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
陸瀾隻簡單回了一句，並不想解釋太多。
一個人如果瞧不起你，說一萬句都白搭。
吳九豐表情變得嚴肅。
二十幾年在商界伏蟄，經驗老道，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事最難的就是毒氣。
如果毒氣的問題順利解決，大東山就是一座金山銀山。
這買賣有搞頭。
“那還說啥呢，乾就完事了！”
吳九豐心潮澎湃，他兩眼放光的看向陸瀾，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世子爺總算開竅了。
“隨我到山裡轉一圈吧！”
“是！”
兩人騎馬上山，一路踩石踏土，很快都皺起了眉頭。
新的難題出現了。
陸瀾從照夜白背上跳下來，吳九豐緊隨其後。
“世子爺可是在擔心，開挖黑石的難度太大？”
陸瀾蹲下來，抓起一塊堅硬的石塊點點頭：
“我問過大東山的守山人老李，他說這裡的黑石大多在地下一丈深度左右，從我查詢的書籍記載，不算深。”
那本《南楚地理誌》還記載一些地方的煤炭，處於地下十幾丈，甚至數百丈。
相比之下，已經算慶幸了。
吳九豐眉頭微擰：“可這裡亂石叢生，土質堅硬，即便隻有一丈深也對咱們不利，咱們沒時間慢慢挖，距離木炭銷售旺季不遠了。”
按照盛京城往年的慣例，立冬過後木炭就會全麵開售，百姓一擁而上的囤貨。
不快點的話，今年的肉就吃不著了。
所以這事兒看起來很困難，實際上一點也不簡單。
陸瀾沒說話，他在思考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
“世子爺，咱們有多少工匠？”
“忠伯去招人了，五百。”
“五百？”吳九豐搖頭，“恐怕五千都不夠啊！”
一個工匠一天能乾多少活計，吳九豐閉著眼睛都能算出來。
拿著鋤頭鏟子挖這種硬石山地，難度實在太大。
陸瀾深有同感。
可是工匠太多，成本就上去了。
陸瀾算過，如果不解決開采難的問題，香煤餅的價格很有可能會超過木炭。
那還賣個球啊！
香煤餅的價格必須遠遠低於木炭，才能迅速鯨吞市場份額。
“要是有人能免費幫咱們挖土就好了。”
吳九豐苦笑一下，又覺得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可陸瀾被他一語驚醒，猛然站起。
“免費？對啊！我真是太蠢了，我怎麼沒想到呢！”
“世子爺。”吳九豐一愣，“小人隨口胡說的，您彆當真啊！”
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勞力？
市麵上最廉價的力巴也不便宜。
“不，不不不，你說得很對。”
陸瀾翻身上馬，打道回府。
他已經想到一條陰毒計策。
“銀夢戲猴局！”
到時候彆說找來五千人，哪怕五萬人都不在話下。
入夜。
陸瀾的書房裡淚燭跳動。
吳九豐傻眼看著陸瀾腳下，滿滿一箱的古玩玉器，震驚得半天沒說一個字。
世子爺這招計策雖妙，可風險卻也不小。
他喉嚨乾澀，勸說道：
“世子爺，這法子要是套不著狼，咱可就丟了一個好孩子了。”
陸瀾一層一層捏著紙扇，目光瀉在地麵的燭影裡，欲成大事者，謀定則動。
猶豫不決是蠢人的行為。
“依計行事，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
“不是…”吳九豐覺得這事兒大得沒譜，“要不還是等您大婚之後再開始乾？”
陸瀾起身走到窗前，細嫩的手掌伸出窗外感受夜裡的氣溫：
“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時間不等人。立冬之前必須開售香煤餅。”
算下來，隻有二十二天。
吳九豐頭皮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