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蔣承旭看到許漫漫捂著頭,痛得淚珠子直掉,他心裡頭的那點煩躁瞬間就被擔憂取代了,忙拿開她的手,看到紗布滲出血來。
(這張似乎清晰一些)
難怪痛得直呼。
“你怎麼回事,不知道傷口不能碰嗎?還想不想好了,醫生不是說了嗎,容易留疤!”蔣承旭隻覺得一股無名火騰地燒起來。
她就不能像清歡那樣安分一點嗎,少出點狀況嗎?
許漫漫心頭滿滿都是喜悅,她就知道,他不會不管她,前世也是,她闖的禍越多,日子過得越糟糕,他就越是放不下她。
“承旭哥,我要是留疤了,會不會很醜?”許漫漫可憐兮兮地道。
蔣承旭彆開眼,“不會……不會留疤!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好,謝謝承旭哥了,不過,會不會耽誤你?”許漫漫握著他的手腕,“承旭哥,你準備和姐姐說什麼?能不能跟她說不要誤會我們,我怕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蔣承旭還記得之前對許清歡的承諾,不過,這次,不是他和許漫漫單獨出去,當時,清歡自己也在場,看到許慢慢的傷勢了,清歡雖然有些小氣,可也是因為太在乎他的緣故。
隻要他解釋清楚,清歡應該不會計較,她要是再像上次那樣不能理解,和他吵,他也隻有和她講講道理,教她如何做一個賢妻良母。
這些話,蔣承旭沒打算和許漫漫說,他拆開紗布,看到傷口有血跡滲出來,應該是不小心磕碰到了,又上了點藥,重新包紮好。
“不會,我會和她說清楚。”蔣承旭站起身來。
許漫漫得體地一笑,嬌嗔地推了他一下,“你快去吧,不要讓我姐等久了,小心她又和你生氣,我姐的脾氣可不像我這麼好。”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許清歡倒是沒有不耐煩,對蔣承旭也沒有什麼感覺,作為劇中人,不管是他不能掙脫劇情,還是不想掙脫劇情,都是情有可原的事。
“清歡!”
許清歡轉過身來,看到蔣承旭,點了點頭,“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清歡,我們結婚吧!”蔣承旭說完,緊張地看著她,眼裡充滿了期待。
重生回來,這是他的執念,前世和清歡離婚,是他一生難以釋懷的痛。
許清歡被嚇得後退兩步,屁股抵在了乒乓球台沿上,笑道,“結婚?”
“是的,清歡,我們結婚,先辦婚禮,等年齡到了我們再拿證。”蔣承旭上前兩步,黑眸看著許清歡,裡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
許清歡彆開臉,“蔣承旭,這份婚約是我媽和你奶奶他們商量下來的,從來沒有得到過我的同意,原先我不想下鄉,才打算認命,但現在我想通了,我不想為了不下鄉,就葬送自己一輩子的自由和尊嚴,所以,這份婚約我沒打算履約。”
她不是糾結的人,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沒打算吊著誰。
蔣承旭吃驚極了,不過,回想前世,許清歡對她母親意見很大,那時候他還勸她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現在也能夠理解。
“清歡,如果不談這份婚約是誰訂下的,隻談我這個人呢,你想和我結婚嗎?”蔣承旭誠摯地問道。
許清歡搖搖頭,“不想!”
她抬頭,從樓道的窗戶裡看到了許漫漫的一抹身影,唇角一彎,“蔣承旭,婚姻大事非兒戲,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做決定。”
蔣承旭頓時整張臉都黑了,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些醒過來,那樣,他一定會趕在燕市蔣家的前麵找到她,讓他媽媽出麵為他訂下這樁婚事。
前世,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非要和自己離婚,不給自己機會,明明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許漫漫,他隻是要一個有著蔣家和許家血脈的孩子,將來也可以給她養老。
現在才明白,她原來不滿這樁婚事,竟然是恨屋及烏的緣故。
許漫漫聽到後,渾身一震,牙齒咬著唇瓣,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她沒想到承旭哥找許清歡說的竟然是婚事。
他們這麼快就要結婚了嗎?
許漫漫見許清歡要上樓了,連忙噔噔噔地跑回去,在她進門前,重新躺到了床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如果承旭哥對她完全沒有感覺也就算了,明明他也不排斥自己,她為什麼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
這麼好的男人,男人有這麼好的家世,燕市還有他們蔣家的一席之地,這是她最近半年纏著他才探知到的事情。
許清歡回來,許漫漫問她,“你是不是要和承旭哥結婚了?”
許清歡看她一眼,“我沒打算和他結婚,至於他會不會和你結婚,我管不著,你不要問我。”
她現在的目的就倆,一是退婚,二是下鄉。
明天工作賣了,就有錢了,她可以置辦一些物資,然後就報名,在走之前,將婚事退掉。
汪明霞回來,說了和蔣母約好了明天見麵,夜裡,她和許立群商量著怎麼和蔣母開口。
而事實上,不需要汪明霞考慮開口的事,因為蔣母一回到家,看到兒子那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問了才知道,他想結婚,但許清歡沒有答應。
這樁婚約,是燕市蔣家和宋宛霖訂下的,隻通知了蔣父,蔣父一向孝順,依仗蔣家很多,再加上兒子和許清歡本來就是從小到大的同學,也就沒有反對。
但蔣母氣不過,合著她生了兒子,養這麼大,結婚大事,連問她一聲的人都沒有,越過她這個當母親的,直接就訂下來了?
她也打定了主意,等許清歡過門,絕不會讓這個兒媳婦好過。
本來是看不慣許清歡,現在聽說兒子求婚被拒絕,更是對許清歡滿肚子意見,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本就高攀了他們蔣家,現在還拿捏起她兒子來了?
次日,蔣母和汪明霞見了麵,直接開口道,“聽說你侄女兒不想結婚,難不成是對這婚事有什麼意見?”
汪明霞雖然想壞了這樁婚事,可她也不敢得罪蔣家,“這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清歡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麼意見?”
“我們想儘快把婚事辦了,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見?要是沒有意見,你現在可以把彩禮啊之類的要求說一說。”
蔣母一條腿往另一條腿上一疊,看向彆處,“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我知道你們是叔嬸,不是親生父母,養了她這麼大,沒有生恩有養恩;
不過,這跟我們家可沒多大關係,這獅子大開口要彩禮的事,我們可不會慣著。”
她就沒想讓他們結婚,一分錢的彩禮都沒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