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虛子反而擺擺手：“什麼師祖不師祖的，我已經是方外之人”
“早就把這些俗世中的各種關係因果，儘數都斬斷了，不提也罷！”
像是感受到我微微半躬的身體，又無奈歎道：“起來吧。”
“你外公前些年我還見過，隻是現在已經多年沒有看到過了。”
“你這次專程過來見我，莫不是想問你外公的消息？”
我站直了身體，看著衝虛子：“師祖，您既然是我外公的師父”
“那我再也不敢隨意稱呼您為前輩，這一次實在是有事前來。”
“我剛剛退出了炎龍盟，現在炎龍盟成員應該滿世界找我呢。”
衝虛子顯然也聽明白，所謂的滿世界找我是個什麼意思。
衝虛子也輕咦了一聲：“小子，怎麼回事？不妨說來聽聽。”
“師祖，現任炎龍盟副盟主，婁老頭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處置我。”
“根本不查清事情真相，就要以組織裡的規矩來將我拿下。”
“雖然人確實是我殺掉的，但也是他要殺我在前，這也怪不得我。”
衝虛子聽見這裡麵有人命，倒是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反而問道：“小子，你殺了盟中的人？”
“是，我殺了盟中一名道士，龍虎山的人。”
我本以為說出殺掉之人是龍虎山的，會令衝虛子有一絲動容。
可這老頭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龍虎山死掉的弟子是個蟲子。
“不就是一名龍虎山的弟子嗎？婁副盟主就沒有聽你解釋？”
我搖搖頭：“我有些事情解釋過，可他根本不打算認下這件事。”
“甚至，我原本也僅僅想要問一些我外公的事情。”
“可是婁副盟主並沒有告訴我任何事情，我氣不過就退出了炎龍盟”
“豈料想這樣做還是惹怒了他，以盟主修為向我出手攻擊。”
“可是被我逃了出來，這才發布了炎龍盟中的追殺令追捕我。”
衝虛子有些笑意的看著我，雖然他看不見，但能感知到方向。
“小子，能在炎龍盟副盟主手下逃走，這短短一年多你經曆了什麼？”
見衝虛子問我，可我又不想把靈骨的身份說出去，站在原地並沒有回話。
衝虛子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就笑了笑：“小子，不方便說？”
我此刻心裡也是亂作一團，如果說了靈骨多半會被注意到。
如果不說出去靈骨身份雖然安全，可接下來的事情又不太好辦。
到時候衝虛子這位神秘高人，並不打算再給我指點迷津。
狠心就一咬牙，說：“師祖，那是因為我有爺爺留下的護衛。”
“憑借我封家操縱僵屍的手段，一樣可以在婁副盟主手下逃走。”
我還是沒有說出實話，且看眼前這衝虛子如何做這些。
可我還是似乎小看了衝虛子，畢竟這可能是個紅塵仙人。
能活幾百歲的人物，到底有多麼可怕誰也不知道。
想要用簡單的幾句話騙他，我可能是這世界上最傻的人。
但衝虛子並沒有拆穿我，也沒有繼續追問，這也讓我心安很多。
“小子，你今天來找我，不會隻是問這些問題吧？”
衝虛子似乎早就明白，我突然造訪這裡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師祖，我想要找到我外公，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我想要知道他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不肯讓我知道自己還有母親？”
“您能夠告訴我，我外公他在哪裡嗎？他把我母親藏哪裡去了？”
衝虛子哀歎一聲，從地上站起來，走出了棲身的破草棚。
也不看雷子和孤狼，徑直往後山方向走去，我連忙追了上去。
雷子和孤狼看著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隻好遠遠的吊在後麵跟著。
衝虛子走的並不快，似乎有意在等我一樣，又像是在想該怎麼說。
“小子，你母親我也曾見過，是個奇女子，鐘靈天下之秀。”
“當年我雖然早不在炎龍盟，但你父親的事情也多少聽到一些。”
“雖然你父親當年遇見我的時候，並不知道我是炎龍盟的盟主。”
“那時候你外公早就當上了炎龍盟的盟主，你母親更是其掌上明珠”
“身份地位都無比高貴，豈能讓自己女兒跟著一個挖洞的賊？”
我眉頭微微一蹙，雖然衝虛子說的是實情，可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嗬嗬，師祖您老人的家，怎麼跟我爺爺說的差不多。”
“我父親是棺山太保一脈，從古時候說起來，確實是挖洞的。”
“可是現在畢竟不是那個年代，再說挖洞的賊有些不妥。”
衝虛子若有若無的笑著：“小子，你父親我第一次見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根據他麵相也猜測出一些事情，想必上次跟你一起來的人告訴你了。”
我心裡明白，衝虛子一定指的是王叔，王叔確實跟我提起過一些事情。
“師祖，我能問問您當初既然明白，為何不明白告訴我父親呢？”
“甚至您都能預料到未出世的我，讓他帶著我遠離危險的命運。”
衝虛子像是早就知道我要這樣問，忽然就變得也不想再說話。
沉默了很久，我追問道：“師祖，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
“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能參與到自己的命運裡來嗎?”
衝虛子用自己無法視物的雙眼，盯著我一直看眼裡略顯深意。
“小子，當你知道你原本的命運後，你就不再是現在的你了。”
我不明白意思，但突然想起老巴哈爾跟我說起的一些事情。
似乎也與衝虛子一樣，就接著問：“師祖，什麼是我不是我的？”
“曾經我有一位朋友，也跟我說過一些類似的話。”
“還說了一些數字年限，莫不是都與我命運有關？”
衝虛子像是什麼事情都了解似的，沒有驚訝我了解到的隱秘。
“師祖，你功參造化，一定知道很多秘密，求您告訴我實情。”
還是忍不住懇求衝虛子，因為在我心裡，我是不怕走上某條命運之路的。
這一次，衝虛子認真的想了一下，終於開口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想”
斬釘截鐵的肯定點頭，甚至我已經做好了命運待我不公的準備。
“你知道仙人嗎？”
我沒有意外，因為靈骨曾跟我說過，我是一個有仙緣的人。
就連老巴哈爾也曾以天師修為，對我進行過批語，說我會成就當世仙人。
“師祖，這世上有仙人，這一點絕對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