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之前還覺得這世道對女子有一些苛刻,你明明是被壞了清白的,但是卻因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子,而人家清遠侯府勢力龐大,說人家的兒子被你栽贓陷害,往你身上潑臟水,你人微言輕,很可憐,而縣主幫著自己的哥哥在這裡欺負你,確實是有一些刻薄,結果呢?你們一家子確實是給我上了一課啊!”
“……”
大家的嘲諷一聲接著一聲,聽到周若柳的耳朵裡,簡直讓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畏懼地退後了幾步,一個勁的搖頭,說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去汙蔑彆人,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這樣的,我是受害者!我沒有和彆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就是!什麼一個多月的身孕,簡直在這裡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看清遠侯府勢力龐大,特地幫著侯府在這裡欺負我和我女兒!”
周母這時候也立刻跳出來維護自己的女兒。
“還說什麼宮裡的禦醫呢,表麵治病救人,實際上就是拿著有錢人的銀子這裡幫著有錢人說話,汙蔑我的女兒,你良心不會痛嗎?!”
王院判沒有想到,對方猛然將一大盆臟水就這麼潑到了自己的身上,還愣了一下,片刻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這母女兩個人罵的是自己,當下差點沒被氣笑了,
“老夫是宮裡的禦醫,吃的是皇家的皇糧。清遠侯府又咋了?他們就是有再多的銀子跟老夫又有什麼關係,老夫今天就站在這裡,你可曾看見老夫收過他們一兩銀子了嗎?”
“那誰知道,男人嘛,走到如今,要麼就圖銀子,要麼就圖女色,林昭昭長成這個樣子,說不準就是這死丫頭勾引了你兩下,你就幫著人家說話了!”周母胡攪蠻纏。
王禦醫差點沒被這話給氣暈過去,他這個歲數都能給林昭昭當爺爺了,還在那裡對著人家小姑娘動歪心思,這話周母敢說他都不敢聽的。
眼看著君無恨顏色立刻陰沉下來,京兆尹生怕這個鐵麵閻羅直接當著他的麵將這兩個人給撕了,到時候自己也不好判案,於是趕忙對著周母的方向訓斥道,
“你放肆!這位可是宮裡的禦醫,陛下親封的院判,人品若是不行,滿嘴謊話,陛下自然不會讓他當院判,你在這裡質疑他是在質疑陛下用人的能力嗎?
而且最初的時候,本官並沒有直接讓王院判來給你把脈,看你懷了幾個月的身孕,而對他說的是你們幾個人都中了毒,院判並沒有見過你和你母親,也沒有機會接觸到林昭昭等人。
本宮確定派下去的人在這一路上並沒有跟王院判說清楚,咱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在信息掌握不全麵,一頭霧水的情況下給你和林昭昭把脈,你與林昭昭的歲數相差並不是很大,看著都很年輕,但是人家就是能精準的說出你沒有中毒而是懷了身孕。
你還敢在這裡說人家被林昭昭收買了攀咬你,你真是無藥可救!”
京兆尹這話一出口,大家也跟著點頭,
“之前我聽聞宮中有一個嬪妃想要假孕爭寵,當時要給王院判塞銀子,王院判直接拒絕,但誰知道對方還要拿王院判家中的妻兒性命來要挾王院判,但是王院判二話不說就向陛下稟告了這件事情,王院判的人品,我等自然是相信的,院判肯定不會為了得到林家的好處就在這裡撒謊。”
“而且王院判的老師那也是京城有名的醫者了,當時咱們京城裡麵鬨瘟疫的時候,也是院判和自己師傅院判也跑到了瘟疫頻發的集中之地解救老百姓,當時我有個妹妹,也才那麼三四歲,高燒不退,是王院判對著我妹妹的嘴巴把妹妹嗓子裡的痰到了自己的嘴巴裡,要不然我妹妹真的是要沒了!”
