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憨憨點頭認錯:
“是孩兒錯怪五弟了,找了一圈確實沒有,想來是府上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偷了,孩兒再去彆處找找。”
說完就給劉豹使眼色,有個事情還得麻煩他。
“世子爺…”
“姨娘還有事兒?”
陸瀾腳步剛邁出去,又被祁雪芙叫住了:
“彆怪我這個當姨娘的多嘴,老爺和夫人可是沒少花心思張羅你的婚事,到時候連黛貴妃和首輔重臣都要來參加,你可千萬彆鬨出什麼笑話。否則可不是丟臉那麼簡單,還會被治罪的。”
黛貴妃出場那必然是代表皇家臉麵。
要是陸瀾的婚事出了什麼幺蛾子…
陸瀾笑眯眯的看著祁雪芙,心想你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多謝姨娘提點,孩兒謹記!”
等到陸瀾帶著護院們離開之後,薑嬤嬤才重重鬆了口氣。
幸好沒起衝突。
祁雪芙覺得奇怪,原以為會大乾一場,沒想到陸瀾今天態度好得出奇。
她又把芍藥叫過來詢問:
“芍藥,世子爺可在書房裡拿走了什麼東西?”
芍藥搖頭:“沒有,世子爺進去之後,裡麵沒什麼動靜。奴婢剛才進去查看,裡邊沒有翻找的跡象。”
祁雪芙稍稍安心,隻要陸瀾不害她的寶貝兒子就行。
陸瀾匆匆回到水雲間,帶著劉豹走進書房。
“世子爺,找到什麼了?”
陸瀾看了一眼劉豹,從袖子拿出那個匣子。
劉豹三代在陸家當差,忠心耿耿,上一世陸家被滅門,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亡命天涯,可他依然跟陸家共存亡。
陸瀾沒什麼不信他的。
“這匣子能打開嗎?”
劉豹拿起來仔細端詳,皺眉說道:
“難!這東西叫魯班機關鎖,當初做這個東西的人就已經想好了怎麼開,除了他自己,無人能解。除非…”
“除非把它毀了。”陸瀾也知道第二種可能性。
“是!”
陸瀾拿著匣子琢磨,要是不能確定兩首反詩都在裡頭,以陸眾望的心思,狡兔三窟,萬一裡麵隻藏了一首呢?
“你說我要是把它砸開,裡麵的東西還能在不?”
畢竟是木頭做的。
“世子爺千萬小心,裡麵估計藏著火雷。強毀可能會爆。”
劉豹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陸瀾想想也是。
會用魯班機關鎖的人,就是不希望裡麵的東西落到他人手中。
“世子爺,魯班機關鎖非尋常鎖匠能夠打造,小的猜測隻有一個地方。”
“哪裡?”
“暗渠!”
暗渠?
盛京城見不得光的一麵。
“要不小的去走一趟,碰碰運氣?”
陸瀾輕輕抬手:“先不急,去暗渠太麻煩了。既然東西拿到手,有人自會幫我打開。”
他轉身抄起一件貂皮大麾披上,叫上兩名丫鬟。
“走吧,帶上幾名能抗能揍的,隨我出門走一圈。”
“是!”
劉豹火速召集幾名強手,騎馬跟在陸瀾的馬車後邊。
秋風瑟瑟,車內碳爐溫暖。
童鹽和有容兩個丫鬟,一人給他用桂花瓣上采集的露水沏花茶,一人用銅鑷夾著板栗在炭火上烤,嘎嘣作響,香氣瞬間飄滿整個車廂。
“爺,您吃口板栗。”
“乖!”陸瀾枕著腦袋張嘴吃。
有容柔戚戚的問道:“爺可是去藏器書院,找五少爺?”
陸瀾慵懶的目光看向她:“就你腦瓜子靈,回去之後有賞。”
“謝爺賞!”
童鹽一臉不服輸的小表情:
“奴婢也知道,爺早就跟柳斜斜斷了聯係,您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惦記著顧二小姐。在風來閣那麼一說,祁姨娘她們,也就不知道爺您要找的東西其實已經到手了。”
陸瀾笑著打盹,身邊的丫頭一個比一個機靈。
往後有些事情可以交給她們打理,也省得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賞!”
馬車一路出城,向郊區山林而去。
城外時常聽說有劫道的響馬賊出沒,順天府雖然抓賊勤勉,可架不住這夥龜慫是流竄犯。
成群,騎著快馬,仗著對山間路況的熟悉,殺完人搶了東西就跑,官府也頭疼。
劉豹讓護院們打起精神。
馬車在一處僻靜的山間停下,這裡流水潺潺從崖頂傾泄而下,房舍依山而建,雖然雕梁畫棟、古色古香,卻渾然天成與周圍的景色沒有半點違和感。
“爺,咱們到了。”
陸瀾緩緩從車上下來,一身貂皮大麾難掩風骨。
“藏器書院,頑生陸瀾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