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淺想的一樣，第一天集訓的日子就不好過。
這次演唱會需要表演20首歌，也就是對應著20場不同的舞蹈演繹。
從舞台到排練室，他們的每個動作周斯臣又摳了上千遍，直到所有人都能在每一個半秒不到的節拍裡，做到整齊一致才算過關。
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二個小時。
連續十二個小時高強度的訓練，讓排練室裡的每一個人都汗流浹背。
但周斯臣還是不滿意。
他冰涼的眼神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
“蘇宴，第三小節的所有動作再過五十遍。”
“李理，第五小節的4個八拍，五十遍。”
“千嶼，最後結束的表情不對，五十遍。”
“沈淺，第五個小節全部，一百遍。”
所有人都在體力耗儘的邊緣，聽到周斯臣的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強度不論讓哪一個人來，都會受不了崩潰。
沈淺早就不是五年前那個笨拙的菜鳥。
相反，不管是之前的舞台，還是這次舞台，所有的舞蹈他都已經能做到倒跳如流的地步。
但隻要周斯臣不滿意，沒有一個舞台能進行下去。
這是最後一次的告彆演唱會，沈淺不想讓自已的粉絲失望。
所以他閉著眼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起身繼續。
沈淺的舞蹈部分裡有不少跪地，下腰和跳落的動作，他的手肘和膝蓋無數次磕在木板地上，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但這些對沈淺來說都是常態，所以他連臉色都未變過。
告彆演唱會的準備工作全程保密，所以戀綜的鏡頭早在沈淺開始排練後，就不允許繼續跟拍。
雖然導演提前告知了，但許多習慣蹲在沈淺直播裡的網友，一天沒見到沈淺，多少還有點不習慣。
【怎麼辦？沒有人替我發癲的一天，我該怎麼度過？】
【同感，今天多少有點不快樂了。】
【原來有一些癲不是不發，而是一直有人在替我負重前行。】
【快回來沈淺，我的發癲代罵！】
於是，在沈淺沒有出現在屏幕前的第一天，眾人就把對他的想念化作了一個詞條。
【沈淺·我的發癲代罵】
然後他們又把毫不知情的沈淺送上了熱搜。
除了網友們的想念外，晚上回到彆墅的幾位嘉賓，見沈淺不在，他們的心情也一下不太美好了。
高灼看著空空的房間，原本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落下。
他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而畢競高效地完成了自已一天的訓練，回到彆墅後，眼神就立刻開始搜尋沈淺的身影。
可是遍尋無果。
當聽見導演宣布沈淺這幾天外出，不在彆墅的消息，他的臉色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
唐月軒則回來的比較晚，但這一次，他的腳步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匆匆的意味。
一絲不苟的發絲散了，一綹黑發落在額間，讓那張高不可攀的臉上沾染了些凡塵。
但這張臉在得知沈淺這幾天不會回來後，又冷的直冒寒氣。
唐月軒在確定沈淺回來的時間後，就直接離開了彆墅。
他回實驗室連續做了好幾天實驗，中間再也沒回來過。
而莫琳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回到彆墅沒看見沈淺，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失望。
但她收到了一張特彆的東西——一張沈淺留給她的門票。
上麵寫著“雖然價值比不過你的演唱會，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看看，讓我略表感謝。”
看著這張門票，莫琳露出一個帶著寵溺的笑容。
未來幾天見不著沈淺的失望，也因為這張門票一掃而光。
一旁的高灼也看見了莫琳手裡的門票。
他覺得礙眼極了。
可是礙眼歸礙眼，他還是給張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十幾分鐘後，哪怕告彆演唱會的票早已售罄，一張vi位置的門票還是送到了高灼手裡。
最好的位置和最佳的視野。
隻是再如何，也比不上沈淺親自送的。
高灼的心情有些不妙。
沈淺要是知道高灼的心情，肯定會大喊冤枉！
高總日理萬機，來看他的演唱會什麼的，他是想都不敢想，所以他才沒送票。
要是知道高灼願意來，彆說他送了，李姐和他的公司比他送的還要快。
而畢競則是注意到了高灼和莫琳兩人微妙的神情。
他查了一下沈淺最近的信息，除了那個“沈淺我的發癲代罵”的詞條外，也查到了告彆演唱會的相關信息。
畢競思索了片刻，然後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一張蓋著“特供”印章的門票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彈幕們是既磕到了，又酸到了。
他們也想去沈淺的告彆演唱會，可惜弄不到票。
不過好在有現場直播。
這場告彆演唱會的全球線上訂閱量，已經突破了五千萬了！
這對於偶像行業來說，關注度簡直讓人震驚！
彆墅這邊的夜晚很靜謐，但排練室裡的燈光卻徹夜長明。
淩晨四點，其他人已經練完回去休息，排練室裡隻剩下周斯臣和沈淺。
周斯臣盯著沈淺繼續完成他加練的一百遍。
沈淺全身的衣服已經汗透了。
周斯臣靠在牆上，看著沈淺，目光掃過他漂亮的五官和力量與優美並存的肌肉線條。
他知道自已挑人的眼光很好。
五年前，他從無數人裡挑出了沈淺。
那時的沈淺還很年輕，清澈又懵懂，但外形卻漂亮的不行，看著就讓人想欺負。
五年的時間讓那時的懵懂沉澱，變成了如今的迷人和深邃。
沈淺已經成長為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
如今就要毀掉這麼完美的一個作品，還真是有點可惜。
可周斯臣的心裡除了惋惜外，沒有一點猶豫。
一個作品而已，隻要他願意，他還可以有無數個作品。
在安全的範圍裡，這個世界就是他的遊戲。
他想讓什麼樣的人入局，就讓什麼樣的人入局，想踢什麼人出局，就踢什麼人出局。
沈淺到了該出局的時候。
誰讓他不聽話呢？
周斯臣看著呼吸逐漸紊亂的沈淺，臉上露出殘忍的笑。
沈淺練著練著，精神忽然有些渙散，這和平時練舞的疲憊感不同，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讓他頭重腳輕。
他踉蹌了幾步，眼皮沉的完全無法睜開。
沈淺停下動作，讓自已站穩，然後使勁地眨了眨眼睛。
他看向站在自已眼前的周斯臣，視線裡忽然出現好幾個重疊的人影。
每一個人影的臉上都帶著讓人心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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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彆等朋友們早點睡，有事，明天一起更兩章，第一章應該在中午，另一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