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才明白,這些畫麵除了訓練目力,還有刺激心神,挑戰感觀和神識的忍受之力。
當看到一個腐爛屍體的畫麵,阿樂覺得胸口難受,好在金丹一運轉,才好過了許多。如果此時李飛鸞和蕭若水或許已經嘔吐了出來。
很快畫麵來到了最後一個。
赫然又是一片漆黑,兩個幽幽的亮點出現的刹那,阿樂心神一緊,心臟猶如受到了重重的擊打,身體也微顫起來,而且識海仿佛要被拉扯出去。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讓我如此害怕。”阿樂大喝一聲卻是抵住了恐懼。
阿樂的瞳孔瞬間放大。
原來這是一隻黑色的人臉怪物,身體龐大如黑虎,還有一雙黑色的翅磅。兩個眼睛並不是全白,而是一個帶點藍,一個帶點綠。
阿樂看清後,卻是覺得輕鬆了起來,心想隻是一個人臉黑隗而已,為什麼害怕呢?
可是突然,那隻黑隗一聲怪叫,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阿樂忍不住又打了一個激靈。
接著,這妖獸卻是似乎看到了什麼更恐怖東西,然後渾身戰栗起來,阿樂的雞皮疙瘩也止不住地豎立起來。
“嗚!”
瞬間,一聲慘叫穿透了山穀。
隻見一個漆黑的影子瞬間撲向黑隗,黑隗一邊慘叫一邊滿地翻滾,甚至對著尖利的山石亂撞亂踢,但還是漸漸地不支,最後一動不動。
此時,阿樂自是沒有注意到,吳窮教習卻是雙眼緊緊地盯著阿樂,隨時準備出手保護。
突然那個黑隗卻是慢慢地又站了起來,然後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雙眼張開時,一片慘白。
“啊!”
阿樂一聲大叫!因為這陰測測的笑容分明是朝著阿樂而發!
阿樂的臉色瞬間煞白。
恐怖的是黑隗的笑聲如同就在身前。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對視看看!”
阿樂極力大吼一聲,金丹瘋狂的旋轉起來,金色的真氣如同實質充滿了每一條經脈。
吳窮教習剛準備出手,卻看阿樂卻是虎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黑隗的眼睛,又把手收了回來,然後點了點頭。
此子不凡啊!吳窮心中暗道,我也曾堅持到了黑隗被奪舍之時,可惜當它陰測測地露出笑容時,我瞬間就昏倒了過去,而那時我已是育神中境。
這時。
黑隗卻是忽然收起了詭異的笑容,接著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咦!跑了!”
阿樂本以為黑隗是否會從畫麵中跳出來和自己爭鬥。
“唰!”的一聲,石室恢複了原樣,但陰森森的氣息好像還留在石室之內。
阿樂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心中的那股懼意卻是毫無蹤影,甚至還感覺渾身通透。
“吳教習,這黑隗為何死了又複活了過來,而且像變了一個一樣?”阿樂想起黑隗最後的變化問道。
“奪舍!”吳教習一臉凝重道。
“難道這黑隗被另外一個妖獸奪舍嗎?”
“哎!非也!是人!”
吳教習歎息一聲繼續道:“此黑隗本是院裡最具靈性的一隻妖獸,奈何……從此,所有的馴養的妖獸都跑掉了!”
“所以,東院再也沒有教授馴獸?那不知奪舍之人是誰?”阿樂試探著問道。
“此乃機密,讓你知道時,你自然就會知道!”
阿樂立即慎重地點了點頭。
“哈哈!你勇氣可嘉,通關了!”吳教習忽然撫須讚道。
“僥幸!小子剛才差點就撐不住了。”
“好一個僥幸!”說著吳教習卻是話峰一轉道:“不過,目力室通關可沒有什麼獎賞。”
“我並非為獎賞而來,隻是不來看看,總是有個東西壓在胸中揮之不去!”阿樂隨意地說道。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吳教習卻是老眼一亮,接著又是哈哈大笑。
“古樂!你很不錯!沒想到我修煉了這麼久,還是沒有領悟勇氣二字!”
然後,他笑眯眯道:“門口桌上的那些張紙就贈予你了!那是專門練習作畫的紙,沾水於指尖,即可作畫,如需保存就用水墨即可!”
