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省心閣門口拍門。
“芍藥姑娘,怎麼了?”
“快,告訴祁姨娘,世子爺去風來閣鬨事了。”
丫鬟趕緊傳達給祁雪芙。
祁雪芙是那種一點就炸的性子,聽到這種糟心事,氣得頭發都豎起來。
不多時,祁雪芙就率領著貼身丫鬟梨花和薑嬤嬤,走路帶風一般殺向風來閣。
“主子,您不能去啊!世子爺帶著那麼多的護院去了風來閣,必然是有準備的。您這樣風風火火的過去,萬一雙方鬨起來可怎麼得了。”
薑嬤嬤頭腦還保持清醒。
在陸家除了老爺和夫人,沒人敢跟陸瀾掰手腕。
那小子是個混不吝,可沒分寸,沒尊卑。
可祁雪芙是局中人,哪有外人看得清楚,早就失去理智。
“鬨便鬨,我還怕他?”祁雪芙一甩衣袖,鼻孔呼呼喘氣。
上一回陸瀾打了她弟弟祁聰,還燒了她家的牙行,讓祁家一夜傾家蕩產。
還成為街頭巷尾的笑柄,說她一個姨娘在陸家連個屁都不是。
陸世子燒了他們家房子,她隻敢龜縮在自己的院子裡當個受氣小媳婦。
今日要是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她就不配當娘。
薑嬤嬤見攔不住祁姨娘,看向一旁的梨花。
“老爺呢?在不在府裡?”
梨花急切搖頭:“不在,老爺今日上朝還沒回來呢!”
薑嬤嬤心頭拔涼。
完了,要出大事!
“你們…所有人都聽好了,一會兒要是主子和世子爺鬨起來,你們可得緊著點主子,聽見沒有!”
薑嬤嬤提前給眾人打好招呼。
“是!”
書房內。
麵對滿屋子的藏書,陸瀾沒有像無頭蒼蠅一般翻找。
他很了解陸眾望。
這個弟弟擅長奇技淫巧,陰謀詭計。
兄弟五人,從小到大陸眾望是最乖最聽話,可很多時候陸瀾能夠感受到,那不過是他偽裝的人設。
陸瀾閉上雙眼,思緒幻想著陸眾望在這書房內的一舉一動。
陸眾望一定會把東西放在最顯眼,卻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正所謂“燈下黑”。
陸瀾忽的睜眼。
抬頭望向那個最不可能藏匿紙張的地方。
房梁上的那盞羊皮吊燈。
陸瀾喊道:“劉頭領,你進來!”
“世子爺,有何吩咐。”
“上去把那盞燈摘下來。”
劉豹聞言點點頭,一躍而起,不費吹灰之力就摘下吊燈,甚至連裡麵的燈油都沒有灑出來。
“小的去外頭候著。”
陸瀾拿著羊皮吊燈,燈罩外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說明已經有幾天沒人動過了。
裡麵有一隻小方匣,上麵遍布奇門八卦,像是一個極為複雜的機關匣。
想必,兩首反詩就藏在裡麵。
匣子裡麵發出蟲子的叫聲。
正當陸瀾想打開一探究竟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強勢的質問:
“世子爺到眾望的書房來做什麼?”
陸瀾順手將匣子收進袖袋,步履從容的出來見祁雪芙:
“孩兒見過姨娘!”
祁雪芙深吸一口氣,天鵝頸高高仰起,碩大的眼眸看著陸瀾:
“聽說世子爺丟了東西。”
“是!”
“眾望平日裡都在藏器書院勤學苦讀,前幾日回來住了一晚就匆匆離開,他能偷世子爺什麼東西?”
陸瀾回頭指了一下書房:
“是抱月樓花魁柳斜斜送給孩兒的一幅秘戲圖,孩兒想著府上隻有男子才會偷這種圖,就來五弟書房找一找。望姨娘不要見怪。”
一聽說是青樓妓子的秘戲圖,院子裡的丫鬟嬤嬤們,臉紅到耳根後邊去了。
她們全都是祁雪芙和陸眾望的下人,心裡暗罵陸瀾不是東西,馬上要大婚了還惦記著柳斜斜。
那個顧星晚也真夠倒黴的,嫁給這種負心薄幸的混賬。
祁雪芙更是勃然大怒,一肚子臟話爛話差點沒忍住:
“世子爺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呀!你五弟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他可是讀聖賢書的君子,是堂堂禮部尚書言大儒的高徒,他最起碼也知道廉恥二字,那種圖就是送到他麵前他也不會看一眼,更何況偷呢?”
陸瀾聽出來了,她這話沒帶臟字,但確實罵了,還罵得很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