“還有我祖母上次生病也是,陛下特許將院判送到我們家裡,給我祖母治病,若不是院判的話,隻怕我祖母……”
“……”
周家母女顯然沒有想到,這王院判在大家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原本準備好的那些對王院判的詆毀也好,還是嘲諷也好,一時間還真不敢再說出口,仿佛再說,這群人還真要群起而攻之了。
這也是母女倆不知道,這有錢人最怕的呢,就是自己的命數不夠長,沒辦法享受自己如今所得到的一切。
而王院判看著是一個醫者,身份地位很低,但是能做到京城裡禦醫這個身份可見祖上就是跟醫術掛鉤,頗有淵源的,而且自己的醫術也很厲害,否則也不會在這麼多人之中脫穎而出。
人吃五穀雜糧,哪個能保證自己不生病的?那一旦生病的情況下,自然也就需要禦醫過來幫忙治病救人的。
王院判這個本事是整個京城裡大家公認的最好的,因此誰家有點大病什麼的都會去求陛下,或者是直接去王院判府裡,趁著人休沐的時候讓人來家裡幫著給孩子長輩看看病。
因此,王院判活到這麼大的歲數,多多少少也給不少人家,幫個忙,大家心裡都是感激的。
所以才不願意看著周家母女兩個人在這裡詆毀院判。
周某眼看著想要說王院判收了林昭昭的銀子,在這裡撒謊,這一套是走不通了,隻好在這裡貶低對方的醫術,
“之前是我誤會了,我沒想到王院判竟然是如此亮節之人,隻不過我女兒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和人搞在一起的,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自己了解,是不是你有哪裡診斷錯了?我女兒真的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看著京兆尹和眾人相信自己,王院判這會兒怒氣才消散了一點,冷冰冰看了周家母女一眼道,
“醫者仁心,你們且放心吧,老夫從學醫術那天起,就很少有過診斷失誤的時候,況且把脈看這人懷身孕沒有懷了幾個月,這是最基礎的。若是月份太小可能看不出來,但你女兒這個確實已經快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更不可能把錯,你要是不信,隨便再找一個大夫過來,也能直接把出來,當然了,你若是覺得再找一個也還是覺得自己女兒平日裡不是這種人的話,那就多找幾個。”
王院判態度挺明確的,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繼續去找醫者,一個不相信就找一百個,一百個不相信你就找一千個,今日我還就不信了,這一個人裡麵有哪個能說出和我不同的結論來了?!
眼看著周母還要在這裡嘴硬,京兆尹直接就讓手底下的人把京城最大的藥房裡的幾個大夫都叫過來給周若柳,又把了一次脈,果不其然,這人得出的結論和王院判得出來的結論是一模一樣的。
“這位夫人確實已經有了快兩個月的身孕,平日裡的話吃東西還是要注意一些,不要跑跳,畢竟老夫瞧著你這一胎坐的不是特彆的穩。”
好嘛!
一個人說你,你可以說這個人有問題,這個人被收買了,現在這一群人都這麼說你。
周若柳詭辯,“這證明這一群人互相認識,所以才在這裡說我的不是說不準,他們都是圖謀好的……”
“對,所有人都是塗抹好的,隻有你最清白,隻有你最純潔!你以為你們周家算是個什麼東西,值得我們如此大動乾戈,找這麼一群人在這裡汙蔑你?”
林昭昭我就看著周若柳不爽了,這會看著這人還梗著脖子在這裡叫囂,乾脆直接上手一把拽著給對方的頭發啪啪,就是兩個嘴巴子扇了上去道,
“好話說了,你不聽給了你多少次機會,讓你跟官差這邊說清楚,三哥沒有欺負你,結果你呢?”
“懷了快兩個多月的身孕都不知道和誰廝混在了一起,想要讓我們清遠侯府當你的接盤俠,讓我三哥戴你的綠帽子,我上次有沒有跟你說過,少把自己當天生的仙女?”
“你娘還信誓旦旦說我三哥欺負了你,你是第一次,你這是哪裡來的第一次?”
