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楊鬆坐在椅子上讓醫生消毒縫針,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過嘴裡也不消停,“張寒,你說說,攤上這樣的爸是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我尋思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嘶你弄疼我了!”
張寒嘴上勸說,“楊鬆,不管怎麼說,楊叔也是你親爸,你得道歉。”
“彆說他打你一個嘴巴子,就是打你十個你都不應該還手。”
“一會兒,我帶你回去給楊叔道歉。”
“我呸!”楊鬆摸了摸發脹的臉頰,“就他也配?老廢物一個,乾啥啥不行,發脾氣第一名。”
“你知道我們倆今晚為什麼乾架嗎?”
“他投資失敗,一張嘴就讓我往你借一百萬,我要是開這口,你怎麼看我,我跟你在一起玩是因為你有錢?”
“我楊鬆什麼時候圖過你的錢?”
楊鬆氣不是氣楊重銳打他,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而是氣他投資失敗,自己不敢承認錯誤,都怪到他身上。
他不想成為富二代?他不想把張寒手裡的錢弄過來瀟灑?
難道就因為他拿錯水杯,所有的錯誤都要他一個人來承擔?
張寒扭過頭白了一眼。
他實在是聽不下楊鬆這些‘肺腑’之言,隻覺得楊重銳還是下手輕看,“我去上個廁所。”
張寒離開,楊鬆又和護士小姐姐吐槽起來,小姐姐隻聽一麵之詞,非常同情楊鬆,直誇楊鬆做得對,遇到這樣的老子,老死不相往來才對。
上過廁所,張寒想出去抽煙,便朝一樓大廳走去,剛走到大廳忽然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劉豔。
劉豔還穿著那套瑜伽褲和運動內衣,沒來得及換,汗水打濕一大片,她正抱著胳膊,走來走去打電話,一臉焦急。
張寒走過去,“豔姨?”
“小寒!”劉豔瞪大眼睛,“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陪楊鬆來看看,他受了些小傷,正在樓上清理傷口呢。”張寒看到劉豔就猜到她為什麼來醫院,楊鬆可是說了,他拿花瓶爆頭了楊重銳。
看到張寒,著急上火的劉豔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小寒,姨手裡的錢都砸在股市了,現在手頭緊,你能不能借一萬塊給我急用。”
事實上,楊重銳投資失敗,能借的都借了個遍,已經沒人借錢給他們家了。
“小鬆這破孩子,下手沒輕沒重,把他爸腦袋開瓢了,可能要住院。姨手裡還差點,你先借我。”
“你放心,我們倆發生關係是我們倆的事情,這錢我一定還你。”
張寒忽然貼近劉豔,“豔姨,我覺得你好美啊。臉頰微紅,掛著汗珠,還有幾縷青絲粘在側臉和脖頸上”
“一萬塊對我是小事,我現在想讓你陪我跑步。”
“小寒,彆鬨,這是在醫院。”劉豔現在真沒這心思,她下來繳費,劉中一個人上樓去清洗縫針,檢查報告還沒出來。
不管她愛不愛楊重銳,老夫老妻二十年了,他又是家裡頂梁柱,很是擔心。
“那就算了,豔姨。”張寒叼了一根煙在嘴裡,就要走。
劉豔一把拉住張寒,“小寒,那你這次跑快點,姨這幾晚陪你跑步,腰疼腿疼的,走路也疼,你饒了我吧。”
劉豔跟著張寒上了二樓,遠遠的,他看到楊重銳找診療室的背影,心頭一酸。
張寒自然儘收眼底,直接拉著劉豔進了廁所。
要是楊鬆和楊重銳有一天知道,父子倆反目成仇打架在醫院治療,劉豔卻在廁所和他跑步,不知道心裡會作何感想。
張寒還不忘拿出手機拍視頻。
劉豔擋臉,被張寒命令拿下,不然一分錢都彆想。
如今,他們家也隻能從張寒身上弄到錢了,要不然就是賣房子。
劉豔無奈隻得抬起頭,任由張寒拍視頻和照片。
另一邊,楊重銳的腦袋隻是簡單包紮,他還要找護士給他剪頭發,找出傷口裡的碎片進行縫合,他忍著疼好不容易找到治療室,剛想推門進去就聽到屋內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姐姐,我可不是我那廢物老爸,露頭就秒。”
“我不是吹,低於三十分鐘,一分鐘一百!”
護士小姐姐咯咯咯笑,“那今晚我去找你?三十分鐘少一分鐘一百塊!”
“沒問題啊,你以為我是那個老廢物?”楊鬆覺得傷口也不那麼疼了,手就開始不老實。
“真的,沒有這個老廢物我會活得更好,就剛才和我一起來的那個是我鐵哥們,他家賊雞兒有錢,我就是喊了他一句乾爹而已,蘋果三件套,吃喝玩樂起碼花了不下十來萬。”
“親爸都不可能這麼舍得,今晚我就問問他,對我媽有沒有想法。”
“我要是當他親兒子,最起碼送我一套房子。”
“哎呀,你好壞啊,人家好喜歡。”小護士笑道,“那我也叫他爸,給我也送一套房子唄。”
“那得看你今晚表現怎麼樣。”
站在門口偷聽的楊重銳眼睛充血,恨不得活撕了楊鬆,辛辛苦苦養了十八年的兒子,想著把自己親媽‘孝敬’給‘乾爹’?
真是好大兒!
還是人嗎?
之前在家裡打架,他還以為楊鬆說的是氣話,沒想到是真有這個想法。
廢物!
真的是廢物,怎麼生出這麼一個垃圾,早知道當年給他弄牆上!
越想越氣,楊重銳又一次狂化。
“砰!”
他一腳踹開門,跟一頭瘋牛一樣鼻孔噴出熱氣,死死盯著楊鬆。
二話不說拎起板凳就對著楊鬆砸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戰鬥那叫一個激烈,從房間內打到走道上,白色地板上全是血,十分刺眼。
同樣,戰鬥激烈的不僅是楊鬆父子倆,還有廁所跑步的張寒。
兩人隱隱聽到外麵走廊上有人喊打架了打架了才被迫中途停止,劉豔麵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慌忙提起褲子就衝了出去。
張寒清理一番,才不緊不慢走出廁所,走廊上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很多人在圍觀。等到張寒擠到前麵,才發現劉豔倚在牆邊上,捂著肚子,一臉痛苦,想來是拉架被波及了。
至於楊鬆和楊重銳還扭打在一起,手腳並用,楊鬆死死咬著楊重銳左胳膊不放手,胳膊上的肉都被扯開了一大片,非常血腥暴力。
楊重銳右手則是死死掐著楊鬆脖子,雙眼血紅無比,真的要掐死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