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本尊先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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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觀棋說話的時候,那神情實在是太過坦然,加上他以往一向是儘心儘責,對師弟們關懷備至的大師兄,所以倒是沒人懷疑他這句話的用意,一旁的喬遊更是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烏行白,道:“師尊,您快看看小師弟,他傷的很重。”

烏行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季觀棋的身上,心中明知這的確是季觀棋能說出來的話,可就是有些不爽。

“我已經封住了他的靈力,你立刻帶他回宗門。”烏行白沒打算離開,他一揮衣袖道:“去吧。”

這倒是在季觀棋的意料之外,他還以為烏行白會立刻答應下來,畢竟這可是他最在乎的小徒弟。

不過烏行白向來說一不二,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無論喬遊說什麼都是改變不了的,於是便讓喬遊帶著奚堯暫時離開,快速前往宗門。

“你不去嗎?”烏行白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而這句話卻是對著蕭堂情說的,頓時眾人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蕭堂情的身上,隻見他臉色稍稍變了變,而後應道:“三師弟修為頗高,想來也無人攔得住他,弟子在這裡跟隨師尊便可。”

本來烏行白就是隨意一問的,既然蕭堂情這麼說,他便輕輕瞥視了一眼對方,這眼神看似平靜,卻讓蕭堂情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立刻垂下腦袋,不敢直視。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大家頓時比之前更加警惕了,烏行白依舊回了廟裡坐下休息,季觀棋準備去處理掉外麵的東西時,卻被烏行白直接開口攔住,他道:“觀棋。”

季觀棋腳步一頓,轉身道:“師尊有何吩咐?”

他話音剛落,一個東西便扔向了自己,季觀棋順手接住後,就聽到烏行白閉著眼睛說道:“吃下去,解毒丹。”

原先還在猶豫的季觀棋微微一頓,他藏在衣袖的傷處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本來準備自己處理就行,卻沒想到烏行白眼裡倒是好,隻是這沉甸甸的藥瓶子放在手裡顯得精致小巧。

“多謝師尊。”他以為是和對方給奚堯那個一樣的解毒丹,便乾脆直接打開,卻不想剛剛打開瓶子,一股異香便頓時湧了出來,任憑誰都能看出這枚丹藥的品階不一般。

然而最震驚得莫過於季觀棋,他可是清楚記得這枚丹藥上輩子是給了奚堯的。

“師尊。”季觀棋立刻道:“師尊可是給錯了,這枚丹藥實在是太過貴重。”

“沒有給錯。”烏行白睜開眼後定眼瞧著季觀棋,他語氣平靜道:“就是給你的。”

他想了想,還是起身朝著季觀棋這邊走過來,原本他就比季觀棋高出一些,身上威壓又重,季觀棋下意識就想往後退,隻是未等行動就被烏行白直接摁住了肩膀,他頓時有些愣住,緊接著就感覺到一股極其純粹的靈力湧入他有些雜亂的經脈中,讓因為中毒而有些滯澀的靈力重新運轉起來,順便道:“還等什麼?把藥吃了。”

季觀棋握著小瓷瓶,隻是猶豫了一瞬,便乾脆直接將丹藥倒出來吃了下去。

他可不比奚堯,有那麼多人護著,他這身靈力經脈本身就亂的一塌糊塗,若是再不小心點,有了什麼後遺症,那才是哭都哭不出來,既然烏行白把這個丹藥給了他,他也沒理由拒絕。

反正……這本身就是他找回來的,他吃了也是應該的。

“感覺怎麼樣了?”烏行白見季觀棋的靈力逐漸好轉起來,才道:“不要距離不明來曆的人太近。”

“師尊,剛剛奚堯師弟比我傷的更加嚴重,為何那枚解毒丹……”季觀棋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他看著眼前烏行白,覺得對方著實是有些反常,他腦子裡瞬間閃過了一個可能,眼神微沉,而後和往日一般恭敬地問道:“師尊近日怎麼沒將方天畫戟帶在身邊,此地邪修作祟,若是遭遇突襲,恐對師尊不利。”

“無礙。”烏行白說道。

季觀棋以前就覺得烏行白嘴裡的話是真的十分金貴,一字千金,要不不說話,要不就是一兩個字,他也極少搭理人,平日裡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等季觀棋出去的時候,他稍稍回望了一眼站在神像旁邊的烏行白,為自己一時間冒出的念頭感到有些可笑。

