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追夫啊，周雲澤才走你就定機票。”
高芪看不懂大小姐，“你不是喜歡林序南那一卦嗎？禁欲高冷範兒的。”
“怎麼突然換口味，對純情小奶狗感興趣了？”
“我去工作。”
目的地和周雲澤同一個城市純屬碰巧。
“很難相信，集團還有需要大小姐親自奔波的工作？”
“不是集團的事。”
林沐希摩挲桌上一份不算厚的資料，“我要去玖陽醫療的總部看看。”
……
“你猜的沒錯。”
寧寧趁熬藥的功夫透露消息，“大小姐不僅參觀了玖陽醫療的產品基地，還和負責人錢坤兩次密談，似乎有合作意向。”
“不是合作。”
林序南篤定，“她想收購。”
“她知道你用循環機了？”
“沒有。”
沉默半晌，林序南又說，“還沒有。”
寧寧不關心這些，她要做的，是照顧好林序南的身體，讓他順利度過餘下的兩個春節。
“這裡是半個月的藥量，定好鬨鐘按時吃，我會不定時聯係張洋查崗。”
“如果你再出狀況，我不介意飛過去近身服務。”
林序南驚訝的看向她，原來自己的心思已經外露到會被旁人精準預料。
隻是她不懂，他也不希望她懂。
臨時休假安排工作耽擱了一些時間，林序南抵達塞爾時，是林沐希在這裡逗留的第四天。
“收購可以，但是關於您要求的循環機使用者信息，我們無法提供。”
又是這句話。
林沐希和錢坤交涉十幾次，他堅持這個態度。
“編號093的機器丟失，使用者信息我們也一無所知，還請您理解。”
“我雖然不是專業的醫療人員，但也對貴司產品做過深入了解，循環機植入體內幫助人體完成體循環催動肺循環，入體機器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與之匹配的終端。”
“終端不僅可以操控起止時間、速度等一係列參數，還能精準顯示使用者所處的位置和身體參數，我說的對嗎？”
錢坤臉色稍變，找借口，“機器是被偷走的，小偷怎麼會自投羅網用我們的終端呢？”
“循環機達到動物實驗階段的隻有玖陽一家，會有人傻到偷精密儀器回去做破銅爛鐵用？”
林沐希思維縝密，“說到小偷，我就更好奇了。”
“他是哪兒來的通天本領，竟能以一己之力闖入貴司防衛嚴明的產品基地，又全身而退沒留下半分痕跡？”
錢坤眯起眼睛，警惕她，“林小姐似乎對玖陽內部很感興趣，不如我帶您參觀。”
林沐希求之不得，她好奇寧寧和玖陽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就是我們的展廳，能上得了台麵的產品都在這裡，093就是從這裡遺失的。”
錢坤給她介紹著，見林沐希沉浸其中，不著痕跡的放緩腳步落於她身後。
……
“出事了。”
林序南沒急著找林沐希，反而先去了宋群複刻的宅院，接連幾次不歡而散，再見麵心裡覺得尷尬。
才收好行李就接到寧寧的跨國電話，“玖陽背後的老板是蘇翊。”
林序南呼吸停滯。
“他跨境注資聘請錢坤代理一切事物，騙了所有人，若不是這次入獄恐怕我們甚至毫無察覺。”
“蘇翊太陰了，我們規培那會兒他對錢坤最凶，同學們都知道蘇老師針對他，沒想到竟然對他委以重任。”
“錢坤是他的人？”
“糟了。”
林序南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給林沐希打電話，無人接通。
他雖然避有意回避見麵，可背後一直在關注小孩的行蹤，知道她住在哪裡吃了什麼，更知道她和錢坤見麵。
一路飛馳，趕到玖陽辦公樓下時，抬頭觀察窗口，隻有一盞燈亮著。
植入循環機時他來過兩次，對樓內結構大致有一些了解，粗略估計一下位置直奔17樓。
“放開我！”
錢坤趁林沐希不備把她砸暈綁起來，唯餘半分良心沒堵她的嘴。
林沐希玩命掙紮，難聽的話罵了一圈，錢坤居然能忍住不回嘴，從始至終保持那張冰塊臉。
“不是，你綁我乾嘛？”
“想要贖金？你說個數，我儘量不還價。”
錢坤笑，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林沐希總覺得在哪見過。
“你以為我抓你是為了錢？”
“我原本光明的前景大好的前程都被你毀了！全毀了！”
“你我素不相識……”
“可是你害死了老師！”
錢坤突然靠近，“老師不在，我守著著空蕩蕩的房子有什麼用！”
“如果他還在，我可以成為行業翹楚，我本該掌控整個醫療市場的！”
“你老師？”
林沐希在腦子裡瘋狂查找，還是沒能對號入座，“我認識？”
錢坤突然發狠，扯著她的頭發逼迫她仰頭對視，“蘇翊，你不認識嗎？”
林沐希頓時臉色煞白，“你想乾什麼？”
就在她以為錢坤要對她動手的時候，對方突然放手，“我不會殺你，我要你一輩子都困在這裡，永遠走不出這棟樓。”
“這裡不比國內，消失一兩個人引不起什麼風波。”
“你不是對循環機感興趣嗎？我就把他植入你的身體，讓你慢慢感受。”
林沐希不想坐以待斃，試圖攻心“林家根基遍布全球，你這樣對我，想過後果嗎？”
“若我父親查到你的所作所為，你必難得善終。”
“怕什麼？”
錢坤毫無懼色，“有林瑞少爺從中周旋，他們找不到你。”
“更何況，我還有支配林家的籌碼。”
“沐沐！”
林序南破門而入，加厚的玻璃門被他三兩拳砸成碎片。
右手手背血肉模糊成一片，他看都不看一眼，忙著尋找小孩的身影。
錢坤反應也快，在他衝過來之前扯著林沐希到窗前，“再往前我把她推下去。”
林序南立刻停在原地，軟下態度安撫，“彆衝動，你彆衝動。”
“我知道你和蘇翊師生情誼很深，蘇翊雖然入獄但並非沒有指望，你就不想救他嗎？”
“怎麼救？”
錢坤被拿捏了心思，魚死網破的決心瓦解一二。
“他做那些事都是林瑞指使的蘇翊算從犯，隻要推到林瑞身上，就能免除他大部分罪責。”
“最多判個兩年三年，表現好減減刑，很快就出來了。”
“你們師生二人還可以大展宏圖，到時候循環機上市，足以震驚整個醫療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