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線條柔美的蝴蝶骨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秦驍小幅度地甩了甩頭,想到這女人針對顧顏玥的各種低劣手段,熱意散去,不屑輕嗤,“怎麼?想搞色誘這一套?”
“?”
顧淩伊側頭丟了個看傻子的眼神,沒理他,自顧自地走到酒櫃前打量。
這麵牆除了洋酒就是葡萄酒,找不出個白的。
“無趣。”
她嘀咕了聲找了個空位坐下。
沙發區很安靜,賭桌那的對話可以清晰傳來。
“秦少看起來對我的狗很感興趣。”霍祁指尖輕點,心中莫名不悅。
秦越眼底的驚豔還未散去,他勾唇,答非所問:“霍少知道江城最近來了位大人物嗎?”
“你是說……”霍祁想到什麼,眉頭緊皺,“滬城來的那位?”
沙發這邊,秦驍豎著耳朵吐槽:“打什麼啞迷。”
顧淩伊不甚在意,盯著庾涼的手機屏幕,戰績:091。畫麵再次失去顏色。
這是什麼水平!顧淩伊一言難儘,殊不知地毯上的庾涼早就思緒飄忽,鼻息間被一股淡香占據。
那頭的對話還在繼續,“那位大佬癖好特殊,應該會喜歡這樣的小姑娘。”秦越掃了沙發一眼:“把她送去,正好替我在他麵前刷刷臉。”
“癖好?”霍祁眯起眼,想到近來因為顧淩伊而遭受噩夢折磨顧顏玥,森森地笑了出聲:“什麼癖好?”
秦越:“讓我想想……”他將煙頭狠狠摁滅,發出‘滋啦’一聲:“捆綁、鞭打、電擊還有……腳踹、窒息、暴力。”
一一細數完才總結:“他弄死人這事在圈子裡不算秘密,相信你也聽說過。”
霍祁點頭,乾脆道:“是聽說過。”
秦越:“上一個女人死狀淒慘,不僅渾身是傷,那兒還塞著一隻鞋。“
秦驍聽得一個哆嗦,手裡的酒杯應聲落地,焦糖色酒液濺出幾滴落在庾涼的手機上。
後者像被燙到了一般從地上蹦起,“秦驍你乾嘛呢!”
庾涼順勢換了個離顧淩伊較遠的位置,暗自鬆了口氣。
牌局接近尾聲,沙發這邊的人紛紛把視線投向若無其事研究手遊的顧淩伊。
說到底,他們都是些遊手好閒的二世祖,平時花樣玩的不少,但跟真正的變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秦越向來板正,放出的話絕對不可能是玩笑,隻要他贏,顧淩伊就一定會被送過去。
想到這點,現場幾人默契地交換視線,彼此心照不宣。
顧淩伊卻在這時放下手機,魂不守舍地朝陽台走去,她沒用遙控器打開窗簾,而是直接鑽進窗簾裡,推拉門的一條縫被她扒開,夜風洶湧的打她身上。
看起來像是備受打擊,心如死灰的樣子。
秦驍透過窗簾看著那道孤寂向前的身影,神情複雜地起身,想著該怎麼安慰。
是要說霍祁不會輸,還是要說他哥不會把她送人……
可是兩者又有什麼區彆,霍祁把她當作狗,他哥把她當成可以送人的狗。
秦驍突然有些後悔,今晚是他向霍祁提出把顧淩伊叫來的。
他本來隻是好奇下午的顧淩伊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庾涼看到秦驍在找窗簾遙控器,漠然出聲:“你想安慰她?”
秦驍頓住,不知道該不該點頭。庾涼也知道顧淩伊陷害顧顏玥的事,這會兒開口,是在提醒他嗎?
罷了,誰叫顧淩伊那麼惡毒,害人害到眾星捧月的小公主頭上,這些都是她自找的,秦驍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沒好氣道:“怕她跳樓!”
庾涼遙遙看了眼顧淩伊丟在沙發上的手機,聲音平淡:“你哥都把送人刷臉的事說出來了,難保祁哥沒這想法。”
秦驍一愣,內心惴惴,手邊傳來的異樣觸感讓他下意識低頭看去,一件雪紡襯衫靜靜地躺在那裡。
“所以……”庾涼黑睫垂下,神色晦暗:“你打算怎麼安慰?”
無論誰贏,她結局已定。
眾人一時無言,隻等賭桌上的兩人分出勝負。
陽台上,顧淩伊雙手攀著欄杆,第三次探出半個身子往樓上看,鼻尖輕嗅。
是了,這個酒香,這個陳釀。放末世得用十顆寶石才能換到二兩的高度白酒。
顧淩伊舔了舔唇,盤算。法治社會,偷一杯酒……
腦子足夠理智,但身體更加誠實。
等顧淩伊回過神來時,人已經掛在十樓的鐵藝欄杆外了。
格局與樓下相似卻不儘相同,顧淩伊赤著腳翻進陽台,玻璃門大敞,窗簾隨風搖曳。
透過時隱時現的簾縫,能確定屋裡沒人。
顧淩伊跨進門,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朝實木桌走去,一瓶開啟的白酒,一隻空著的二兩杯。香氣撲鼻,比她在樓下聞到的要醇厚百倍。
吞咽聲響起,顧淩伊靦腆笑笑,輕手輕腳地為自己倒酒。
更香了……
她掂起酒杯淺抿一口,入口絲滑細膩,落喉甜香清爽。
顧淩伊愉悅地眯起眼,像隻饜足的小貓咪,一口接一口,舉手投足自如優雅,仿佛在自己的地盤一般肆無忌憚。
咚——
一聲悶響,顧淩伊差點嗆到。
她剛才觀察過,這間屋子跟樓下單一的格局不一樣,更像一間臥室,牆邊那扇紅木門外應該是大廳,響聲就是從那傳來的。
酒意上頭,顧淩伊一手拿酒一手拿杯挪到門邊。
光亮從門縫溢出,顧淩伊這才發現,門竟然沒關嚴,她撥開些許才能聽清內容。
“傅、傅總……”說話的人抖得跟篩糠似的,“我不知道他是您弟弟……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求您原諒我……”
咚——
又是一聲,顧淩伊定睛打量,跪在地上的人被踹了一腳,腦袋狠狠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下一秒,“啪——”的一聲,粗糲地皮鞭將衣服劃開。
那人身形狼狽,他雙手背在身後,上半身被麻繩捆住。
是個中年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地上蠕動。
“傅傅、傅總!原諒我……”
“嘖。”身材高挑的寸頭青年滿臉不耐煩,“還敢爬!”
隨著他話音落下,皮鞭再次甩出。中年男人沒忍住“嗷——”出聲。
“哥!大哥!”男人不敢再動,害怕得渾身顫抖。“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