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吹捧，江父看上去顯得十分開心。
陸凡也猜到了為什麼常人不知道這是贗品，因為正品多年前就已在師父手裡，後來的人看到的乃是多年前彆人臨摹的仿品。
大師姐笑稱師父是建國前就成精的老妖怪，不知活了多少年歲。
據師父所說，多年前這個世界靈氣充沛，人人可修仙，一草一木皆可修煉成人，山精鬼魅，奇珍異獸隨處可見。
後來天神以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以及麒麟化為五行鎖靈陣，將這片大陸的靈力封存。
以至於到如今，人類中有靈脈者十分罕見，大多都已經退化為普通人。
有靈脈者才能修行，在靈氣如此凋零的現在，修行者按等級劃分被稱之為武者，從武者一階到九階。
就連上次的保安不過才武者一階，對付自己這種普通人便綽綽有餘。
更彆說九階之上乃靈者，更是鳳毛麟角，多存於一些奇山宗門之中。
如今的世道，想要突破靈者境已是難於上天，更彆說白日飛升，癡人說夢。
陸凡對一幅假畫沒有任何看法，偏偏沈千夜得了誇獎還不說，還舞到了陸凡這個正主麵前。
“陸凡，你那是什麼表情，看來你很不服氣。”
陸凡心知他隻是故意找茬，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宴，他不想因為自己再多生事端，便好脾氣道：“沒有，沈公子想太多了，我對你沒有不服氣。”
沈千夜一想到那一日陸凡便是借著秦三爺的勢讓他下跪，這個仇他必然是要自己報的。
“沒有？那你怎麼是這樣不屑的表情，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個江家的前女婿給奶奶準備了什麼禮物？”
老奶奶趕緊出來打圓場：“要什麼禮物，大家能來給我這個老婆子賀壽我就很知足了，千夜，你還是入座吧。”
“奶奶，我這不是為了你好，你待他這麼好，你的生辰可是大事，有些人該不會兩手空空來的吧？”
周圍的人經他這麼一煽動，也都開始絮絮低語議論起陸凡來。
江如雪小臉發紅，她提前將卡送給了陸凡的，他不至於什麼都不給奶奶買吧？
“陸凡，你不是說給奶奶準備了東西的嗎？那你趕緊拿出來啊！”她催促道，不想讓自己也淪為笑話。
陸凡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如同戒指盒大小的木盒，“奶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豈料還沒到老太太手裡就被沈千夜給奪了過去，他打開盒子一看，“這不是清心丹嗎？一顆五千，陸凡，得虧你也送的出手！”
陸凡這一顆乃是和歸元丹差不多級彆的上品駐顏丹，一般市麵上的下品駐顏丹就供不應求，價格昂貴了。
旁人沒見過，便將上品駐顏丹給當成了清心丹。
江如雪要氣瘋了，“陸凡，你是不是有病，給你卡你不要，你自己搞的這什麼破禮物？清心丹你拿得出手？”
“如雪，這也怪不得彆人，他一個鄉下小子沒見識，說不定就被人給騙了呢。”
“是啊，又不是誰都能和沈公子的財力相提並論。”
江父原以為陸凡救了秦三爺，能沾著點陸凡的光，讓秦家人也來給老太太賀壽，他這才特地讓江如雪叫了陸凡過來。
豈料沒有秦家人一個沒來不說，陸凡還在這丟人現眼。
可想而知秦家根本就沒把陸凡放在眼底。
江父心想還好讓陸凡和江如雪離婚了，這陸凡和沈千夜一比較，簡直天壤之彆。
陸凡也沒想到自己好心給老太太送禮物，最後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這不是清心丹。”
江如雪一臉憤怒地看著他，“那你告訴我，這顏色，這味道不是清心丹那是什麼？”
“是上品駐顏丹。”
上品兩個字一出，全場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起來。
因為靈氣凋零的緣故，除了人類的等級較低，就連奇花異草也都隻剩下初級，即便是合成，也隻能煉出下品丹藥，那些高級的藥草隻有深山靈氣充沛的地方才有，大多被宗門所有。
即便是下品丹藥在普通人這也是求之不得，所以人類生病了還是以常規的藥物治療為主。
清心丹這種丹藥隻能緩和人的情緒，被人當做雞肋，完全無法和有功效的駐顏丹相提並論。
當他說出上品兩個字，一瞬間所有人都笑了。
沈千夜更是猖狂至極，抬手拍了拍陸凡的臉，“小老弟，你是不是在癡人說夢？在黑市連一顆下品駐顏丹都被人搶破頭，你知道上品是什麼概念？”
陸凡掀開他的手，神色淡然道：“下品駐顏丹可令女子肌膚光滑細膩；中品駐顏丹能改變女子身形，使得身材苗條曼妙如少女；至於上品，雖不能讓人返老還童，卻也能讓五十婦人容光煥發，重回十八。”
這種藥年紀越大的人吃效果越好，如八十老翁服用一顆，容顏至少可倒回三十年。
當然，在場的人沒有一人見過，也隻是有所耳聞而已。
“看來也不是完全那麼傻，彆說你，就算秦三爺也拿不出一顆中品駐顏丹，拿著清心丹冒充上品駐顏丹，你這小子是不是當我們蠢？”