他怎麼會突然覺得烏行白也許也是重生回來的呢?若是烏行白真的是重生的回來的,估摸著早就將他踢出師門了,又怎會容忍他至今。

至於解毒丹沒給奚堯,季觀棋仔細想了想,或許是因為自己重生而帶來的一些細微改變,隻是不知道這些改變是好是壞。

廟宇裡的神像被季觀棋擦拭的很乾淨,神像的目光微微低垂,似乎是在看著下麵的人間百態。

烏行白忽然轉過身看著這尊神像,沉默片刻後,他竟然緩身跪下,低聲說了些什麼,隻是無人在側,更不會有人知曉。

喬遊帶著奚堯離開後,那些弟子們還嘰嘰喳喳地詢問了一番,可見短短時日奚堯已經和大家打成一片了,隻是這群弟子不敢去找蕭堂情詢問,隻能去找季觀棋。

“喬遊師弟修為頗深,有他帶著奚堯師弟回宗門,又有宗門丹藥相助,想必是無礙的。”季觀棋微微笑道。

聽到這話,其他弟子才鬆了口氣,正準備繼續問詢的時候,卻發現季觀棋已經離開了。

“大師兄果真如同傳聞一樣,溫文爾雅,有君子之風。”一名弟子低聲道:“就是可惜了修為……”

“大師兄的天賦不高,但修為也不低,隻是相比起其他宗門的首徒而言,的確是……”另一名弟子說道:“有些可惜了。”

兩人話音剛落,就感覺後背一陣發涼,轉頭就看到了站在他們身後一臉陰鬱地蕭堂情,對方眼神從他倆身上輕輕掃過,不鹹不淡道:“自己領罰。”

“是,師兄。”這兩名弟子自知理虧,哪裡敢說什麼,立刻跪了下來。

於是季觀棋路過的時候就瞧見了剛剛問話的兩名弟子都跪在了地上,他從這兩人身邊經過時,就瞧見了不遠處的蕭堂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乾脆直接轉身又走了。

他貼著神廟的牆角,背對著蕭堂情,肩背挺直,略顯偏薄,束腰略顯簡單,但隻是這背影都讓蕭堂情多看了幾眼,他總是記得自己昏迷之前在霧氣中看到的那個身影,和三個月前背著自己走出秘境的背影非常相似。

而那背影,和眼前的季觀棋的背影也有幾分相似。

可其他人都說當時季觀棋在村尾那邊,那麼應該就不是他了,否則按照季觀棋的性子,看到重傷的他又怎麼會置之不理地離開,更何況三個月前……三個月前季觀棋自己也受了重傷,又如何能進秘境去救他?

“果然是日思夜想,都產生幻覺了。”蕭堂情低笑一聲,搖了搖頭。

整個羅鎮算是徹徹底底沒了活口,但也不算是毫無收獲,至少在自爆的那幾人身上又搜羅出了一點東西,上麵還是有著暗金色的符文,隻是不明白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連想來喜歡研究這些歪門邪道東西的蕭堂情都辨認不出來。

“等我回宗門之後,再去翻看一下關於符文的卷軸。”蕭堂情說道。

“好。”季觀棋應道。

蕭堂情稍稍停頓一下,他狀似無意道:“隻是這符咒似乎是能擾人心智,讓人對使用和修煉它產生很大的興趣,有很強的誘導性。”

“那師弟小心點。”季觀棋不鹹不淡地說道。

蕭堂情握著這些東西,站在原地許久,直到季觀棋的身影都消失在視線裡了,他才將這些東西扔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從羅鎮離開前往春水城的時候,路上一行人遇到了幾個被邪修,隻是這幾個邪修已經死了,且渾身經脈全部碎裂,如同枯草,烏行白隻是隨意看了一下便知道對方是被吸乾了修為靈力而死的。

“這又是什麼邪門功法,以前未曾見過啊。”一名弟子低聲道。

但沒有敢回答他。

不過周圍並沒有其他邪修的蹤跡了,烏行白也沒有追究,便無人敢說什麼,蕭堂情正準備跟在烏行白身後的時候,一抬頭便和烏行白對視了一眼,頓時覺得仿佛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那種感覺無法形容,讓蕭堂情有種自己師尊已經看透一切的感覺。

可是他明明已經做得十分小心仔細,按道理是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的。

然而烏行白什麼都沒說,仿佛隻是蕭堂情自己心虛產生的錯覺。

靠在樹邊的季觀棋看著這地上的屍體,一眼便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他低聲歎了口氣,終究蕭堂情還是走上了老路,隻是這一次不知道又會有誰去拚命地庇護他。

反正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他季觀棋了。

從羅鎮禦劍而行前往春水城,也不過一個多時辰,那枚解毒丹效果的確很好,不愧是極品丹藥,季觀棋手背的那點毒素很快就消散了,體內靈力不僅沒有覺得滯澀,反而運行得更為流暢了。

要不是這東西太難得,他自己都沒有,他是真的想要再弄一些過來。

“你在想什麼?”烏行白就在季觀棋的旁邊,身邊人稍稍走神,他馬上就注意到了,開口問道:“還是不適?”

