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沒有任何先兆，這是江如雪第一次看到如此粗暴的陸凡。
陸凡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看向浴缸。
浴缸裡隻有江如雪一個人，並沒有彆人。
“陸，陸凡。”她咽了口唾沫。
陸凡神情警惕環顧四周，總覺得不太對勁，他的直覺一向很準確，“抱歉，嚇到你了。”
江如雪一臉緊張道：“你怎麼進來了？”
“我聞到了魚腥味。”
江如雪並沒有從鮫人身上聞到什麼味道，她有些心虛道：“有嗎？”
他雖然沒有靈力，但他在山中多年，對妖物什麼的最是靈敏。
他神情嚴肅，一步步朝著江如雪走來，目光注視著周圍。
江如雪坐在浴缸裡，身體被大部分白色的泡泡遮住。
“阿雪，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江如雪現在心裡很糾結，通過之前的經驗她能判斷那隻鮫人可以通過水出現。
但她不知道對方纏著自己究竟要乾什麼，也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此刻她還在水中，江如雪不敢暴露，萬一暴露了，對方對她們出手，兩人都沒有靈力，豈不是很危險？
她隻得強顏歡笑，“沒事，我不小心開到熱水被燙了一下。”
陸凡沒有發現什麼，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溫和，“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
他剛要出去，江如雪怕他一走，那隻鮫人又神不知鬼不覺出現，便連連叫停：“等，等等。”
“嗯？”
江如雪咬著唇，含情脈脈看著他，“你可以和我一起洗嗎？”
陸凡腦中浮現出那限製級畫麵，輕咳一聲：“我衝一衝就好。”
旁邊就是隔斷淋浴，陸凡拿了衣服進來。
隔斷是磨砂玻璃，陸凡打開花灑，熱氣升騰中江如雪隱約可見他脫下了衣物。
雖然看不清楚細節，卻更給人想象空間。
原本還有些緊張和害怕，但陸凡在這裡她便什麼都不怕了。
奇怪的聲音也沒有再出現了。
她滿腦子都想著那隻鮫人剛剛的聲音。
殿下？
她在叫誰？
如果隻是為了蠱惑人心，不應該叫自己的名字才對嗎？
可她好幾次都叫著自己殿下，江如雪不太明白。
恍恍惚惚中陸凡已經穿上浴袍走了出來。
“阿雪，我在外麵等你。”
她後知後覺道：“啊……好。”
她已經泡了很久了，剛想要衝洗乾淨，江如雪突然發現一件事。
她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指，她的手指沒有一點皺褶。
正常人泡一會兒手指就會起皺，她不但沒有起皺，從小到大她最喜歡的就是水，泡得越久皮膚就越光滑。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還留著那鮫人的體溫。
帶著鹹濕的溫熱的觸感。
那一刻，她看向自己的眼睛是欣喜，沒有惡意。
難道這也是蠱惑的一種方式？
江如雪覺得奇怪極了，將浴缸的水放掉，重新放水清洗身體的泡泡。
當浴缸的水見底，她發現了一片銀色的鱗片。
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很漂亮的顏色。
是那隻鮫魚留下的鱗片？可她身體是藍色，那掉落的應該是藍色鱗片才對。
她究竟要做什麼？
江如雪彎腰撿起鱗片的瞬間，那看似圓潤的鱗片就像是帶著刺一樣，輕而易舉割破了她的手。
“嘶。”
江如雪皺眉，鮮血滴落在鱗片之上，瞬間整個房間閃過一片刺目的銀光。
江如雪毫無預兆暈倒在浴缸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阿雪，你怎麼了？”
江如雪渾渾噩噩看著他，“鱗，鱗片……”
“什麼鱗片？”
江如雪低頭看向自己已經被陸凡裹上了浴巾，浴缸裡空空如也。
“你有沒有看到一片銀色的鱗片？”
“沒有，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赤身裸體躺在浴缸裡，並沒有看到什麼鱗片。”
“不可能的，我剛剛手被割破了，你看。”
江如雪舉起手，她的食指分明流了血有傷口的，可是皮肉完整無缺，根本就沒有傷口。
“怎麼會這樣？”
陸凡並沒有察覺到異樣的氣息，她的身體更是很健康，沒有絲毫病氣。
他摸了摸江如雪的頭，“是不是昨晚熬了夜太累了？”
“可能吧。”
他牽著江如雪從浴缸裡跨出來。
江如雪有些不死心又回頭看了一眼，仍舊沒有血跡和鱗片。
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怎麼了？”
“沒事，我們出去吧。”
江如雪和陸凡十指相扣，恩愛之極走出了浴室。
全屋都鋪滿了嶄新乾淨的地毯，暖氣充足。
哪怕外麵大雪紛飛，房間裡也一片溫暖。
她赤腳踩在綿軟的地毯上，看著庭院外的路燈下雪花飄飄灑灑，十分有意境。
她推著陸凡的身體到了玻璃窗邊，雖然知道外麵看不到裡麵，這樣反而讓人覺得刺激。
陸凡裹著浴袍，背抵在玻璃上的時候還是有些冰涼。
下一秒江如雪的嬌軀就貼了上來，她踮腳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老公，我愛你。”
陸凡很貼心，知道她嫌棄身上的疤痕不好看，特地在她出來前就關上了大燈，隻留下一盞床頭燈。
偌大的房間裡大半地方陷入昏暗的光線中，氛圍感十足，小夫妻也總算能安穩在一起了。
今晚沒有人打擾，她要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她的熱情讓陸凡漸漸情動，他環著她的腰身，手指撫上她嬌嫩的肌膚時，心裡像是掠過一片羽毛，酥酥癢癢的。
感覺到他想拉開自己的浴巾，江如雪下意識拒絕，“不要，難看……”
“阿雪，我想看。”
這句話本是想要寬慰她，落在這個氛圍卻增添了幾抹情色。
江如雪咬著紅唇沒有再拒絕，任由陸凡拉開浴袍，將她的身體一點點暴露出來……
她的身體被擦得透亮的玻璃映照得一清二楚，江如雪羞澀抬眼看來，看到玻璃上自己的身影，她嚇得尖叫了起來。
“啊！”
陸凡被她一驚一乍嚇得麵色大變，下意識將她抱在了懷裡。
“怎麼了阿雪？”
江如雪一臉驚恐的表情，她指著玻璃，“玻，玻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