江如雪後悔死了，一把將盒子搶過來丟回陸凡懷裡，“我奶奶也算是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輕視她，你究竟有沒有將我們江家放在眼裡？”
陸凡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些人太沒見過世麵也挺讓人頭疼。
“江小姐，就是因為我將老太太放在心上，我才會給她駐顏丹，我騙你們有什麼好處？”
沈千夜冷笑一聲：“陸凡，先前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這麼喜歡裝逼？連上品駐顏丹都編出來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
江老太太開口道：“小凡也是一番心意，不管是什麼丹總歸是對身體沒有壞處的，小凡，奶奶喜歡你給的禮物，正好這兩日我有些心神不寧，我便吃了吧。”
她本是為了打圓場，卻被江母給攔住：“媽，這藥來曆不明，誰知道是什麼渠道來的，是不是正品靜心丹還不一定的。”
沈千夜也在一旁推波助瀾，“是啊奶奶，飯可以亂吃，藥還是不要亂碰了，尤其是他這種窩囊廢手裡出來的，慎用。”
江如山冷冷掃了陸凡一眼，“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趕緊帶著你的破爛離開！”
“真是晦氣！”
“快滾吧！”
“江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婿，連沈少爺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鋪天蓋地的謾罵聲傳來，陸凡其實並不在意。
他看向江如雪，卻隻看到了滿眼失望。
嗬，他還在期待什麼呢？
期待她會站出來給自己說一句公道話嗎？
他無奈失笑，捏著木盒打算離開。
既然江家不稀罕，他也犯不著上趕著來犯賤。
“奶奶，今年是我最後一次為您賀壽了，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老太太對上陸凡那雙清澈的黑眸，心中滿是愧疚。
江家對陸凡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並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徹底消失的，她的話更是無人在意。
哪怕她很喜歡陸凡，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輕賤，辱罵。
“孩子……”
便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鑼鼓喧天。
有傭人快步而來，“老爺，老太太，你們快出來看看吧！京都國獅堂來人了！”
一提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驚了。
國獅堂，那可是北獅派彆中響當當的龍頭老大，一般隻有京都的達官貴人才能請到的。
因為國獅堂所有人都是武者，可以做出常人所不及的高難度動作，因此被人們捧為神壇。
那可是比越劇老師更為厲害的存在。
大家一窩蜂出去看表演，武者身披獅子盔甲，拔地而起，而遠處還有十餘人組成一條金黃色的龍，龍獅纏鬥，當真是精彩極了，引得眾人連連拍手。
直到最後一刻，飛龍口中吐出一個龍珠。
龍珠在天空爆開，上麵那是兩卷賀壽橫幅。
又是讓大家一陣鼓掌喝彩。
江父臉上也透著喜色，看向一旁的沈千夜，“千夜，這也是你給老太太準備的驚喜？”
沈千夜見沒有彆人站出來，也就順著江父的話繼續說：“除了我，難道還有彆人？”
江如雪覺得奇怪，越劇老師她知道，但舞獅她並不知曉。
“千夜，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你喜不喜歡？”
還沒等江如雪開口，龍騰和獅躍便一同下了地，帶起一陣寒風，場麵壯觀極了。
為首者異口同聲道：“陸先生特請我們給江老夫人賀壽，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一時間眾人臉色變化。
“陸先生？哪個陸先生？總不可能是陸凡吧。”
“哈哈哈，不可能，陸凡那窩囊廢怎麼可能請動他們？”
話音落下，其中一人答道：“我等正是為了陸凡陸先生而來。”
像是響亮的巴掌狠狠抽到了沈千夜的臉上！
陸凡一頭霧水，他什麼時候請舞獅了？
下一秒，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容聲音傳來：“陸先生，我沒來晚吧。”
江如雪看著來人愣住了，“三，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