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撞見秘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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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幼安攥緊自己身上的衫子,目露凶光地看著陸玄衡走出去,又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紅痕,趕緊坐下來上藥。

縱然心裡把陸玄衡罵了無數次,第二日還是按照他說的,去了望仙橋,畢竟正事不能耽誤。

戌時正刻,陸玄衡來到了望仙橋,遠遠地就看見薑幼安站在橋下河邊的樹下。

他腳步輕快地朝她走過去,“來得還挺準時。”

他剛說完,走到樹下,這才看見薑幼安身旁還站了一個人。

蘇明修笑容禮貌溫和,對他拱手:“陸大公子。”

陸玄衡表情僵住,向薑幼安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薑幼安輕咳一聲:“明修不放心我,就跟我一起來了。”

陸玄衡暗自咬牙,是蘇明修不放心她,還是她信不過他陸玄衡?

他麵上隱忍不發,同蘇明修打了個招呼,朝興山出發時,趁著蘇明修上船的功夫,陸玄衡將薑幼安拉到一邊,冷聲質問:“你什麼意思?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不跟我去,為何把他也帶過來?”

薑幼安的確沒有完全相信陸玄衡,不過帶蘇明修來也是有大用的,“他是來幫我的。”

陸玄衡神色輕蔑,“你看他那副弱柳扶風的身子,能幫什麼忙?”

“人家博聞強識,通曉天文地理,而且他的叔父是將作大匠,城南的施建就是他叔父負責的,他看過輿圖,清楚那裡的地理位置,總好過我們去了兩眼一抹黑。”

薑幼安推陸玄衡一把,“快點動身吧。”

陸玄衡心裡不快,隻好先上船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他們在城南的碼頭下船。

陸玄衡和蘇明修先下了船,想起薑幼安還在後麵,不約而同地向她伸出了手。

薑幼安愣了一下,看了陸玄衡一眼,將手輕輕搭在了蘇明修的掌心,由他扶著上了踏板。

陸玄衡收回空落落的手,默默攥緊。

他丟給薑幼安和蘇明修黑色披風和麵紗,讓他們換上。

蘇明修一邊替薑幼安係披風,一邊說:“這裡離興山已經很近了,不過興山這一片很大,有樹林,有山穀,有河溝,地形錯綜複雜,咱們必須在忠遠伯進山之前就跟上他。”

陸玄衡說好,讓修竹和其他幾個侍衛在此候著,他們三人則步行往興山走。

到了山腳下,蘇明修環顧四周說:“忠遠伯應該和我們一樣是從城東過來的,興山東邊隻有這一個進山口,我們在這裡守株待兔即可。”

薑幼安點頭,笑道:“還好帶你來了。”

她指了指旁邊的樹叢,“我們去那裡蹲守。”

陸玄衡沒有說話,沉默地跟過去。

等了片刻後,果然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薑幼安眼睛放光,“來了!”

三人立刻行動,悄悄跟在了那馬車後麵。

若不是跟著進來了,他們也不會知道這山裡路這麼繞,跟著走了許久,才見那馬車在一處山洞前停下。

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子,三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忠遠伯。

他們躲在山洞前的一處灌木叢裡,暗中觀察著忠遠伯的動靜。

隻聽他對趕車的小廝吩咐說:“在門口好好守著。”說完,便走進了山洞裡。

蘇明修低聲道:“之前忠遠伯趁亂安排一批貨物進城,這裡應該就是他囤貨的地方,隻是不知道這裡藏著什麼貨。”

一直不說話的陸玄衡低頭看著腳下的土地,用手指撚起一點泥土,放在鼻間聞了聞,“這泥土裡有一股鐵腥氣,裡麵可能是在煉鐵。”

薑幼安皺眉,“難道是兵器?”

陸玄衡望著那黑幽幽的山洞,目光沉靜,“如果真的是兵器,那這事可就不得了了,必須進去看看才行。你們在這裡等我。”

薑幼安見他站起身,心裡突然生出一陣不安,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陸玄衡望向她,可惜她臉上蒙著黑色的布,看不清她的神情。

薑幼安看他一眼,又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蘇明修出言道:“陸公子你一個人去的確太危險了,我們二人陪你一起。”

於是三人一起起身,貓著身子,慢慢向山洞靠近。

陸玄衡繞到那輛馬車前麵,動作利索地一掌劈在那小廝的後頸。

那小廝連人影都沒看清,就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陸玄衡帶頭朝山洞裡走去,薑幼安和蘇明修緊隨其後。

山洞裡一片昏暗,長長的甬道裡彌漫著鐵腥氣,石壁上點著火把,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三人連成一排,腳步放輕慢慢向山洞深處靠近,很快便隱隱約約地聽見敲敲打打的聲音,越往裡走,聽得越清楚。

薑幼安夾在陸玄衡和蘇明修中間,謹慎地邁著步子,有些緊張地攥住陸玄衡的袖口。

陸玄衡察覺到她的緊張,沒有回頭,卻趁著一片昏暗,輕輕地握了一下薑幼安的手。

他們繼續往裡走,一個轉彎,看見了山洞深處那火光。

一個巨大的熔爐旁,幾個赤膊壯漢正在敲打鐵塊,他們身後那些堆著的都是刀劍!

是何人這麼大膽,竟然敢私藏兵器,這是要謀反?

三人的身子掩在暗處,悄悄地注視那一切,就見忠遠伯正在和一個黑衣人說話。

忠遠伯神色恭敬,“工人們連夜趕工,加上前些日子運進城的兵器,已經差不多了。”

“主人馬上就要入京,這些事你務必辦好。我不能常過來,這裡你要多上心。”

那黑衣人正好背對著他們,無法看到那麵容,不過讓三人都很驚訝的是,那竟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忠遠伯麵帶微笑,對那女子拱手道:“這裡有我,姑娘一切放心。”

“近日小心些,據我所知,那個沈鶴平已經被陸玄衡盯上了。”

忠遠伯說:“不必擔憂,沈鶴平不過是一顆明麵上的棋子,隨時可棄,而且他並不知道這裡頭的事,我不會讓他壞了主人的計劃的。”

“那就好。”

那黑衣人說完,正要轉身,忠遠伯卻看到了那暗處的黑影,臉色大變,厲喝道:“誰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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