林昭昭兩巴掌的力氣可不小,扇下去的時候一瞬間就把周若柳扇傻了,等到她回神之後,立刻就瘋了要衝上來,
“你敢打我!林昭昭這個見人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打我?我娘還沒打過我呢!”
“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林昭昭看著在一旁愣神的周母,又是兩巴掌扇到了周母的臉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女兒的在這裡不要臉汙蔑我哥哥,當娘的還在這裡故意幫忙!彆以為我們清遠侯府是知禮數的,人家就可以平白被你們汙蔑這麼久,被你們欺負這麼久。我三哥這段時間在大牢裡受過的苦,你們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以償還!”
“你你你——!”周母自己的臉看著在這裡發瘋的林昭昭也來了怒氣,“你敢當著官差的麵打我?”
“打你怎麼了?我今日打你,你就說我打的有沒有道理?彆說今日是官差在這裡,就是陛下在這裡也不會覺得我沒事找事,無事生非!”
林昭昭自己都說的那叫一個鏗鏘有力,在場這些看熱鬨的夫人們跟著點頭,
“你汙蔑人家哥哥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過分!害的人家哥哥聲名儘毀,成了整個京城所有人口中的笑話,差點也連累著清遠侯被陛下罷官,人家林昭昭在此之前給了你那麼多機會,讓你去說實話但你都不願意,如今真相大白,人家給你兩個巴掌,泄怒氣又怎麼了?”
“你們知道什麼?”周母眼看著自己女兒懷孕這件事情敗露,當下便咬死,
“我閨女就是懷孕怎麼了?這隻能說明我閨蜜之前被彆人欺負過,這並不能說明你三哥並沒有欺負過我女兒,你少在這裡混淆視聽!”
林昭昭是沒有想到對方的思路還能這麼清晰,都到這會兒了,還想死死攀咬著自己的三哥。
正要開口說話,誰知道下一刻,林遠致和林清影直接就從遠處跑了過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個衣衫被撕的破破爛爛的男子,再往旁邊看,那男子身邊還有一個穿的十分貴氣的女人。
此刻這女人在看見周若柳的時候,當下眼睛裡就盛滿了怒火,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幾巴掌扇到周若柳的臉上道,
“好你這個小賤人,老娘跟你說過沒有,他王緒是我精挑細選的男人,他爹娘都給老娘保證過,隻能娶老娘這麼一個媳婦,不允許養外室,你這個自甘下賤的東西,和我男人睡到一起也就罷了。”
“老娘當時要弄死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跟老娘保證的?你說你隻是一時情難自禁,很快就會離開京城,不會出現在我們夫妻兩個麵前,影響我們的感情求我給你留麵子彆說出去,可如今倒好,老娘剛剛聽見什麼了,你這賤人竟然懷孕了,還懷的是我男人的孩子!”
“……兩個多月的身孕?不就是老娘回娘家,結果半路回府,卻發現你穿著老娘的衣服和老娘男人做被老娘抓包要亂棍打死的那一次嗎?”
“好你個不知廉恥,自甘下賤的東西,你就這麼喜歡插足彆人夫妻之間的感情是吧?”
說著又是兩巴掌死死的扇了上去。
林昭昭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一個猝不及防,下意識看向了林遠致,隻是不等林遠致開口,一旁的林清影就屁顛屁顛湊過來跟林昭昭解釋說,
“小妹,你不是讓爹去查周若柳這段時間都接觸了誰嗎?我走訪了一下她的鄰裡,聽見有人說閒話的時候說過她有段時間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從外麵一瘸一拐的走回來,看著就像是乾了不正經事兒的女人,於是我又順著這一點插了下去,結果查到她早在上半年就和這為王員外廝混到了一起,原本打算嫁給人家的,隻不過人家有個彪悍的,被公婆認可護著的媳婦,人家公婆說了,府裡隻允許有這麼一個兒媳婦,其她人倒貼都不收,她這才不得已又來和三弟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