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就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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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修道院庭院內,依舊是熟悉的大樹下,熟悉的螞蟻獻祭舞蹈,熟悉的扭曲古怪儀式,小虎麵前升起青白色的火焰。

火焰中的羊頭生物呢喃著來自於遠古的晦澀咒語。

“逗……jr……你……玩。”

小虎重複著劉永祿的新名字,回應著遙遠的不知名古神對於祭品的呼喚。

可還是像過去幾次一樣,從抽動子宮中孕育而出的是無口無眼的小黑人,並沒有像他預想的一樣,孕育出劉永祿的靈魂軀殼。

沒有劉永祿的靈魂軀殼,他就無法對其施加惡意的除名法術。

搖了搖頭小虎揮手打散了青白火焰。

自打劉永祿來到修道院起,這已經是他第七次嘗試這個儀式了,包括頭一次被劉永祿的“水淹七軍”打斷在內,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小虎轉身,下一秒他又出現在了劉永祿的房間中。

“七尺為槍,齊眉為棍。大槍是一丈零八寸,一寸長一寸強,一寸小一寸巧……”

單人床上,劉永祿還像往常一樣,在夢中溜活兒,床頭那塊古遺物黑石散發著陣陣水氣,讓小虎不能靠近。

小虎就這麼站在他床前,靜靜看著他,直到天光放亮,劉永祿微微轉醒,小虎的身體才逐漸變淡,最後化為透明消失在房間裡。

一覺醒來劉永祿伸了個懶腰,洗漱後像往常一樣邁步進了餐廳。

隻不過今天餐廳裡有些不同,修道院裡的所有修女一個不落,都集合在這,看劉永祿打著哈欠進來,修女們皆用感恩戴德的眼神看著他。

終於出現了,第一個活過了六天的監護人!

有的修女如示重負地癱坐在椅子上,有的修女喜極而泣,更有的修女直接丟掉手中的勺子跑向禮拜堂禱告。

“豆……先生……來點什麼?還是老樣子,牛奶蛋撻?”

露西嬤嬤眼角噙著淚花,她本來是不相信這位豆先生能解決惡魔之子詛咒的,但沒想到應對特殊事件,人家是專業的。

更難能可貴的是,約書亞……不對,豆先生給他改名叫小虎了。

小虎在這六天裡也沒受到什麼過激的對待,相反,他貌似和豆先生相處的很融洽,每天倆人都是一起出門一起回來。

“彆牛奶蛋撻了,天天一早吃那麼甜的,多膩的慌啊,有嘛鹹的?”

劉永祿心裡也納悶,今天這幫修女怎麼回事,都瘋了?大早起好不單兒的,怎麼還哭上了。

“我去幫您烤個土豆派怎麼樣,上麵撒上蘑菇和脆脆的洋蔥絲?”

“行,就這個吧,多抹醬啊,我口兒重。”

“對了,豆先生,今天郵差送來一封信,沒寫收件人是誰,不知道是不是給您的。”

劉永祿掃了一眼,信很薄,信封上有一個禮帽造型的郵戳。

“好您嘞,我的,放桌上吧。”

劉永祿認識,這是總部和自己聯係用的暗戳,看來總部那邊來信了。

來修道院的路上,劉永祿給馬車夫老約翰留了50便士,讓他回珀爾茅斯後找個電話把修道院的地址轉給總部,方便聯絡。

打開信後,隻有薄薄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算算也該到日子了,今天是自己來艾克賽爾的第七天,從第二天起自己就每天去救濟所報道,也該收網了。

自從劉永祿當上教團的小祭,就風雨無阻,每天準時準點去救濟所點個卯逛一圈。

明麵上的事兒自然也不用他操心,進去後他就直奔三樓書房往沙發上一臥,開始補覺,沒辦法,晚上累啊。

馬庫斯和布倫特朗看著他在書房裡呼呼大睡這個氣啊。

但也沒法發作,因為劉永祿睡覺時,小虎就板板正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倆有什麼壞招兒也沒法直接動手。

有時倆人也會在書房裡研究一下彌撒用古書拓本,見劉永祿睡醒就問他幾句,劉易斯先生不說他對古神的禁忌知識有著深邃的掌握嘛,那就學習一下唄。

劉永祿哪兒懂啊。

他隻能假模假式地背著手在那看,看完了就搖頭晃腦地說一句:

“很好,很好。”頂多再加一句:“不錯,不錯。”

長此以往那倆人也搞明白了,鬨半天這人還真是騙子啊,得了,那過兩天我倆朝你下手也不算冤枉你了。

今天也是這麼個情況,劉永祿這邊睡醒了準備去接頭,剛把腳邁出大門就讓布倫特朗喊住了。

“豆先生,過兩天是朔月夜,也是我們彌撒的日子,材料和祭品的清單……您能不能列一下,我去準備。”

“清單?你們列吧,你們列的不是挺好嘛。”

“哦……行,那您待會兒幫我檢查一下。”

劉永祿的反應正中布倫特朗的下懷,他巴不得劉永祿死呢,心裡想,這祭品的清單到時候就是你去下地獄的車票!