“弟子已然無恙,多謝師尊關懷。”季觀棋立刻說道。

他總是這樣十分有禮,絕不逾矩半分,以前也是這般,隻是烏行白總覺得現在和以前有著點不一樣。

要真說哪裡不一樣了,那大抵是覺得季觀棋以前多多少少會透著想要親近的欲望,隻是在努力克製著,可是如今他在季觀棋的身上隻感覺到了疏離。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烏行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說了一句。

“弟子不敢。”季觀棋的頭更低一些了,低聲道:“弟子敬仰師尊,不敢有所怠慢。”

“隻是敬仰?”烏行白的目光微沉。

“……”季觀棋有些詫異地抬頭,烏行白這問話著實是有些不像平時的他,但這茫然的眼神很好地取悅到了烏行白,他眼底難得帶了幾分笑意,看著季觀棋的模樣說道:“此次回宗,你便搬來鎮南殿。”

季觀棋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的神情微變,隻是這點落在了烏行白眼中,他眸光微沉道:“不願意?”

“不,弟子非常願意。”季觀棋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得烏行白不高興,雖然也不知道這位鎮南仙尊到底想要做什麼。

若是上一輩子的季觀棋聽到這話,定會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可上輩子的季觀棋已經死了。

還是那句話,人死一次,總得看開點什麼。

被哄到的烏行白心情倒是非常不錯,這一點就連正在隊尾忙碌的蕭堂情都感覺到了,他湊到了季觀棋身邊低聲問道:“你說了什麼,師尊這麼高興?”

“師尊說等回宗門之後,將小師弟接到鎮南殿。”季觀棋一臉淡定地撒謊。

“……”蕭堂情稍稍頓了頓,他下意識看向了烏行白的方向,低聲道:“小師弟?”

“師尊覺得小師弟天賦驚人,未來無可限量,因此想要帶在身邊親自教。”季觀棋這樣子看著實在是太正直了,加上之前的好名聲,倒是讓蕭堂情對他沒什麼懷疑,隻是這話一出,蕭堂情的情緒稍稍低落了一點,後麵的行程都沒有再去找季觀棋說話了。

這倒也在季觀棋意料之中,彆看蕭堂情最近對他很親近,實際上要知道這位可是對奚堯情根深種。

隻是蕭堂情和喬遊相比,一個藏得深,一個表露在外,當然,藏得最深的還是莫過於他們的這位師尊。

蕭堂情不來找季觀棋,季觀棋樂得清靜,沿途的風光都變好了,隻是半路又被烏行白召了回去,兩人一前一後,一句話都沒有,氣氛既尷尬又壓抑。

“青鸞總是不願意吃東西,且難以管教。”烏行白自己率先開口,道:“它隻聽你的話。”

“青鸞本屬於靈獸,有自己的想法,許是吃食不合胃口而已。”季觀棋低聲道。

烏行白看向季觀棋的時候,瞧著對方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微微堵了一下,唇角略微下壓道:“本尊出關之後,你隻來過鎮南殿一次。”

這話說的季觀棋有些想笑,上輩子他倒是去鎮南殿去得勤快,後來還不是惹得烏行白有些厭煩了,這輩子他學乖一點,離那邊遠一點,這位仙尊又不高興了,可真是夠難相處的。

“洞天福地即將開放,弟子隻是在準備著師尊前往此地所需的東西。”季觀棋的回答挑不出錯來。

洞天福地乃是頂級秘境,裡麵藏有很多修真界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任意拿出來一個都足以讓修士們搶破腦袋,隻是這秘境往往數十年一開放,且時間不固定,前些日子才得到了消息,說這福地又即將開放了,各個宗門都在做著準備。

季觀棋清楚地記得上一世烏行白從這裡麵拿出了不少東西,隻是幾乎全部送給了奚堯,零星的給了喬遊和蕭堂情一些。

至於季觀棋……因為他當時在裡麵受了重傷,獨自一人回的宗門。

他回去的太晚了,沒有誰會給他留下什麼東西的。

烏行白聞言,難得溫情道:“你也不必操勞,這些交給其他弟子就行,等去了福地洞天,你跟在本尊身邊,一步也不要離開。”

“是,師尊。”季觀棋答應的倒是快,反正先糊弄過去再說。

心情大好的烏行白甚至加快了速度,就是苦了在後麵尾隨著的弟子,各個都累得氣喘籲籲,待到了春水城都快走不動路了。

“終於到春水城了。”一名弟子喘著粗氣道:“咱們可以歇歇腳了。”

一個半時辰的路程硬生生被壓縮到了半個多時辰,這些弟子感覺這半個多時辰比之前幾天都累,各個都耷拉著腦袋,沒什麼精神。

“你之前住過春水城?”蕭堂情還記得之前季觀棋對那幾人說的話,他上前問道:“何時?”

