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老婆，當然是要露麵的。
娃娃臉的司空昱一出現，不少人產生了希冀：希望三皇子能夠把管裳的氣焰打下去，彆叫她再這樣囂張！
這是人的慣性心理，公雞叫好像是天生天定，母雞啼就要砍頭。
管裳依舊是一臉淡定，敷衍行了個禮：“三皇子殿下，節哀！”
一眾賓客也都向他行禮。
完了後，有人站出來告狀：“三殿下，三皇子妃在淮安侯府遇刺身亡，昨夜守衛重重，按說不該發生這樣的事。隻有一種可能——是管氏挾怨報複，趁昨夜她遭遇行刺順便把三皇子妃鏟除！”
聞言，司空昱臉上沒什麼表情，轉頭看向管裳：“管二小姐，你有什麼話說？”
“三殿下。”管裳淡定如舊，幽幽反問：“或許應該是我來問你，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
司空昱挑眉。
他頷首：“是，本殿欲與你借一步說話！”
眾人愣住了。
這是個什麼發展？
死了老婆沒有第一時間追查真凶，按理不管是不是管裳做的，都應該徹查一番吧？
可三皇子竟要跟管裳私底下談話？
談什麼！
談什麼，他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管裳大概能想到一個範圍。
她唇角微動：“可以，請隨我來。”
偏廳。
雙方清除了閒雜人等後，司空昱開門見山地道：“我相信，人不是你殺的。”
“哦？”管裳挑眉，反問：“我跟盧家人過不去，應該是人儘皆知的事。我挾怨趁機報複，不無可能？”
司空昱一改平素作風，沒跟她兜圈子，直截了當說明來意：“本殿相信不是你做的，但這件事總不能就此作罷。所以，你還是得給個說法。或者，配合本殿查明此案！”
管裳將茶杯端到唇邊，輕輕一抿，慢條斯理地道：“我要是說不配合呢？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司空昱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由一怔。
管裳倏地笑了，道：“有一說一，三皇子對女人是相當絕情啊。”
老婆死了，沒有半點傷心難過，反而在想拉幫結派的事。
皇家無親情，還真是沒錯！
司空昱倒也坦然承認了：“不是對所有女人都絕情，隻是她並非我心儀之人，我原也不想娶她的。是老淮安侯背後做了手段，迫使我不得不上這條船！”
管裳訝異挑眉，恍然大悟道：“難怪！”
司空昱又問：“我與你，大概是同病相憐？本殿知曉，你也是被算計才進的盧家大門。”
管裳抿唇，露出八顆牙標準微笑：“如今我大仇得報，你再來找我合作，是不是有點馬後炮了？”
“但本殿認為……”司空昱還以微笑：“五皇弟複出，肯定需要一個盟友。”
管裳默。
果然吧，外界把她和司空璟捆綁炒作了！
她如果說自己跟司空璟不是一夥的，打死都沒人相信啊！
“罷了。”她也懶得去解釋，問：“五皇子需要盟友，你當與他談判。不過我就很好奇了，你想從中得到什麼？須知，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畢竟，你們倆存在競爭關係，不是嗎？”
“是。”司空昱坦然得很：“本殿願傾力襄助五皇弟，所求不多，隻要事成之後，劃江南那片地給我做封地。”
“江南魚米鄉，一片沃土。”管裳道：“你倒是很會挑地方。”
司空昱平淡地道：“因為，我母妃本是江南人氏，她一輩子都想回到故地。卻一直到死，都沒能回鄉看一眼，成她終生遺憾。將她的骸骨遷葬江南，也成了做兒子的畢生心願。”
這一點，是管裳意料之外的。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三皇子生母竟然是這樣一個身世？
她試探性地問：“你找太子合作，不是更快一些麼？”
司空昱不做隱瞞：“我母妃是皇後逼瘋的，死於中宮之手，換做是你，是不是情願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上去，也不會和仇敵合作？”
管裳頓了頓。
行，很強大的理由！
但問題又來了：“我與五皇子並非盟友關係，你若想要合謀，應該直接去找他。”
司空昱道：“首先，如今他身份敏感，本殿直接去找他，勢必引人注目，不利於後續發展。其次，本殿與他直麵相談，他未必信得過我。”
“那你怎麼就篤定，我會相信你的話？”管裳斜睨著他，歪頭說道：“因為我看起來像個大冤種，很好騙？”
“或許，是因為我能看懂你，因為你看穿了我？”司空昱笑了，娃娃臉笑起來，純情男高味兒特彆明顯。
但管裳知道：這不過是假象。
病嬌並不是時時刻刻發病的，發病起來什麼純情男高都會變成重案組涉案人員！
她不說話，司空昱又道：“管二小姐絕非池中物，我相信，你能完成我的夙願。”
管裳樂了：“但我不相信你。連司空璟我都沒答應與他合作，實話實說，因為我怕功高震主。事成之後，鳥儘弓藏、兔死狗烹！”
司空昱點點頭，並沒有要說服她的意思，道：“能理解。不過，本殿建議，大家抱團對抗太子、以及背後未知的那個推手，比單打獨鬥要強上百倍。退一萬步講，到後麵倘使意見不合，拆夥了再較高低也不遲，不是嗎？”
“你隻說了一種壞的可能。”管裳平靜地道：“你說的是，成功以後拆夥一較高低，光明正大，沒有問題。但——誰敢說合作期間，不會互相捅刀，即便不捅刀，也會留一刀！”
司空昱問：“那麼，你的意思是沒戲了？”
管裳搖頭：“倒也不是。隻是，你得找五皇子談。真的，我跟他並非結盟關係，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司空昱擰眉，不解地問：“那你為何……要堂而皇之與他有瓜葛，豈非讓外界都這麼以為？”
“因為我和你一樣，我也有一個心願。”管裳攤手：“你想送母親骸骨歸鄉，我想把被流放的家族撈回來！同道，一時之間的互幫互助無所謂。但這條道走完後，注定各奔西東的！”
司空昱沉思片刻，拋出一個新的提議：“不想各奔西東，不還是有一個最好的辦法嗎？”
“哦？”管裳挑眉。
（前兩天有事耽擱了更新，這幾天爭取多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