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九根銀針的跳動,不斷刺激著穴位。
在加上真氣的作用下。
楊景龍體內的毒素,慢慢從骨骼和經絡中逼出。
銀針慢慢變黑。
同時有黑血不斷滲出。
“洪宇,我爸的胸口出血了,好多血,這是怎麼回事啊?”
黃曉雯見狀,還以為出現了事故,嚇慌了,聲音哽咽問道。
洪宇淡定道:“黃小姐,莫慌,這是毒血,逼出來了,你爸的毒就解了。”
聞言,黃曉雯這才鎮定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楊景龍胸口上,全都是黑血,甚至都流到了床單上。
最後,沒有黑色再滲出後,洪宇開始拔針。
“好了,楊總,你體內的毒素已經被逼出來了。”
“在家休養幾天的話,應該就能恢複精氣神了。”
將手中銀針扔在垃圾桶裡,洪宇說道。
“爸,你現在感覺如何?”黃曉雯快速問道。
楊景龍說道:“我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呼吸不會疼了,身上也有勁了。”
一邊說,他一邊試著坐起身。
驚訝發現,還真的能坐起身來了,還相當輕鬆。
“嗚嗚,爸,你好了,你能坐起身來了。”
黃曉雯驚喜笑道。
也不管楊景龍身上的血跡,抱著楊景龍嗚嗚大哭。
這幾天,她精神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
就怕哪天意外突然來臨,那自己就真的沒有爸爸了。
小時候彆人說她沒有爸爸,都隻是暫時的,她知道,爸爸總會來看自己。
儘管每年隻有那麼幾次,但至少證明,自己是有爸爸的人。
“曉雯,彆抱了,我身上太臟了。”
體內的毒素被逼了出來,自己不用死了,楊景龍整個人也相當開心。
尤其是經過這次疾病的折磨,和女兒冰釋前嫌,是他最開心的事。
“我不怕臟,我就要抱,小時候我都沒怎麼抱過呢。”
黃曉雯哭著撒嬌。
楊景龍哈哈大笑,眼眶裡泛起淚花。
好一陣,楊景龍才開口:“好了,抱也抱了,洪先生還在呢。”
黃曉雯這時才意識到,還有洪宇這個外人在,俏臉一下紅了。
連忙鬆開了手,站起身,很不好意思地看了洪宇一眼,感謝道:“洪先生,謝謝你救了我爸,謝謝。”
洪宇擺手:“謝謝就不必了,我不是白救你爸,我拿了該拿的診金。”
“洪先生,不敢如何,還是應該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你放心,答應的股份,我待會就擬好合同,你簽字即可。”楊景龍說道。
洪宇點頭。
砰!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楊文瀚帶著蘇雅,後麵還跟著一位穿著道袍的老者,闖入了房間。
看到楊景龍一身血跡,楊文瀚和蘇雅神色都是一怔,都以為是楊景龍吐血了,估計是離死不遠。
兩人身後的老道長,卻是眉頭一皺,這麼多的黑血,還有這楊景龍的臉色,似乎不像是病入膏肓,被毒素侵入五臟六腑的人。
但轉而,他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多想了,自己下的毒,乃是傳承千年的“腐心毒”,中毒之人,心臟會被毒素慢慢腐朽,最後死亡。
目前無藥可解,連他本人都沒解藥。
在蘇雅麵前,他說這世上隻有他能解,不過是為了裝叉,畢竟自己下的毒,自己都解不了,會顯得本事很一般。
“楊文瀚,誰讓你把這女人帶進來的?”
看到楊文瀚不敲門就闖進來,而且還把自己趕出去的蘇雅給帶了進來,坐在床頭的楊景龍臉色頓時不悅,嗬斥道。
聽到楊景龍中氣十足的聲音,楊文瀚和蘇雅神色再次一驚。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毒素侵入體內,病得呼吸都困難、難受嗎?
難道……是回光返照?
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吐了這麼多的血,肯定是快不行了。
從小害怕父親的楊文瀚,膽子也大了起來,大聲道:“楊景龍,蘇雅是我媽,我不能帶他進來嗎?”
