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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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oa目光漸漸垂下去,兩片肉粉色的唇瓣也被輕輕咬住。

飽滿漂亮的唇形仿佛生來就該被染上瑰麗誘人的色澤,圓潤的唇珠小小一顆,搖搖欲墜似的在眼前晃。

江之嶼眯了眯眼,才聽見一道像是極為羞赧的嗓音小聲開了口:“沒有……”

淩然覺得自己耳根像是在火燒,耳邊似乎幻聽似的隱約出現外麵眾人的喧嘩聲

而站在他麵前的男人沉冷寂靜,像座能籠罩住他的大山。

在這靜謐無人之處跟身為自己長輩的人討論有沒有發情,這實在是個讓淩然羞恥不已的話題。

他從未將如此隱私的事情講給旁人聽過,除了江之嶼,更是沒人見過他被洶湧可怖的熱潮燒成一灘葡萄水的樣子。

淩然轉移話題道:“您還沒有在微信中收款,是抑製器的錢。”

江之嶼拿出手機看了眼,翻到下麵,果然有幾條未讀消息來自【小葡萄】。

他每天消息太多太雜,什麼人撲上來舔的都有,所以不常看。

“過期了,”修長指尖在屏幕上點了下,“兩千一?”

淩然以為他是嫌錢少,忙掏出手機又把錢給他重新發了次,順便卑微解釋道:“不好意思,我現在隻有這麼多……”

這兩千一還是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小金庫,揮淚割愛才全都給了出去。

江之嶼在他還亮著的屏幕上看了眼,注意到他給自己的備注,【小叔】。

而他微信置頂的一個昵稱卻是【親親阿譯】。

江之嶼屈指,手機在指尖轉了圈,沒收。

淩然握緊手機補充道:“剩下的我會慢慢還的,隻是請您再給我點時間,我就快要找到工作了。”

江之嶼把手機揣回口袋:“找到了再還。”

淩然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變了,從滿是敬畏懼怕,到現在多了點感激的意思。

他現在又覺得小叔好像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他會送自己去醫院檢查身體,給自己買了抑製器,現在還寬限了自己還錢日期。

乾淨清澈的眼底綻出個明媚的笑來,語氣乖的不可思議。

“謝謝小叔。”

淩然沒打算繼續逗留,他實在被尿憋得難受,麵對著眼前的男人,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詢問:“我還想問一下,洗手間在哪裡?”

江之嶼掐著那根燃的隻剩了半截的香煙,看著臉蛋有些漲紅的小oa,唇角輕扯著揚了下。

“急麼。”

淩然:“?i i?”

怎麼可能不急,不急的話還會瞎找到這裡來嗎。

他咬緊下唇,想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有,有點。”

“那就是不急。”

江之嶼下了定論,風輕雲淡地從他身旁邁過。

淩然快要哭出來了,一手連忙拉住了他西裝下擺,纖瘦的指關節帶著淡淡粉色,攥緊的指尖卻顫抖著發白。

“急的……”

見他用含著一汪溫軟春水的眸光毫不遮掩的望上來,江之嶼這才加深了些笑意。

“小騙子。”

淩然:“嗚。”

跟在江之嶼身後,從長廊繞著穿行過去,進入到偌大的庭院深處,最終走到了一處曲水通廊旁。

裡麵看起來就是洗手間了,還有兩人正站在外麵的一片翠竹前邊聊天邊抽煙。

看見了江之嶼後,那兩人像是被驚嚇住了,連忙把手中煙頭掐了。

其中一人淩然認識,就是在外麵對他很是冒犯的那個alha湯俊。

“喲,江總。”

“小叔。”

另一個打招呼的年輕人叫李蒙,是二房的表親,江盛譯姨母家的兒子,快三十了不學無術,整天跟他媽在江家晃蕩,掏了不少二房好處回去填補自己家。

李蒙每次見了江之嶼倒是隨著江盛譯的輩分規規矩矩喊一聲小叔,實際兩人年紀差不多。

江之嶼麵無波瀾的看兩人一眼,對身後人道:“去吧。”

淩然快速低著頭進去,能感覺到竹林旁的兩人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終於進了洗手間後,他才鬆了口氣。

過了會,等他出去後,外麵那片竹林前已經沒了江之嶼和湯俊的身影,隻有李蒙還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他。

淩然才剛走近些,李蒙就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跟我走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淩然往正堂方向走。

