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微的耐性向來很差,這會兒恨恨地瞪著薑早。
“你彆太過分!”
薑早偏偏就願意欣賞夏初微這種明明恨極了她,卻又乾不掉她的樣子。
“叫舅媽,這麼沒大沒小不知尊卑,你是想我把江津風叫來好好說道說道嗎?”
夏初微忍不住陰謀論:“薑早,你不會還打著津風的主意吧?彆妄想了,這輩子江津風是我的男人,而你,注定隻能配傅硯辭那個傻子!”
傅硯辭的魂魄經曆了一段渾渾噩噩,終於意識清晰地出現在了薑早身邊。
卻隻看到夏初微在對著自己老婆大吼,眼中的恨意明顯的好像隨時想要殺了薑早。
傅硯辭從前沒打過女人。
但現在他覺得有些女人就是欠教訓。
他飄到夏初微身後,一腳踹向她的小腿。
夏初微就這麼猝不及防跪了下來。
正前方就是薑早。
“呦!這是給我下跪認錯呢?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快去重新給我倒杯水,我很渴。”薑早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況且她也從來不認為夏初微是什麼玉。
頂多是塊不值錢的實心兒原石,遇到不懂行的能坑點兒錢,可實際上一文不值。
夏初微現在不僅腳疼,膝蓋也疼的厲害。
剛剛是什麼東西踹了她一腳?
她怎麼會突然跪下來的?
她起身剛去倒好了水,卻又聽薑早說道:“算了,我不想喝水了,還是來杯咖啡吧。”
夏初微:“!”
忍無可忍!
她用力踩著恨天高來到薑早麵前,想要把那杯水潑到薑早身上。
薑早看穿了她,伸手就要去擋,甚至已經算好了角度可以讓那杯水灑在夏初微的身上。
然而她的手還沒等碰到夏初微,夏初微自己就把手轉了方向,一杯水從頭淋了下去。
可惜啊,不是熱水。
不過這女人是哪根弦搭錯了?
薑早挑眉:“夏初微,你要用這麼拙劣的伎倆來陷害我?好歹也活了兩輩子了,你的段位怎麼還越混越低了呢?”
夏初微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好像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道握著她的手,硬是把這杯水倒在了她身上。
經曆了重生一世,她開始懷疑也許這世上真的有神明,有鬼怪。
聽說醫院這種地方冤魂最多了,難道是碰上了什麼臟東西?
她心中害怕,卻又不想在薑早麵前表現出來,色厲內荏地走上前兩步,惡狠狠地瞪著薑早。
“薑早,我能弄死你一次,就能弄死你第二次,你彆把我惹火了!”
薑早‘嗬嗬’一聲:“我兩輩子加起來最丟人的事情就是被你弄死過,不過夏初微,既然重來一次了,你就得做好接受我報複的準備,最近你的日子過的不太順遂吧,買那些版權是不是花光了你所有的積蓄?”
薑早可是特意算好的。
夏初微這個人大手大腳慣了,所以個人存款沒多少,能動用的隻有結婚時候的陪嫁和彩禮。
這些剛好夠買斷那些作品的所有版權。
夏初微瞬間懂了。
“果然是你搞的鬼!”
她抬手就要去打薑早。
可舉起的手就這麼被定在了半空中,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那股力道。
這讓夏初微再次想起了醫院裡鬼魂眾多的事兒,身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傅硯辭這會兒也聽了個大概。
夏初微跟他老婆一樣都是重生的。
而且上一世他老婆就是夏初微害死的!
現在她居然還想對他老婆動手!
真當他傅家人是軟柿子,好欺負了?
不過傅硯辭也沒想弄出太大動靜,不然真的招來了什麼麻煩,解決起來也是神煩。
他這是隨手一丟,夏初微就這麼癱倒在了地上。
她嚇壞了,下意識向後挪了幾步。
“鬼啊!”
“有鬼啊!”
夏初微哭著大喊。
薑早還在猜夏初微到底是裝的,還是裝的!
結果就是,她是裝的!
“夏初微,你演技真差。”
哢噠!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是江津風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舅媽,你怎麼樣?”江津風第一眼就是看向病床。
薑早現在可是傅家的大恩人。
決不能出任何事。
薑早聳了聳肩膀,下巴朝著地上抬了抬:“我沒事,隻是你老婆好像嚇著了,我隻是想喝杯咖啡而已,她卻說這兒有鬼。”
隨後她朝著夏初微挑了下眉。
這可不是她故意要告狀的,是江津風自己闖進來的。
江津風自然是不信什麼鬼神的,直接一把將夏初微從地上拉了起來。
“夏初微,你想鬨想作妖也要看看場合,這裡是醫院,媽讓你留下來是伺候舅媽,不是讓你說鬼故事嚇唬舅媽的!”
夏初微抓著江津風,急著解釋:“真的有鬼!剛剛那隻鬼就這麼抓著我的手,把一杯水都倒在了我身上。”
江津風聽過太多夏初微的謊言,所以他現在是一個字都不會信。
“夏初微,你要麼現在去給舅媽準備咖啡,要麼現在就離開醫院,當然,你也不用回江家了。”
他真的是受夠了這個女人!
這和他理想中的形婚完全相反,整天麻煩不斷,光是應付夏初微就已經足夠他頭疼了。
明明是夏家嬌養出來的千金,怎麼就這麼上不得台麵呢?
這個問題,隻有薑早知道答案。
因為上一世的夏初微在傅家磋磨了太久,早忘了身為一個豪門千金該有的氣度為何物。
她滿腦子都是報複,都是成為人上人,甚至為此不惜降低做人底線。
薑早打了個哈欠:“津風,既然初微不願意在這兒照顧我,就讓她先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江津風連忙把夏初微拉出病房,關門時還對薑早說了句:“對不起,舅媽。”
一碼歸一碼,薑早從未把夏初微和江津風看做一個整體。
“這和你無關,是夏初微和我的私人恩怨,你用不著道歉。”
說完薑早就換了個姿勢,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有點兒累了,這一天經曆的事兒太多,就是機器也該休息休息充充電了。
不知不覺,薑早睡著了。
睡夢中,她再次感覺到有人在撫摸她的臉。
甚至還解開了她的病號服,幫她查看了後背的傷口。
是護士來了?
過於疲憊的薑早也懶得睜眼,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任由‘護士’給她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