兒子的回答,讓蘇雅心裡很舒爽,笑道:“楊景龍,你都快死了,就彆在這耍威風了。”
“今天我過來,就一個目的,勸你立遺囑,把楊家所有資產,都寫到瀚文的名下。”
“你如果老老實實照做,你死後,我們娘倆保證風光厚葬你。”
“黃曉雯這丫頭,還有黃冬梅那老女人,我也可以網開一麵,給他們一條生路。”
“但你若是不肯,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僅讓你不得好死,我還要弄死黃曉雯這丫頭片子,至於黃冬梅這個老女人,我會把她賣到工地上,讓那些饑渴難耐的農民工好好伺候著。”
蘇梅一臉陰笑。
這女人可真夠惡心的,洪宇瞥了一眼蘇雅,看著人模狗樣,一副貴婦形象,想不到肚子裡一肚子壞水。
楊景龍雙眸就快要噴出火來,他沒有回答蘇雅,而是看向楊文瀚,這個自己的親兒子。
“楊文瀚,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楊景龍問道。
楊文瀚被楊景龍的眼神,嚇得全身發抖,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蘇雅厲聲道:“文翰,你怕他乾什麼,他都快死了,拿出男子漢氣概來,男人不狠,不足以在社會上立足,古代皇帝要奪位,弑父的也不少,隻要坐穩了位置,誰又敢說什麼?”
對,他都快死了,我怕他乾什麼?楊文瀚心中複述著這句話,膽子再次大了起來,雙眸淩厲,回瞪著楊景龍:“爸,我最後叫你一聲爸,我媽剛才的話,就是我的話。我現在給你三分鐘,你好好考慮一下,不然,彆怪我不孝。”
“混賬東西,你就是一個逆子。”楊景龍氣得麵紅耳赤,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爸,為了這種不孝子,你彆氣壞了自己。”黃曉雯擔心道。
楊景龍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他眼神犀利的看著蘇雅和楊文瀚,“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會將你娶進門,我更是瞎了眼,養了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子。從今天開始,我們夫妻關係已儘,父子關係已儘。從此,我們便是陌路人,現在你們滾出去,我可以饒了你一命。不然,我楊景龍也是可以虎毒食子的。”
蘇雅樂了:“楊景龍,你都快死了,還在這說大話,趕緊的,立不立下遺囑?”
“楊景龍,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楊文瀚說道:“彆逼我!”
“看來你們是一心求死了,行,我今天就成全你們母子。”楊景龍大聲怒喝:“來人!”
很快,有幾個保鏢走了進來。
“你們把他們母子倆,給我拿下。”楊景龍命令道。
然而——
幾個保鏢無動於衷。
楊景龍眉頭頓時一皺。
蘇雅哈哈笑道:“楊景龍,還在這抖威風呢,彆墅內外的保鏢,都被我收買了,沒被我收買的,也已經被我控製了起來。”
“吃裡扒外的東西。”楊景龍衝著幾個保鏢罵道。
“楊總,你也彆怪我們,你都快死了,我們得找好後路不是?”幾個保鏢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後誰給我們錢,我們就為誰賣命,對不住了。”
“我今天算是看清了。”楊景龍自嘲一笑,不動聲色給了邊上的黃曉雯一個眼神。
黃曉雯注意到,悄悄往後退,退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
“黃曉雯,院子裡也都是我的人,你還想跳樓逃跑不成?”蘇雅注意到黃曉雯的小動作,嘲笑道。
洪宇也注意到黃曉雯的小動作,微微皺眉。
這時候打開窗戶,肯定不是逃跑,應該是……釋放信號。
想到這,他眼神往外一看。
果然,在對麵的一棟彆墅裡,也是二樓位置,儘管隔了幾百米,但他還是一眼看清,有一個人影趴在窗戶口,用望遠鏡在朝這邊看。
“想不到楊景龍早就做了後手,猜到了蘇雅會來奪財產。”
洪宇心中楠楠。
本想“多管閒事”的他,沒有選擇插手。
見蘇雅誤以為自己是想要逃跑,黃曉雯將計就計,掩飾道:“看來,你們這次是有備而來,我逃肯定是逃不了了。”
“知道就好。”蘇雅得意一笑。
隨即,她看向楊景龍。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最後問你一遍,立不立遺囑?”蘇雅厲聲問道。
