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心疼看著江如雪，發現她小臉一片蒼白，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整個人激動地發抖。
似乎從昨天開始她就有些奇怪，陸凡伸手拍著她的背，“我在，發生什麼事了？”
江如雪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詭異又離奇的事告訴陸凡。
如果那隻鮫人沒有騙自己，自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鮫人。
她沒有前世的記憶，也不懂修仙的事，隻知道在世人眼裡鮫人是邪惡的存在。
就連江如雲也是用狡猾、食人心之類不好的詞語來形容。
陸凡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會不會覺得她惡心？會不會嫌棄她。
江如雪緊緊抱著陸凡的身體，顫著聲音問道：“老公，你會離開我嗎？”
“怎麼又問這個問題？我不是說過了，我會對你負責，剛剛在浴室你在和誰說話？”
江如雪搖搖頭，“沒什麼，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和你分開，怕你不會要我了，我……”
陸凡摸了摸她的頭，“傻瓜，不會的，洗好了嗎？”
“還沒有。”
“要不要我幫你？”
江如雪小臉一紅，雖然陸凡過去對她很好，但刷牙這種事還是不用了。
她擺擺手，“我自己來就好。”
“你確定沒事？”
“嗯，沒有。”
“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陸凡的話讓她覺得安心，在他離開後江如雪的臉色就變了。
陸凡的靈脈和她息息相關，原來根本就不是要他愛上自己，而是她化身成鮫人之後才能讓他靈脈恢複。
但江如雪有種預感，也許她褪去人身恢複成鮫人，她就會記起過去的一切。
包括那所謂的責任。
那隻鮫人說還有子民在等她，到時候她會為了責任放下陸凡嗎？
江如雪掬起一捧清水拍在自己的臉上。
如果真的那一天到來，也許就是她和陸凡分開之日，她要重歸大海。
太可笑了，她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她怎麼可能……是一條魚呢？
江如雪抬眼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又恢複成了銀發銀瞳的模樣。
很美，美得卻沒有絲毫人性。
隻有高高在上的尊貴和疏離感。
她明白了，這個模樣的她隻有自己才能看見。
離開浴室的陸凡神情逐漸變得凝重，他敢肯定江如雪在隱瞞什麼。
昨夜那一瞬間他分明感覺到了有海裡的東西在浴室，他推開門江如雪卻說沒什麼。
後來她遲遲沒有出來自己去看，她不明原因昏迷在浴室，醒來說著什麼鱗片，受傷。
和他接吻的時候又嚇得花容失色，今早在浴室自言自語。
一定有問題。
但為什麼她不說是什麼？
陸凡仔細複盤，她的變化應該是濱海市就發生的，她說美人魚裡有一隻鮫人，還讓人調了監控出來，最後確定是她眼花。
如果眼花的不是她，而是那鮫人用了什麼障眼法了？
遠古鮫人，逐水而居，因戰亂遷徙到深淵遠離戰火。
難道那隻鮫人纏上江如雪了？
還用了什麼威脅的手段，迫使江如雪不能說出真相來？
陸凡有些心煩，沒有恢複靈脈的他即便是察覺到了鮫人的存在，也沒有辦法消滅鮫人。
但他保護妻兒的決心，決不允許那隻鮫人為非作歹。
江如雪收拾乾淨出來，陸凡看到她眼眶有些紅紅的，剛剛哭過了？
這個笨蛋，怎麼不告訴自己呢？
他寧願江如雪還是從前那個囂張的大小姐，他不要她隱忍，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心疼。
“之前你去哪了？”江如雪換了個話題。
陸凡也隻得跟著她的話題繼續，“有人送來了禮物感謝我。”
“我的陸醫生又上哪做好事了？”
“對方沒說，隻說他家主人為了感謝我送來的，想改日邀我去府上一聚，但三爺查出了對方的身份。”
“是誰？”
“我救的人是陸家老爺子。”
江如雪雖然不在帝都卻也早聞陸家大名，全國首富，想不知道也很難。
偏偏這陸家人十分低調，陸氏夫妻恩愛，育有一兒一女，那位陸大少爺說是京圈太子爺也不為過，他從不在公眾場合露麵，每年的慈善捐款倒是能見到他的名字。
陸家在帝都，不開玩笑的說秦家也要禮讓三分。
但陸凡竟以一種平淡的口吻說出來，好似他隻是在路邊扶了一個老奶奶過馬路那麼簡單。
“什麼時候的事？”
陸凡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江如雪問道：“你覺得陸老爺子有病？”
“有，但匆匆一彆，我還沒有看出具體是什麼病，隻隱約覺得有些奇怪。”
“說不定對方就是拋磚引玉，三爺當時病得那麼嚴重，說白了他回夜市，就是落葉歸根，想讓秦家將他安葬在老家，可是他卻起死回生，這次三爺回京少不了被人猜測是誰治好他的，你昨天一眼就看出他有病，陸老爺子手眼通天，隻怕已經在懷疑你的醫術了，想讓你去給他看病。”
這就是陸凡不喜歡和權貴之人打交道的緣故，每個人心眼子跟蓮藕似的。
“或許吧。”
他撫摸著江如雪的發絲，“此次赴京我隻是為了找到那幾味藥材而已。”
江如雪拽著他的衣角，“陸凡，你的師父應該是很厲害的人物吧？你隨手就能拿出上品丹藥，難道你師父那沒有這些藥材？”
陸凡搖搖頭，“師父讓我下山入世，沒有師命不得回山。”
所以他是特地出來曆練的？
江如雪也不便多問，“我餓了。”
“就知道你，我已經讓廚房準備好早餐了，特地過來接你去吃早餐的。”
江如雪挽著他的胳膊甜甜一笑：“老公對我真好。”
兩人甜蜜得像是剛談戀愛的小情侶。
江如雪看著陸凡那張英俊的臉頰，心中微動。
陸凡，對不起我自私得隻想留在你身邊。
所以，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餐桌上擺滿了各種早餐，秦三爺拿他們一家人簡直是老祖宗一般，就差供起來了。
衣食住行無不是最好。
還特地等著陸凡和江如雪。
兩人到的時候老夫人正在給小優喂粥，那叫一個寵愛。
秦三太太招呼著兩人坐下，給江如雪端來了一碗魚片粥。
“如雪，快嘗嘗，這是我們廚師拿手招牌，你……”
江如雪隻是聞到那味道，立馬便乾嘔起來。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