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葉巧巧又讓含香把這三年的賬單呈交上去,那上麵可是有著所有金銀出入庫記錄,不過是因為帶向玲兒登堂入室,張叔被辭之後,賬簿沒有在記錄了。
董飛光又接過賬簿查看,瞧著瞧著,也覺得這陳探花,真不是個東西。
三年裡,花費葉巧巧將近五千兩黃金,這哪裡是普通人家的花費?
驚堂木又一次被重重拍下,董飛光臉色陰沉:“陳百磊,你還有何話可說?”
見事已至此,陳百磊隻得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口中連連求饒:“大人明察,太子殿下明察啊!我陳百磊實在是冤枉,我是真的沒有活埋葉巧巧!”
“活埋之事暫且不論,你轉移家產可是真的?”董飛光目光直視著公堂之下,一個勁兒磕頭的陳百磊。
陳百磊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葉巧巧見事情的局麵,已經被自己扳回正軌,便道:“回稟大人,我府上的仆人皆可作證,陳百磊轉移家中庫房的財產。”
“陳探花,問你話呢!”董飛光又一次重重拍了驚堂木。
陳百磊隻戰戰兢兢地縮著身子,不情願的點點頭道:“是,我轉移了家產。”
但又不甘心的為自己辯解著:“但我想那時巧巧已經不在,香洲難免是個傷心地方,便想離開,所以才把家產轉移到了京城。”
“若你真的想離開這傷心之地,為何當日在我踏上陳家大院的門時,左手摟小嬌妻,右手指著我謾罵不止,臉上也沒有悔過的心思?”葉巧巧冷言反問。
陳百磊見她這麼說,想到葉巧巧明明以前是一個還算溫柔的姑娘,發生什麼事情,頂多哄哄就好了。
可現在像個瘋婆子似的,步步緊逼他,也言辭疾厲,看起來不好惹得很。
他心中暗自叫苦,若是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隻得結結巴巴的道:“我陳百磊,沒有……違……背當初對你的誓言。”
葉巧巧勾唇一笑,這算是渣男情話附體嗎?
隻是事已至此,隻要他承認轉移家產就好,那接下來,正戲開始了。
“回稟大人,這種有失德行的人,活埋我,轉移我們婚內財產,實在不配為我夫君,所以民女葉巧巧,特請休夫!”
“啊,這……”董飛光瞠目結舌。
沒想到葉巧巧,從始至終打的是這個主意。
此時跪在地上的陳百磊,也開始明白,當日他說會給她遞上休書,而她卻執意擊鼓鳴冤,為了原來是休了自己……
坐在一邊的沈見舟,聞言,也微微挑眉。
這個女子當真有趣的很。
竟然想休夫。
南離也不是沒有過休夫的案例,可是休夫,女方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女子休夫,需要受杖刑二十,才可真的休夫。
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沈見舟聲音裡充滿了威壓,淡淡開口道:“你是想承受杖刑嗎?”
見公堂之上,坐在左邊的太子殿下出聲,聲音帶著久居高位的狠厲。葉巧巧不由得又一次深深看了他幾眼。
隻見他緊抿薄唇,劍眉淩厲。可身邊明明紫氣東來,卻偏偏黑氣纏繞。
除了他被偷換命格,葉巧巧想不出彆的。
但眼下是自己想要休夫的事情,葉巧巧沉吟一會兒,淡定出聲道:“我願意。”
隨後又補充道:“不過這仗刑我承受了,就怕有些人,承擔不起仗刑之後的後果。”
她葉巧巧,一向有仇必報。
而且,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就不信,明明這些該死的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沈見舟眸子裡的笑意更深,看向她的眼神也彆俱深意。
陳百磊跪在地上,想到自己要被休掉,不由得開口威脅葉巧巧道:“葉巧巧,你識相的話,就把財產留給我,我給你休書。不然,你就算得到了大把的銀票,也是有錢花,沒命享!”
他話裡的意思是,杖刑二十之後,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我就是要休了你,讓你這等負心漢,本該是罪有應得的下場!”葉巧巧眉頭緊皺,態度十分冷淡、且毫不留情。
眼見無論自己怎麼說,葉巧巧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陳百磊隻好幸災樂禍道:“那你就好好承受你的杖刑,在和我談休夫!”
葉巧巧麵色驟然一變,可隨即立即換上了一副笑靨如花的表情,緩緩道:“不用,你當真以為我會被杖刑?陳百磊,彆忘記了,你這和我成親三年,三年都沒有住在一起過,有名無實的夫妻,我正常和離,怎麼了?”
當真以為她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嗎?自然是有的!
陳百磊恍然大悟,這三年來,他的確與葉巧巧沒有圓房。
而是這三年,借故去了京城,在京城不斷的以寫信,來和葉巧巧索要盤纏。而且這三年,自己所有的消費,基本上都是由葉巧巧給予自己的。
可現在,他們確實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這也就意味著,葉巧巧不僅不用受杖刑,還可以拿著家產,跟自己和離!
想到這裡,他再次連連磕頭道:“懇請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臣與葉巧巧二人情投意合,實屬不願意離婚啊!”
渣男這個時候知道不願意離婚了?
得虧原身早已去世的早,若是真和這等渣男在一起生活,還真不知道日子過成何等苦逼模樣呢!
葉巧巧心裡暗自歎息,可真是渣男本渣啊!
可麵上卻是有著前所未有的冷冽,不得已再次躬身。她這次請求的是太子殿下,道:“民女懇請太子殿下為民女做主,即便不能休夫,也希望陳百磊歸還轉移走的家產,申請和離!”
沈見舟眯起狹長的眸子,薄唇微抿,似是在想什麼事情。
一邊的董飛光,開口道:“陳探花,此事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意下如何?”
陳百磊心裡十分不舍葉巧巧這三年積攢的金山銀山,可是,舍不得歸舍不得,出來混,終歸是要還的。
隻是,他心裡還有最後一絲掙紮,便道:“和離可以,能不能不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