“休想。”楊景龍說道:“我楊氏集團,不會傳給不孝子孫。”
“很好,那你就去死吧。”
蘇雅惡毒的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你身上的毒,就是我下的,本來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想讓你多活幾年,但你為了一個賤女人,把我趕出家門,那也就彆怪我不念舊情了。”
“好你個惡毒的惡女,我早該想到是你下的毒。”楊景龍憤怒道:“不過,你想要我的命,你也逃不了,魔都市首是我好友,我若枉死,他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楊景龍,這點,我早就想到了,不然,我也不會用慢性毒藥的方式讓你死。”
說罷,蘇雅回頭看著老道長:“大師,麻煩你出手,讓楊景龍今天就中毒身亡。”
老道長點頭,從懷裡拿出盤香。
點燃。
冒出團團白煙。
“蘇夫人,我手中這盤香,乃是用特殊香料製作而成,正常人聞了沒事,但楊景龍聞到這香味,不出一分鐘,體內毒素就會發作,最後暴斃而亡。”老道長說道。
“多謝道長。”蘇雅開心笑道。
從今天開始,楊氏集團就是自己母子的。
自己將成為整個魔都,罪有錢的闊太。
“楊景龍,馬上就要死了,你後不後悔把我趕出家門?”蘇雅得意問道。
楊景龍說道:“我隻後悔,沒有早點認清你這惡毒女人的真實麵目。”
蘇雅氣得咬牙切齒,但想到楊景龍馬上就要死了,她立馬笑了起來:“瞧我,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什麼。”
說著,她轉頭看向黃曉雯,壞笑道:“黃曉雯,看你爸快不行了,趕緊來儘孝心,獻殷勤,是不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感動你爸,分楊家財產?”
“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很好,但就是有些太異想天開了,楊家的一切,以前跟你無關,今後跟你更無關,你不會得到一分一毫。你家住的房子,我也會收回,還有你的性命,我也一樣不會放過,這就是你上次,扇我耳光的下場。”蘇雅是一個十分記仇的女人。
黃曉雯說道:“蘇雅,你自己陰險惡毒,還非要把彆人也想成跟你一樣,我從來就沒想要過楊家的家產,不過,你今天倒是提醒我了,我也是楊家人,我為什麼就不能要楊家家產?”
“你想屁吃呢?”
蘇雅罵道:“你都要死了,還想著楊家家產?”
“要不要每年的清明節,我給你多燒一點?”蘇雅哈哈大笑。
楊文瀚也笑了起來:“黃曉雯,你放心,你死了,我保證每年的清明節,給你燒一車的紙錢,讓你在地下花不完。”
“你們就這麼確定我要死了?”黃曉雯反問道。
蘇雅好笑道:“那你覺得你今天能活嗎?”
黃曉雯沒回答,反問道:“蘇雅,你難道就沒發現一個問題嗎?”
蘇雅皺眉:“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黃曉雯說道:“你沒發現,我爸的精神狀態很好嗎?”
“還是說,你們的眼睛都是擺設?”
蘇雅:“???”
楊文瀚:“???”
老道長:“???”
幾個保鏢:“???”
他們都被黃曉雯的話給問住了。
楊景龍的精神狀態很好,他們當然注意到了,隻是沒多想。
甚至以為是回光返照之類的強弩之末。
但現在,經黃曉雯這麼一提醒,這幾個人才驚醒過來。
是啊,楊景龍要真是病入膏肓了,不可能有這麼好的精神狀態。
“黑血,都是黑血,難道……”老道長似乎猜測到了什麼,嘴裡發出驚恐的叫聲。
“大師,難道什麼?”蘇雅緊張問道。
楊文瀚一顆心臟也是怦怦跳。
老道長不敢相信道:“他體內的毒,估計被人給逼了出來,不然,我手中的盤香都燃燒了這麼久,他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不錯,你說對了,我體內的毒,已經被逼了出來,你手中的盤香,對我一丁點作用都沒有。”
楊景龍此刻也不再偽裝,厲聲一喝後。
掀開被子,走下床,楊景龍站立在眾人麵前,精神奕奕。
“爸!”黃曉雯立即上前攙扶。
蘇雅、楊文瀚、老道長、幾個保鏢都目瞪口呆。
誰也不敢相信,楊景龍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身體已經康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