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喜悅浮於麵上,她抓著薑早的手,“早早,你和硯辭?”
她當然知道兒子兒媳婦兒結婚時候不可能圓房,畢竟一直以來兒子的智力都是三四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可楚院長都說了兒子正在恢複中。
說不定還真的……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孫子抱了?”
想到胖嘟嘟的奶娃娃用軟糯的聲音叫她‘奶奶’,傅老夫人瞬間覺得此生無憾。
薑早:“媽,不是……”
來不及多做解釋,薑早直接把傅硯辭的手機拿過來,對江津風說道:“津風,阿辭沒有喝酒,這都是誤會,他隻是聽到了我和彆人的聊天而已。”
鄭瀟和陸離的事兒是他們的私事,薑早自然不會直接說出來。
江津風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傅硯辭開的是免提了,頓覺尷尬:“舅媽,我突然有些肚子痛,我先掛了,幫我和外婆說聲晚安。”
電話掛斷,薑早再次看向傅老夫人,“媽,我……”
“我懂。”傅老夫人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卻沒有任何埋怨:“阿辭現在這樣,你還能留在他身邊,還把他照顧的這麼好,我已經很知足了,其他的,就看你們的緣分吧。”
她堅信兒子一定能恢複。
到時候她再努力撮合一下,孫子還會遠嗎?
薑早自然不知道傅老夫人心中所想,反正誤會解開了就好。
她才不想用這種誤會來獲取傅家的什麼好處。
她要成功,會靠著自己的能力,而非隱瞞和欺騙。
更不會利用孩子一樣單純的傅硯辭。
然而當晚,薑早就做了個不可言說的夢。
夢裡,傅硯辭輕撫著她的臉,在她耳邊一遍遍低喃著她的名字。
“早早……”
她甚至從這輕聲低語間聽出了深情的味道,帶著幾分克製與隱忍。
清晨醒來,薑早盯著身旁的傅硯辭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傅硯辭醒來,四目相對。
她企圖從他的神色間看出點兒什麼來,可得到的卻是如往常一樣的熊抱。
“老婆!”
啵!
“老婆早安!”
他表達情感的方式依舊簡單而熱烈,和夢中的克製隱忍完全相反。
難道真的隻是夢?
可為什麼感覺那麼真實?
“早安。”薑早坐了起來。
或許是最近工作量太大,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傅硯辭的臉再次湊了過來。
薑早疑惑:“怎麼了?”
傅硯辭把她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老婆,你還沒有捏捏。”
薑早忍不住笑,捏了捏他的臉,“快起床吧,大寶寶。”
“好!”
精力充沛的傅硯辭直接從床上跳下去。
他們臥室的衛生間是雙洗手池的,倆人一起洗漱,看著鏡中的對方,薑早突然有種,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的感覺。
又是周六,薑早決定帶著傅硯辭去爬山野餐。
“媽,您也跟我們一起去吧,多親近大自然,對身體和心情都有好處的。”薑早誠心邀請。
傅老夫人原本是不想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的,但是薑早一再勸說,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小張開了一輛房車,薑早三人就在後麵看看電視,聊聊天,很快就到了郊外。
下車前,薑早給傅硯辭和傅老夫人都噴了點兒防曬噴霧。
又在背包裡裝好應急藥品和食物水,三人這才開始了爬山之旅。
“老婆!這座山好高啊!”傅硯辭現在的智力正處於對什麼都覺得新奇的時候。
而且不知什麼時候,他有了拍照打卡的習慣。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在山腳下對著手機來了個自拍。
照片中他的位置比較近,而後方的薑早和傅老夫人就顯得比較嬌小了。
傅老夫人笑了笑:“我上次爬山還是在四十年前呢,那時候硯辭還沒有出生,公司的事情大部分由你公公打理。”
薑早知道傅老夫人這種女強人背後都是各種不易,挽住她的胳膊,說道:“媽,以後你也會有很多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我和阿辭都可以陪著你。”
傅硯辭這個妻寶男自然是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點點頭:“嗯,媽媽你想去哪兒,我和老婆都陪你。”
這座山雖然高,但是坡度不陡,所以爬起來不算很累。
但對於年邁的傅老夫人也還是有些吃力。
薑早便左手牽著傅硯辭,右手握著傅老夫人的手,三人齊頭並進,直到了山頂都沒有分開。
“哇嗚!老婆,從這裡看下邊好美啊,我要多拍幾張!”傅硯辭又拿出了手機開始了拍照模式。
傅老夫人累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薑早拿出保溫杯:“媽,喝點兒溫水吧。”
隨後又幫著傅老夫人捏了捏小腿,消除疲勞。
恍然間,傅老夫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女兒。
她的手忍不住落在薑早的頭上,眼神慈愛又帶著幾分思念。
“怎麼了,媽?”薑早敏銳地察覺到了傅老夫人情緒的波動。
傅老夫人輕歎一聲:“四十年前我最後一次爬山的時候,是跟硯辭的大姐一起,當時她也是像你這樣,給我按摩小腿。”
薑早對於傅家那位神秘的大小姐知之甚少。
隻知道在傅家她的名字似乎都是禁忌,沒人敢去輕易提起。
薑早坐在傅老夫人身邊:“媽很想大姐吧。”
傅老夫人看著前方,點點頭:“等你有了自己的寶寶就懂了,十月懷胎,初為人母,我放在金荷身上的時間和精力是最多的,可她這麼一走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沒有再回來看看我這個媽,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我又還能活多久呢?”
傅硯辭小跑著過來,蹲在傅老夫人身前,“媽媽會長命百歲,不對,媽媽會永遠年輕,還會有好多好多好多個二十年。”
他雖然不懂傅老夫人說的那些話,但是卻懂得怎麼哄人。
傅老夫人忍不住笑,左右手攬著薑早和傅硯辭:“現在有你們,我心裡的空虛已經被填滿了,隻要你們健康順遂,我便無憾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
當三個人從山上下來已經十二點多了。
肚子都是咕咕叫。
尤其是傅硯辭,一路都在嘟囔著肚肚餓。
可當薑早準備回房車開始做飯的時候,卻發現車子裡一片淩亂,而且司機小張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