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出征。”
“這麼快?”
陸南瑾看著兒子風吹日曬的臉龐,心疼得無以複加,“母妃還想著你能在京中多留些時日,正好你舅母物色了不少名門閨秀,回頭母妃向陛下提提你的婚事。成了家,母妃的心也安穩一些。”
墨淵心暖如火燒,他也想留下來,順便跟表哥多請教一些帶兵之道。
彆看表哥是個渾人,可腹中的學識卻不輸任何人,雁州三年改頭換麵,全仗陸瀾建言獻策。
墨淵覺得他有決勝千裡之外的本事。
當然,這是他和陸瀾之間的秘密。
兩人一塊裝紈絝,誰也不告訴。
“母妃,婚事等孩兒打完仗回來再說,您放心,熊將軍是我南楚四庭柱之一,戰功赫赫,屢破大敵,西陵那幫宵小,根本不足掛齒。”
“母妃不懂打仗,你凡事多加小心,天冷加衣,饑餓加食,距離立冬還有些日子,母妃抓緊給你做幾身冬衣和鞋襪帶上。”
“嗯!謝謝母妃!”
墨淵感動莫名,仔細一看,三年了,她的母妃也比從前憔悴了一些。
“聽說,皇祖母每日罰您去祖廟祈福?不許您參加表哥的大婚?”
陸南瑾語氣淡然,對於這種小懲小戒,她根本不在乎。
“不許胡說,皇祖母可沒有罰你母妃,而是讓後宮所有妃嬪都去祖廟,為南楚國祈福,以求戰事順利。”
墨淵嘴角扯了扯。
他那位皇祖母是什麼秉性,他可是最清楚的。
從小就沒疼過他半分,見了他這個親孫子,倒像是見了十世仇人一般。
她恨陸家相關的所有人。
難怪人家說,無情最是帝王家。
墨淵歎了口氣:“既然母妃無法去陸家參加大婚,那孩兒到時候多帶一份賀禮,權當母妃的心意。”
陸南瑾看到兒子有這份心,十分寬慰。
“你舅母前些日子還托人給母妃帶了十萬兩銀子,這些年,陸陸續續幫了母妃太多,而母妃在四郎大婚之日,卻不能給陸家帶來榮耀,當真是慚愧。”
“十萬兩?”
墨淵喃喃念叨,即便是他身為一方親王,也覺得這筆錢數目巨大。
“是,這些都是你舅母的嫁妝錢,母妃心裡很不好受。”
但是身居貴妃之位,上上下下都需要打點獎賞,沒有錢是寸步難行的。
總覽各宮妃嬪,但凡能在這波雲詭譎的後宮立足的,無一不是有一個強大無匹的家族源源不斷為她們輸血。
光有皮囊沒有家世的妃嬪,很快就會像冷宮裡那些枯枝敗葉一般,開幾天花之後就永久凋謝。
陸家是她的倚靠,而她,也是陸家的榮耀之源。
墨淵自然看得清其中互相成就的關係。
“舅母和舅舅、表哥的大恩,孩兒永世不忘。”
“是,咱們母子都要記得。”
墨淵擦擦眼角的餘淚,明眸皓齒的笑道:
“表哥的新婦,母妃可曾見過?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星晚雖然是《胭脂評》和《才子榜》的雙榜魁首,可真正見過真人的,南楚卻是不多。
畢竟女子總不能拋頭露麵,街上賣的小畫有一百多種版本,是個女的都叫顧星晚。
“聽說是個奇女子,你舅母信中說,四郎對她十分鐘愛,是從梅尚書的公子手裡搶過來的呢!”
這話也就母子說說,陸南瑾不會壞自家侄兒的名聲。
墨淵搖頭苦笑:“倒是符合那家夥的做派。他要是規規矩矩的娶一個普通的,孩兒倒是覺得稀奇了。”
“你當著顧姑娘的麵,可不許沒規矩,要給足你表哥顏麵,可不能在新婦麵前揭他的舊傷疤。”
陸南瑾輕輕戳著他的額頭。
“知道了,孩兒抽空去找他們敘一敘。也是三年沒見了。對了,母妃,有個事情孩兒一直想問您。”
“你說。”
“您覺不覺得,我和陸瀾表哥長得特彆相似!”
聰明的墨淵小時候就注意到了,無論五官還是行為舉止,陸瀾跟他都極為相似,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也不是孿生兄弟那種相似,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尤其是二人都朝著紈絝的路子發展,那種相似就更離譜了。
陸南瑾的心卻猛然揪了一下。
她腦子裡飛快轉動,才神色慌張的道:
“你們是表兄弟,長得像有什麼奇怪的?”
“是嗎?”
“是啊!”
…
墨淵的馬車從皇宮出來之際,正好撞見一輛杏黃色的馬車準備入宮。
【叮!發現氣運之子,雁王墨淵,名望值6000點。】
“6000點?又漲了?”
簡傲珠掀開車簾望向後邊的馬車,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