又假裝忙活了十分鐘,布倫特朗才把絹紙交到劉永祿手裡,劉永祿早就穿好了衣服領著小虎在門口等著了。

接過清單他隨便看了兩眼,依舊一個字兒都看不懂啊,那些材料名稱都是用古文字和符號記錄的,跟鬼畫符一樣,這都什麼啊。

劉永祿還和往常一樣,搖頭晃腦的沉吟道:

“不錯,不錯,很好,很好。”隨後就把紙又還了回去。

“行,既然小祭您覺得沒問題,我就照這個辦了。”

劉永祿帶著小虎前腳剛出門,馬庫斯就推門進來了,看了眼布倫特朗問道:

“怎麼樣?”

“成了,這下這個騙子死定了。”

……

一處破舊磚樓外,各色絲帶氣球掛的哪裡都是,磚樓外還停著一輛特大號的大篷車,大篷車上掛著一條彩色綢帶,上麵寫著“星辰真相馬戲團”。

看來總部和我接頭的人就藏在馬戲團內,不過這也正常,像艾克賽爾這種閉塞古怪的小鎮,總部很難把觸角深入其中,接頭人也隻能靠馬戲團這類流動性組織才能冒險傳遞消息。

把信信封交給了馬戲團門口負責賣票的小醜,五分鐘後劉永祿頭頂的二樓窗戶開了,一個地中海中年胖子探頭喊道:

“小混蛋快上來,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彆在外麵傻站著了。”

不愧是總部的調查員,就是謹慎,輕易不會泄露調查員的個人信息。

劉永祿帶著小虎上了二樓,進了一間狹小的辦公室,一張辦公桌占據了辦公室一半的空間,上麵堆滿了各種筆記本和賬單。

地中海把劉永祿領進來後小心地檢查了門鎖,關好了窗戶才坐了下來。

“這位是……”地中海畏懼地看了眼小虎,他也是老調查員,一眼就能看出小虎的問題。

“我大侄兒,掩護我身份的,放心,信得過。”

地中海一邊神情古怪地看了眼劉永祿,心說這位瑞奇調查員還真是不同凡響啊,掩護身份的主兒都這麼不一般。

一邊小心翼翼地把一個灰色信封從文件堆裡找出來遞了過去。

“看看吧,這是總部給你提供的情報。說實話,不算多,但艾克賽爾這地方就是這個鬼樣子,沒人說得準有多少教徒混在普通人裡麵,線人也不知道失蹤了多少才搞到了這些情報。”

劉永祿翻了翻,大致看了兩眼……還沒自己知道的多呢,他最近每天在書房睡午覺,從教徒口中著實搜集到了不少情報。

而坐在對麵的地中海則被小虎看的有些不自在,不斷地挪動著肥胖的身份,最後忍不住開口道:

“瑞奇調查員,你……你能彆讓他這麼看著我嗎?”

“小虎,背過身去。”

劉永祿也沒見過小虎眨眼,所以他摸不準這孩子能不能把眼睛閉上,乾脆下達了轉身的命令。

而小虎呢……非常聽話,直挺挺地轉身,背過身麵壁思過。

隻不過……在劉永祿調閱總部檔案時,小虎已經瞥見了上麵的所有內容,包括左上角的那行字“瑞奇鮑德溫調查員”。

他左手那根多餘的大拇指時隔七天終於忍不住又歡快地抖動了起來。

劉永祿倒是沒注意這個,他隨手看了兩眼確定沒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兒,便把檔案還了回去。

“行了,就這樣吧,檔案你拿走吧,要是怕危險晚上燒了也行。”

地中海一愣,那麼多頁的檔案,瑞奇調查員這麼快就看完了?要知道幾個月前可是有五名調查員被吊死在墓地裡啊。

“瑞奇調查員,我勸你還是再認真看一下,你不用擔心馬戲團內的安全,這的老板是我的一個表兄,沒人懷疑我經理人的身份,你可以不用著急離開。”

地中海以為劉永祿是過於小心,怕自己留在這惹人生疑。

“不是……我是真看完了,上麵寫的都是疑似,可能,沒啥保褃(ken四聲有保證的)的情報。”

劉永祿從桌子上的糖果碗裡抓了一把糖果,往自己自己嘴裡塞了一顆,其他的都遞給小虎。

“艾克賽爾的情況是複雜了點,之前很多調查員還沒著手調查就被異教徒發現,消失在了這裡。

總部的情報可是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才拿到的。

瑞奇調查員,沒有這些情報的支持,你知道艾克賽爾巷子裡的那些鎮民誰是邪教徒嗎?”

“噓,我就是……”

劉永祿伏低身子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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