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淺醒過來,發現自已躺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
窗簾全都拉上了,看不見光。
他想要起身,卻因為之前高強度的排練,全身有些乏力。
沈淺想起暈倒前的一些畫麵,眯了眯眼睛。
他拿出一直藏在耳後頭發間的微型錄音紐扣。
動作十分小心。
為什麼呢?因為這小東西它貴啊!
64G大容量,24小時長續航,360度全向拾音,主動降噪,錄音清晰。
為了買它,沈淺幾乎把他剩下的一點積蓄全都花光了。
嘖,這次真的吃土都要吃稀的了。
不過這次集訓,擺明了就是一個設計他的絕好機會。
沈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就乖乖送上門來讓他們設計呢。
其他東西雖然帶的不多,但他全身上下至少準備了三個拍攝和錄音設備。
沈淺摸了一下,發現身上的其他兩個設備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在他昏迷期間被搜走了。
那兩個是用來做障眼法的便宜貨,沈淺不至於太過肉疼。
而且上次手機的事情因為時間有限,準備的不是很高明,如果被識破,那他們這次對他肯定會有所防備。
有時候讓他們找到什麼,比讓他們什麼也沒找到好。
這次好在他們選擇在公司裡動手腳,為了掩人耳目,沒用太專業的人和手段,讓沈淺這個最關鍵的設備得以留下。
沈淺起身檢查了一下自已的全身上下,還好身上沒有出現什麼不該有東西和痕跡。
至於這個房間,沈淺走到門口,轉動把手,發現門並沒有鎖上。
他打開門,出去看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已果然還在公司裡。
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休息室。
沈淺揉揉太陽穴,找到一個公共廁所,戴上耳機,打開錄音回放。
他把自已暈倒期間發生的一切都仔細聽了一遍。
聽完後,沈淺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冷笑。
真不愧是他的好隊友們。
一個個的,還真是有夠歹毒。
沈淺把錄音做好備份,然後像是什麼也沒發現一樣,神色如常地去吃了早飯。
現在還不到時候。
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吃完後,沈淺又回到排練室裡繼續排練。
此時,周斯臣和其他三人已經到了排練室。
見沈淺來了,周斯臣看著他,神色自然道:“你昨天排練的時候暈倒了。”
......
他都好意思撒謊了,沈淺哪好意思不信。
於是沈淺晃了晃腦袋,配合他的表演,“是嗎?我就說我那時候頭怎麼那麼暈。”
周斯臣仔細地觀察著沈淺臉上的表情,說道:“讓醫生給你看過了,是低血糖。”
沈淺臉色不變地點了點頭,說道:“對,我是有這個毛病。”
“可能是這兩天甜言蜜語聽少了。”
“……”
【社交牛逼值+4】
周斯臣頓了頓,收回自已探究的目光。
蘇宴卻忽然冷哼一聲,說道:“要點臉吧。”
沈淺沒想到蘇宴被自已懟了這麼多次後,還有開口的勇氣。
該怎麼評價他這種精神?總之就還挺不折不撓的。
沈淺很欣賞他這種精神。
於是沈淺笑著把頭轉向蘇宴,抱著手臂道,“生活真是枯燥無味,輪到蛤蟆點評人類。”
聽到沈淺的話,蘇宴頓時跳起來道:“你說誰是蛤蟆?!”
沈淺對他豎了豎大拇指,“不愧是你,跳起來的速度真快。”
“你!?”蘇宴這次倒是很快就聽懂了。
他惱羞成怒走到沈淺麵前。
害,沒有新的套路嗎?
沈淺看著蘇宴,一步未退,隻是靜靜地與他對視。
“你會為了你現在說的話付出代價。”蘇宴在沈淺耳邊,咬牙切齒道,“你很快就要完了沈淺。”
“哦?”沈淺笑著問,“多快?是下一秒嗎?”
“還是明天?或者後天?”
他的視線忽然穿過蘇宴,掃過排練室其他人的臉。
蘇宴一想到昨天晚上弄到手的東西,一想到隻要那東西公布出來,沈淺就會變成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就按捺不住心裡的興奮。
“馬上了……”
當蘇宴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周斯臣卻說了一句“夠了”。
他冷冷地看向蘇宴。
蘇宴看見周斯臣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乖乖地閉上了嘴。
周斯臣看了一眼沈淺,笑了笑道:“繼續排練。”
然後又是漫無天日的一天。
周斯臣很會折磨人,他清楚沈淺的忍耐極限在哪裡,每次都把沈淺逼到他的極限邊緣,然後欣賞地看著他隻剩一口氣苟延殘喘的樣子。
最後還要語氣憐惜地問一句:“很累吧?”
沈淺白了他一眼。
見狀,周斯臣笑了笑。
他陰冷的眼神落在沈淺身上,說道:“沈淺,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從現在開始懷念現在的日子,因為以後的每一天,你都會比現在更累。”
周斯臣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淺,像是看著一條瀕死的狗。
沈淺不喜歡他的眼神,讓人覺得礙眼極了。
於是哪怕肺像是要炸開了一樣,他也仰起頭,一邊喘氣一邊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也想把這句話送給你。”
“我也祝你以後每一天都會懷念今天。”他看向周斯臣,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周斯臣盯著死鴨子嘴硬的沈淺,危險地眯了眯眼。
就這樣三天的集訓過去了,沈淺不僅舊傷加新傷,而且因為每天極少的睡眠,精神已經到了快崩潰的邊緣。
好在告彆演唱會前一天,所有團員放半天假休整,沈淺才終於回了一趟彆墅。
一回到彆墅,他睡了整整一個白天,直到晚上高灼回來了,沈淺才迷迷糊糊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一個俊挺的身影站在自已的床前。
沈淺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下意識說道:“回來了?”
高灼不知道自已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他輕輕地揉了揉沈淺的腦袋,說道:“回來了。”
語氣是難以形容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