若是前麵沒有人帶路,淩然還真的找不到該怎麼回去。

總算順利回到正堂後,他跟李蒙道了謝。

人這時候差不多聚齊了,時間也快到正午,堂內長輩們已經紛紛朝著屋外走,準備一同前往後山陵墓進行祭奠儀式。

江盛譯又不知道去了哪裡,淩然沒找到他人影,便隨便上了輛車,跟隨幾個長輩們來到了後山。

山間空氣清新,綠樹環繞,茂密高聳的遠衫林遮天蔽日,遠離城市的紛擾喧囂,宛若一片世外桃源。

一塊巨大的無字碑靜靜立在山林間,眾人皆垂首站在墓碑前,黑袍神父在低語禱告著。

淩然雖然從未見過這位江家的祖爺爺,可是整個江氏都是他老人家一手創辦起來,淩然心中對他充滿敬意,乖乖低著腦袋,也在默默替老人家祈福。

神父禱告完成後,眾人便要一一上前,將每人手中事先派發的鬆樹枝放在碑前,以示悼念。

人群走動起來後,淩然這才看見了不遠處的前方,江盛譯原來一直和尹楚站在一起。

他們兩人正在說著什麼,旁若無人的樣子,尹楚還用手擋在臉頰邊輕輕笑了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馬上要結婚的一對恩愛新人呢。

淩然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他沒再看他們,拿著手中鬆樹枝,順著祭奠隊伍慢慢向前移動著。

輪到他時,墓碑前的樹枝已經堆成了小山一般,他把自己的那支也恭敬地放了上去,然後繼續順著隊伍離開。

祭奠儀式結束後,頭頂晴空已不知何時聚積起了大片烏雲。

狂風漸起,風雨愈來。

林間路有些不好走,淩然正低頭仔細走著,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竟是江盛譯的母親蔣蓉蓮。

蔣蓉蓮是個四十多歲的oa,保養得當,現在還風韻猶存,比江盛譯的父親江之鬆要小了近二十歲。

“淩然,我叫了你好幾聲你怎麼都沒聽見,今天來了也不知道先跟長輩們打個招呼,我都不知道你也來了。”蔣蓉蓮抱怨道。

淩然知道蔣蓉蓮一向不太喜歡他,就隻低著頭向她和她身旁的人都問了好。

“伯母好,姨母好。”

淩然雖然隻見過蔣姨母兩次,卻深刻的知道她比蔣蓉蓮更加不好相處。

果不其然,蔣姨母有些鄙夷的瞧著他,說道:“淩家也不算什麼小門小戶,怎麼一點禮貌規矩都不懂,今天老爺子的忌日,就打發了一個小孩來參加?”

淩然解釋道:“我父母現在還在國外,一時之間趕不回來,哥哥姐姐也都碰巧有急事,所以就讓我自己來了。”

蔣蓉蓮把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嫌棄的搖著頭道:“盛譯奶奶不是說了你現在太瘦,讓你在結婚之前要吃胖點嗎,你有沒有聽老人家勸告?”

“我……”

淩然正準備開口,一陣山風驟然呼嘯穿林而過,空蕩的衣服下纖細的身板更顯脆弱無辜。

蔣蓉蓮皺眉:“你看你瘦成什麼鬼樣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平常在淩家吃不飽飯,就你這個小體格,以後怎麼給盛譯傳宗接代,怎麼給二房開枝散葉?你一個oa難道不知道你嫁給盛譯的用途是什麼,就沒有點自知之明?”

這話說的太過貶低oa,唯一的宿命就隻剩下了給丈夫生孩子,繁衍後代。

淩然想,難道他是一個oa,就沒有了自己的人權?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叮囑他身為oa的使命和職責,他的存在,難道首先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嗎?

他就非要未一點虛無縹緲的人類繁衍興盛做出犧牲?

他不可以自私一點,隻為了自己而活嗎。

不等淩然回答,一旁的蔣姨母目光下移,在那截不小心被風吹起來的寬鬆褲腿上看了眼,目光就陡然變了。

她湊在蔣蓉蓮耳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

隻見蔣蓉蓮眼神忽然間變得質疑嫌惡,一隻手顫抖的指著淩然腳踝處露出了一點點邊緣的抑製器,大聲質問道:“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你怎麼會帶著這個?”