“如此多謝吳教習了!”阿樂一喜,立即一拜。
阿樂取了一摞紙,自然,吳窮也沒有那麼窮,還送了一支靈筆和一瓶靈墨。
當看到阿樂一揮手把所有的東西收得毫無蹤影,吳窮也是呆了一呆。
而他一想到勇氣二字,他立即鋪開了紙張做起了畫來。他不停地手舞足蹈,仿佛年輕了十歲……
阿樂離開目力室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原來還可以奪舍重生,修煉之道真是無奇不有!”阿樂在回去的路上暗自驚訝,對於修道他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認識。
“聽說了嗎?”幾個個學員正沿著山路對麵行來,其中的一個女學員說道。
“嗯!蕭鵬種神沒幾日,李飛鸞卻是也種了神!真是讓人羨慕!”
“那是!人家現在可是一個被稱為金童,一個被稱為玉女!”
“金童沒你的份了!”一個男學員對著這花枝招展的女學員打趣道。
“嗬嗬,玉女也沒你的份啊!”女學員立即還以顏色。
“我看你們也不要羨慕金童玉女了,你們湊合得了!”另一個人說道。
“噓,前麵是那個選拔第一的古樂啊,好有氣質!”一個花癡般的少女兩眼冒光說道。
“哎,金童玉女老早超越他了!”
……
阿樂和幾人插肩而過,除了那個花癡少女繼續投來曖昧的目光外,其它幾人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阿樂朝著那個少女點了點頭,給了一個微笑。
那個少女,雖然作風大膽,臉卻還是紅了起來,然後兩眼灼灼地說道:“我是王蘭!”
阿樂一愣,隻能裝作不是和他說話,和幾人匆匆交錯而過。
“你個花癡,人家都不理你,還帖上去!”一個少年鄙夷地說道。
“他朝我笑了!啊!好陽光!”花癡少女王蘭一臉的幸福。
……
“咦!”
阿樂打開自己的院門,看到有兩封信躺在地上!
阿樂先打開一個有一條江的標誌的信封,看來是江上飛的。阿樂打開一看,立即一喜。 “好!竟然能賣80靈石一個……嗯? 種子和一萬畝地已經備好……還有一個傳音玉牌!”
阿樂立即關上了院門, 按著信上說的方法,傳音了過去。
“各位,我是阿樂,收到來信,晚上來我院子一敘。”
阿樂收好傳音玉牌,又打開了另外一封信,信封上麵手繪了一朵蓮花,和蓮花匕首上的那朵一模一樣。
阿樂微微一笑,這信自然是李飛鸞的。
“阿樂,謝謝你的夏夜,靠著它連續打坐了三天三夜,昨晚我已成功種神。見字,來敘,有事告之!”
阿樂一陣狐疑,不是已經告知了嗎,還有彆的事乾嗎不一起告知呢?
忽然,嘶嘶的馬鳴聲響了起來。
咦!這麼像踏雪的聲音,阿樂立即散出神識。
這時嘶鳴聲更加雀躍了起來,甚至可以聽到得得的馬蹄聲。
“乖!踏雪你怎麼了?”李飛鸞清脆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李飛鸞的院子就在前麵,阿樂立刻一個飛躍落到了她的院牆之上。
隻見李飛鸞一身白衣,纖細的玉手一邊拉著韁繩,一邊梳理著踏雪柔軟的鬃毛,而她白裡透紅的臉上,洋溢著奪目的光彩。
李飛鸞感知到了阿樂立即凝眸看來。
“啊!快下來!”
李飛眸中帶著驚喜,然後俏臉一紅,要是被人看到阿樂站在她的院牆上多難為情。
踏雪也立即躍了起來,對著他一陣嘶鳴!
“哈哈!踏雪!果然是你!”阿樂一個縱身躍下,一手已經撫摸住了踏雪的額頭。
老友相見,分外投機。
踏雪碩大的頭立即往阿樂的懷裡拱了起來,還不住地齜著牙咧著嘴。
“哈哈!好馬!”
“踏雪和我可沒有那麼親熱呢!?”
李飛鸞不禁有了醋味,但是臉上的紅暈卻是不住地飛了上來,至於心中開了幾朵花,卻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