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笙僵住,被她炸裂發言給鎮住了。
知道妹妹膽子賊大,卻不知道,彆人膽大包天,她敢膽大翻天!
連要把皇帝推翻也敢說???
但,話說回來,好像的確是這個道理?
“不管怎麼樣,先把司空璟撈出來,讓他去撈咱家人吧!”管裳不想思考那麼多。
她就是簡單粗暴:誰擋我的路,就踢開誰!
馬車緩緩離開,不多時,後方有人騎馬追上來:“裳裳等等我!”
聽到這把聲音,管裳命車夫停下。
果然,司空琳琅追上來了,見他們馬車停下立刻往上爬。
她當真半點長公主的架子都沒有,上來後跟管笙打了個招呼:“管笙姐姐,我來蹭你們家馬車啦!”
管笙淡漠頷首:“無妨,您隨意。”
司空琳琅也就真的隨意了,抱住管裳的胳膊,道:“我方才問了,太醫一會兒就去長歡園,你們現在也去嗎?”
“嗯。”管裳頷首,問:“你的沈統領輸掉了,不趁機去送溫暖,好趁機拿下?”
“皇上出宮,神機營的人哪兒有閒暇?”司空琳琅撇嘴,道:“再說了,沈青陽也不是會為這種事難過的人。”
管裳扶額。
儘管她父母很恩愛,可惜作為“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的那個孩子,她無法理解戀愛腦,連普通正常的戀愛都不太能感同身受。
所以,她很難體會司空琳琅的感受。
她乾脆關注結果,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司空琳琅很無所謂地道:“不怎麼辦。”
管裳有些詫異:“不想得到?”
在她的意識裡,如果她喜歡什麼東西,便會想方設法擁有、得到、霸占,並且獨占!
沒想到,身為公主的司空琳琅竟然會說“不怎麼辦”,代表什麼行動都不做?
司空琳琅笑了,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的身份做不了駙馬,但他也不會屬於任何人。那就這麼看著他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機會了!”
管裳冷不丁來了句:“機會也可能是彆人的,什麼都不做,不遺憾?”
就連管笙都沒忍住插了句:“先標記,即便沈統領做不了駙馬,彆人也搶不走。”
“……”司空琳琅愣住,瞪圓了眼睛看著姐妹倆,感慨地道:“我說,你們倆比我還有公主的範兒呢!”
管裳是個土匪就算了,管笙是個道士啊!
對此,管裳愉快表示:“我要麼不喜歡,如果有誰讓我喜歡了,我肯定不會讓他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好吧。”司空琳琅無話可說。
管裳把話題拉回去,問:“沈統領,難道是禦前失寵了?”
提到這個,司空琳琅嘴巴一扁,帶著幾分委屈,道:“說起來,還得是怨我。我看中他才貌雙全,先前在宮裡遇上的時候,與他多說了幾句話。你應該知道吧,天子親衛,最忌諱拉幫結黨。即便隻是有所懷疑,都會立即被競爭對手捉住把柄,放大所謂的罪行,進行攻訐。”
“所以……”管裳明白了:“沈青陽因為你,被趁機攻訐了?”
司空琳琅點頭,道:“對方想上位,把他擠下去,便在皇上麵前隱晦表示,沈青陽想攀龍附鳳當駙馬。”
管裳默了默,給出來一個結論:“皇帝疑心病好重啊。”
“啊?”司空琳琅沒想到她抓重點抓得這麼偏:“難道我們不是在說沈青陽被人害的事嗎?”
“是呀。”管裳一本正經地道:“你光想著彆人想踩著他的屍骨往上爬,怎麼不想,是誰給對方這種底氣的?歸根結底,難道不是皇帝的問題?”
司空琳琅震住了,連忙撩開車簾看外麵。
放下車簾後,她拍了拍心口,道:“幸好幸好,外麵都是你的人!”
旋即又瞪視管裳:“以後這種話不能亂說了,曉得不?要命的咧!”
管裳笑了笑,沒接話。
首先,她不答應。
其次,她在思考皇帝疑心病這個問題。
盧家搞管家,倘使是皇帝做的,那也是皇帝疑心病造成的結果。
倘使為真,撈管家回來想要成功,肯定困難重重。
管笙麵無表情地說了句:“沈統領若願意做駙馬,長公主不妨直接跟皇上請求賜婚。”
“啊?”司空琳琅連忙轉頭過來,道:“那他的仕途就斷了呀!”
尚公主後,還想留在神機營都不可能了。
管笙又道:“伴君如伴虎,也不是非要做天子近臣,才能大展宏圖。”
男人都有野心,都想往上爬。
到了沈青陽如今的位置,幾乎是他能爬到的最高位了。
但,也是豁出命去換來的。
“對。”管裳讚同:“端看沈青陽是什麼心思,你若有心收了他,不妨去試探試探他的想法。”
司空琳琅眨了眨眼睛。
關於沈青陽的話題到此為止,一個時辰後,抵達長歡園。
管裳到的時候,六名太醫都已經給司空璟診過一輪了。
那病美人一身弱風扶柳的儒生衣袍,半靠在小榻上。
比起從前的麵色蒼白、大顴骨聳起,此時的病秧子雖然還是個藥罐子,氣色卻紅潤起來,長肉後將五官充盈起來,更是美男子中的絕品!
說是風華絕代也不為過。
“五殿下先前所中之毒,如今是診不出來了。”
“敢問五殿下,是如何治療的?”
“去年我等皆來瞧過,合眾人之力尚且束手無策,這是何方高手?”
對於這些疑問,司空璟一概不予作答,道:“或許,是蒼天保佑,本殿命不該絕?”
眾太醫:“……”
正說著,管裳進入寢殿。
瞧見她,司空璟的眸光微不可查地亮了亮。
“管師妹怎麼來了。”
又看向在後麵進來的管笙:“管師姐,許久不見。”
管笙麵色漠然,頷首:“來探望五殿下。”
管裳則是看向那群太醫,詢問:“諸位太醫,五殿下的病如何了?可是還需要用藥治療?”
其中一人應答:“那是自然要的。我等奉皇命前來,雖然五殿下所中之毒已解,可久病初愈,身子虧空厲害,還需調養!”
“哦。”管裳點頭,表示認可這種說法。
卻又來了個轉折:“敢問諸位太醫,有本事解了爾等束手無策的毒之人,難不成還調養不好五殿下的身子麼?”
一眾太醫臉上頓時都不好看了!
同時也看出來了,她在聖前要求前來,並非探望。
這是來找事兒的!
(今天有事,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