淩然低頭看了眼,趕緊將褲腿抖落了兩下,將那個抑製器又掩蓋在了衣服裡麵。

“這是腳環抑製器。”

淩然知道隱瞞不住,便直說了。

誰知道蔣蓉蓮麵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指頭用力戳著他肩膀,厲聲問道:“我知道那是抑製器!我是問你為什麼會帶著抑製器?你是不是有信息素病?!”

一旁的蔣姨母幫腔道:“這還用問嗎,都帶上抑製器了,還能是什麼好oa但凡病重到需要帶抑製器才能控製的,肯定是腺體出了問題,而腺體有毛病,肯定也會影響那裡的呀。”

她說著,在蔣蓉蓮耳邊補充了句。

淩然看出她的口型,“生殖腔”。

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一聲驚雷,差點把蔣蓉蓮氣得站立不穩,她家裡那個老頭子費儘心思給兒子選的門好婚事,沒想到竟然選中了一個生殖腔有病的oa。

那不就等同一個美麗的廢物?!

“你們淩家,你們淩家可從來沒有說過你是有病的,難道是想瞞我們到結婚之後再說?”

淩然輕聲道:“我生病,是因為盛譯的信息素影響導致的。”

“你說什麼?你還敢汙蔑給盛譯?!”蔣蓉蓮到了氣頭上,已經顧不得儀態,揚手便朝著他的臉頰用力扇了上去。

“真是下賤!”

“啪”的一聲響,清脆的耳光聲在林間回蕩。

四周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目光搜尋著聲音的來處,然後定格在了幾人所在的位置。

那一巴掌實在太過用力,淩然耳朵都被打得嗡鳴作響,他站立不住,踉蹌著退後了一步,接著被凸起的樹枝絆倒,輕飄飄的身子晃了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細白指尖緩緩陷進柔軟的黑土中,臉頰處在火辣辣的疼痛,白皙的肌膚上迅速浮現出一個鮮明通紅的指印,明晃晃的掛在漂亮豔美的臉頰。

淩然疼得半晌沒緩過來,垂著頭緩緩吸了口氣,淩亂發絲被拂過的微風吹起,林間忽然間變得靜謐無聲。

頃然間,頭頂烏雲像忽得被割開條口子,密密麻麻的雨點自半空砸落下來。

啪嗒

啪嗒

雨水順著樹林草木往下滴。

原本還在看熱鬨的眾人被這忽如其來的大雨衝散,各家的保鏢們在此刻紛紛舉著傘上前,為各自家主撐傘遮雨。

淩然頭發被雨水打濕了些許,他抬起一雙霧蒙蒙的桃花眼,無聲望了眼站在他身前的幾人。

蔣蓉蓮尚不解氣,還想再上前來補幾個巴掌,卻被忽然趕來的江盛譯一把拉住了。

“媽,彆鬨了,今天是來祭奠祖爺爺的,你這樣失了禮數。”

蔣蓉蓮見兒子居然是來阻攔自己的,怒視著他問道:“你難道也早就知道他身體有病?”

江盛譯目光冷冰冰的,隻是略略掃了眼還跌坐在泥土間的淩然:“我不知道。”

蔣蓉蓮一把推開他:“那你就給我滾遠點,他們淩家沒有教養,那就我來好好管教管教他!”

“伯母,您彆動氣,”尹楚忽然走了過來,替母子二人撐了傘,“這會兒雨慢慢大了,有什麼事我們不如回去再說吧,先走吧。”

蔣蓉蓮看見尹楚,氣頓時消了大半:“也好,還是楚楚你懂得體貼長輩,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優秀又懂事,你們尹家最會教育後輩了,不像某些人。”

幾人說著,便準備一起撐傘離開,似乎沒人在意地上被雨澆透的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

淩然看著江盛譯替蔣蓉蓮和尹楚撐著的大傘,而他像是被人丟棄進了最嚴寒的冰窖,渾身冷得徹骨。

他的衣服已經快被雨水澆透,兩手也凍得止不住打顫,白皙的脖頸彎下,想要自己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

忽然間,劈天蓋地砸下來的雨滴沒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驟雨爭先恐後擊打在厚重傘麵的劈裡啪啦聲。

淩然抬頭,一把頂奢的三十二骨黑傘遮擋在他頭頂。

江之嶼麵色沉靜,站在他身側,手中的黑傘將他牢牢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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