“誆他們的,結果他們真信了。”季觀棋瞧著城門上麵的石雕刻紋寫著“春水城”幾個大字。

他此前的確沒有來過春水城,對這邊也並不熟悉,隻是無論到哪裡無非就是找客棧歇腳而已,剛剛進城幾人便發現了春水城和羅鎮是有著天壤之彆的,雖然隻是相隔這麼遠,但是兩者繁華程度完全就是天差地彆。

春水城,城如其名,四周環繞護城河,中間還有一道長長的春水河,上麵白天停著遊船,夜晚則是停著帶著彩燈的花船,遠遠便看到了中間的城主府,雕梁畫棟,靈氣環繞,極為氣派。

這種城鎮往往是不止一個修仙家族在這裡的,因此烏行白他們剛剛入城便立刻收斂了氣息,他不喜有外人打擾,季觀棋便囑咐下麵的弟子不要泄露身份。

“這城裡倒是不少修者。”蕭堂情隨意掃了眼,便發現這座城鎮著實是不錯。

“大多都是散修。”季觀棋雖未來過,但也有所耳聞,道:“春水城位於玄天宗領地的邊緣地帶,正好是玄天宗和萬獸宗的交接處,因此這邊散修就格外多,交易市場也很多。”

也得虧之前那幾個自爆的人自己心虛,扛不住事兒,若是換個滾刀肉,一口咬定他就是去投奔春水城的親戚,那即便是季觀棋心細如發也拿他沒辦法的。

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清淨雅致的客棧,銀子花出去了,客棧幾乎都被包了下來。

烏行白徑自讓上走,停在了自己的房間前,本以為季觀棋還會跟自己住在一起,卻不想對方竟然直接去了最拐角的一個房間。

這客棧的確是有點大了,客房都住不滿,哪裡還需要擠一間房。

眼看著季觀棋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裡,烏行白眼神沉了沉,他回頭掃視了一眼這間十分雅致地客棧,頓時有些心生不悅,對這個客棧都有點不滿了。

早知道他就找個小一些的。

季觀棋倒是十分開心,徑自躺在了床上,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走近時,他立刻坐起身子,而後就瞧見了蕭堂情站在門口,道:“師兄,我能進來嗎?”

“何事?”季觀棋並沒有允許他進來,以至於蕭堂情剛剛踏出去的腳微微僵住了一下,而後裝作沒聽懂季觀棋的言外之意,走進了房間後站在門邊道:“師兄,我記得師尊給你的解毒丹是你之前進獻給師尊的,一共兩顆,給了師尊一顆,你自己還留下一顆,小師弟中毒頗深,我想師兄可否先拿出這一顆,待日後我定然尋到這種解毒丹還給你。”

季觀棋倒是有耐心聽他把話說完了,而後忍不住笑了聲。

這聲笑聽得蕭堂情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話哪裡有問題,他遲疑道:“師兄何意?”

“你當我是怎麼在瘴氣毒蠱橫行的地方拿到解毒丹的?”季觀棋正起身推開了屋子旁邊的窗戶,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春水河,等到了晚上必然能看到花船遊湖了,他心情略微好了些,笑道:“的確是兩顆,但其中一顆在當初就已經被我吃了,否則我能活到今天?那師弟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蕭堂情微微一頓。

他其實根本不是來要解毒丹的,就是想要跟季觀棋說幾句話,但好像這個話題聊的不太對。

可明明季觀棋之前是最關心師兄弟的,若是談起誰受了傷,他必然非常上心。

“師弟還有其他事情嗎?若是無事,我便想休息一下。”季觀棋見這人還不走,便直接下了逐客令,這話都說得這麼明了了,即便蕭堂情臉皮再厚也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他隻得往後退了一步,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旁邊房間的門打開了,烏行白冷著臉走出來的,隻留下了一句:宗門有事,本尊速去速回,爾等在此地等本尊回來。

而後便直接離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剛才還有些困倦的季觀棋直接翻身坐起身來,眼裡透著興奮。

剛剛還在心裡罵著老天,現在最難纏的那個走了,季觀棋頓時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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