澤,離開人身許久後,還觸手生溫。其上雕琢的花紋式樣更是彆致。

蕭怡雖然對這些玉石研究頗少,但也知道這是塊不可多得的暖玉。

隻是這玉佩從何而來,又怎會係在自己腰間,蕭怡卻不得而知,百思不得其解。

因而隻得先將它收在懷裡,來日再說。

待蕭怡收拾好,拉開房門時,卻見台階下仆從們圍成了幾圈。個個都伸著脖子,踮著腳往圈子裡看。

她不禁疑惑問道:“出什麼事了?都圍在這邊做什麼?”

仆從們中耳尖的,剛聽到蕭怡聲音,就率先一下子散了開來,而後拉上耳朵不爽利的,自動在中間給蕭怡讓出了一條路。

蕭怡穿過人群,走上前去,想要探個究竟。

隻見一隻脖子上拴著鐵鏈的白狐病殃殃地趴在地上。

它的耳朵耷拉著,眼神萎靡,嘴角流血,已是奄奄一息的狀態。

蕭怡剛想再湊近點,看得清楚些,卻被周圍不知哪個仆從扯住了衣角。

她疑惑轉身,隻聽仆從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她。

“蕭怡小姐,彆上前去。”

“那是小勝。”

“可小心些,剛才他還想咬人來著。”

蕭怡聞言大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這是小勝?

她還以為昨日小秋的下場已經算的上一個慘字了,哪知這隻叫小勝的白狐的現狀更是不遑多讓。

她走近些,圍著小勝轉了一圈後,還發現小勝的狐狸尾巴被人齊根剁了,現在那傷口還往外滲著血。

要知道,狐族的尾巴等同於自身的第二條命。

沒了尾巴的白狐,輕則元氣大傷,往後在家族裡再也抬不起頭來。重則小命不保、一命嗚呼。

蕭怡細細看那傷口,發現那斷麵筆直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她心道,這下手的人倒是果斷。是族長做的嗎?還是蕭儒?

“昨晚他還不在這裡。他是什麼時候到這?又是被誰送來的?”蕭怡轉身問道。

然而,這時卻沒有一人能回答個全乎。

人群中隻有些許聲音,小聲回道:“今早,我們到院子裡才看到的。誰送過來的倒真沒看清。”

蕭怡一時也沒了想法,怔愣地站在原地,暗自思索。

卻不想,突然間不知發生何事,她身旁的仆從們瞬間齊齊驚呼。

蕭怡心中疑惑,轉過頭來看是出了什麼狀況,卻見原本在地上趴著不動、氣息微弱的白狐突然暴起,蹦跳起來,張著血盆大口,對著她的脖子就要咬上去。

霎時間,蕭怡來不及躲避,以為自己要硬生生受這一口時,突然身邊閃過一抹巨大的白色身影。

接著便是幾聲肉體砸在地麵的“砰砰”巨響聲傳來,而後便是“咯吱咯吱”骨骼斷裂的聲音。

蕭怡渾身僵硬,轉身去看,才知那巨大白影原是一隻白狐。

此時那隻斷尾的白狐正被後來出現的巨大白狐死死咬著脖頸。

不多久,小勝的頭顱無力地耷拉下來,至此是徹徹底底的死了。

又等了片刻後,及時救場的白狐才鬆開咬住的嘴,變回了人形。

是蕭儒。

他擦了擦嘴角沾染上的血液,而後示意姍姍來遲的其餘白狐收拾殘局。

平心而論,蕭怡本以為自己逃不過小勝拚死一擊。最後不是脖子被咬穿,處處窟窿,就是當場斃命。

她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是蕭儒救了自己一命。

原本對他昨夜不管不問、當場離去的行為還心懷怨懟,現如今蕭怡倒是狠硬絕情不起來了。

她雙手背到身後,抿了抿嘴,問道:“你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明日爹娘準備帶上我們,同狼族使臣沈瀾一起巡視家族領地。最後再狩獵一番。你久未回家,爹娘讓我和薔妹今日順上你一起出門轉轉,添置些衣物首飾。”蕭儒接過手下遞上的布巾,邊擦手邊回道。

蕭怡稍稍側身,墊腳遠眺,隻見西苑門外果真站了不少人,其間眾人簇擁著的就是蕭薔。

看到蕭怡視線掃過,蕭薔便緩緩走到跟前,挽上蕭儒手臂,眉尾輕揚,挑釁地看著蕭怡道:“妹妹,走吧。還等什麼呢!是昨日在木榻上受了涼,凍傻了嗎?”

“薔妹,說這些做什麼?”蕭儒輕輕蹙了蹙眉,而後朝蕭怡抱歉一笑,“蕭怡,你大度些,莫在意。薔妹口無遮攔慣了。我們走吧。晚些,就買不到什麼好東西了。”

蕭薔聞言,努了努嘴,手肘輕碰了一下蕭儒,有些不滿。

蕭怡見這兄妹兩人親密互動,心卻像被從中間剖開一般,生疼生疼。

原來,他們都知道。

他們都知道自己昨晚在主屋裡是怎樣被羞辱的。

她本以為族長夫婦和蕭儒皆不是愚鈍的人。

她以為經過昨日的“檢查”,自己證明過清白後,蕭薔會因縱容自己的貼身婢女誣陷自己,而多多少少受些責罰。

現在看來,倒是她不自量力,多想了。

果真是,從頭至尾,隻有她被排除在外。

蕭怡想哭,卻發現,原來難過到極點是哭不出來的,是會笑的。

也罷,出門也好。

也算是剛打瞌睡,就送枕頭。這可是求之不得的,規劃出逃路線的好機會。

蕭怡想通後,笑著應允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蕭怡笑得如此燦爛,不似往日做派,蕭儒不禁微微皺眉,心下突覺不妥。

他伸手拉住蕭怡衣袖,神情擔憂,欲說還休。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