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怎麼回事?什麼,
“這裡是憲兵司令部,請講,好的,我知道了。”
“報告長官,
“喂,你在嘰裡呱啦的說什麼?你是廣東部隊的嗎?我聽不懂廣東話,你換個會說官話的人來報告?我問伱,是不是你們的陣地也遭到了日軍的進攻?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高參謀,高參謀,剛才教導總隊
“你說啥?你們五十八師一七四旅的陣地摸進來幾個日本兵,旅司令部被炮打中了?”
“陳處長,
“四十一師把陣地給丟了?”
“沒有,四十一師的陣地還在掌握中,但是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中,憲兵司令部中亂成了一鍋粥,各個部隊都陸續發來了遭到日軍部隊進攻的報告,司令部中的參謀們應接不暇的接著來自各個部隊的電話,司令部外,炮聲和槍聲響個不停,司令部內則是電話鈴聲和各種報告聲不斷。
何煒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盤算著日本人的用意,照現在這個態勢,日本人很可能是要全麵對下關防禦圈展開攻擊,可要做到這一點,也沒有那麼容易,雖然下關防禦圈內的**部隊都是金陵衛戍軍的新敗之師,可好歹也是十幾個師的部隊集中在一起,如果要全麵發起進攻,日軍的兵力,從昨天教導總隊捕獲的國崎支隊俘虜所吐出的情報來看,是決計不夠的。
昨天移交給特務營的那幾名日軍國崎支隊的俘虜一共有五人,在特務營直屬彆動隊隊長劉路(西寬次郎)的種種手段之下,特務營的彆動隊又有了新鮮血液加入,不過,處理這幾名俘虜的過程,可比當初何煒對付西寬次郎等人要費力氣的多。
這五名俘虜中,隻有兩人在威逼利誘之下選擇了變節投效,而另外三人中,有兩名鬼子的俘虜誓死不從,一名乾脆找了個機會撞牆自殺,相當的死硬,投效的兩人自然被特務營留用,而誓死不從的那兩位,則被打成豬頭之後被何煒還給了憲兵部隊。
不過,從那兩名投效的俘虜之中,何煒還是獲取了寶貴的情報,原來昨天進攻教導總隊陣地的是號稱鋼軍的日本陸軍
以一個野戰步兵聯隊的兵力,是斷然不可能同時對下關附近的眾多**部隊同時發起進攻的,即便是真的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兵力如果這麼分散,也不可能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
轟轟-
何煒皺著眉頭在憲兵司令部中繞了幾圈,外麵隆隆的炮聲,在他聽來越發的詭異,不管日本人葫蘆裡麵賣的是什麼藥,但何煒可以確定,一定有鬼,越想越不對勁兒的何煒跑到了肖將軍的麵前,向他表示了自己的疑惑和擔憂。
肖將軍本人雖然是保定軍校畢業,但是長年不在野戰部隊工作,對於野戰指揮已經較為生疏,何煒向來被他倚為臂膀,聽到何煒說日本人可能有詐,肖將軍等時便大驚失色。
“何煒,你的意思是,日本人這是在佯攻?”
肖將軍麵色凝重的問道。
何煒不確定的搖搖頭,說道:“我不確定,隻是這日本人的表現怪的很,昨天他們開到下關的部隊,能擔任進攻的步兵部隊一共就隻有一個步兵聯隊,況且還被教導總隊一下子殲滅了一個大隊,根本就不可能有足夠的兵力對我軍的眾多部隊同時發起攻擊。”
“佯攻的可能性,的確存在,日本人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打,很有可能是他們增兵了,當然,也存在著其他的可能,但咱就無從得知了。”
肖將軍說道:“你敢來找我,肯定是心裡頭有辦法了,說說你想要怎麼辦?”
“長官,還是老辦法,我打算去前沿陣地抓舌頭,看能不能從日本人那裡抓幾個俘虜,從他們嘴裡麵套出一些情報來,而且剛才我聽到
“好,那你立刻去辦。”
何煒向肖將軍彙報之後,立刻離開了指揮部,返回了自己的特務營,特務營的部隊,連同配屬的陸軍裝甲兵團的戰車連,戰車防禦炮排和暫時由何紹周負責指揮的
縱然是炮聲隆隆,其它陣地激戰正酣,而特務營的這群久經戰陣的官兵們卻也和這幾天的何煒一樣,相當悠閒,穩坐釣魚台,老兵油子們要麼倒在工事裡麵枕著鋼盔睡覺,要麼在擦槍保養武器,也有抽煙或者搖骰子開賭的,而那些不久前剛剛被何煒強製補充進入特務營的其他部隊士兵,此時也早已融入了進來,和特務營的老兵們有說有笑,儘皆是淡定自若。
待看到何煒火急火燎的趕來,正在工事中觀察戰況的幾名特務營軍官立刻迎了出來,為首的副營長兼步兵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敵人好像又在搗鬼,現在前沿各師的陣地幾乎同時遭到攻擊,日本人的意圖不明。”
“營長,那用不用咱們衝上去?”
特務營步兵
“上是必須得上的,其它部隊的陣地還好,可是
“對了,讓彆動隊的人也跟著去,換上日軍的軍服和武器,告訴劉路,準備抓舌頭。”
何煒大聲下令道,隨即邁著大步子帶著傳令兵陶黑娃跳上了那輛獨屬於他的奔馳軍用越野車。
“是!”
眾軍官齊齊答道。
嗚嗚-特務營兩個步兵連的號兵們紛紛舉起了擦的鋥亮的軍號,緊貼嘴唇鼓起了腮幫子,吹響了一連串尖銳的緊急集合號。
無比響亮刺耳的軍號,打破了特務營陣地中的悠閒和自在,頓時,陣地和各處工事中開始了一陣陣星飛電急。
“集合了,集合了!”
“緊急集合!”
瞬間,工事中響起了班排長們的怒吼聲,飯盒,裝具掉落在地的滾動聲和磕碰聲,還有官兵們互相呼喚的喊叫聲和嗬斥慢動作者的怒斥聲,工事內的輕鬆悠閒一下子就變成了緊張危急,方才還有些吊兒郎當,表麵上似沒有什麼戰備意識的特務營官兵全都抄起了家夥,一瞬間全都變得十分精乾,個個都化作了怒目金剛,大喊著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工事。
不到三分鐘,特務營的步兵
下關防禦圈側後,
在隆隆的炮聲中,金陵衛戍軍下屬
或者說,崩潰,已經開始。
故而,這兩個步兵師建製內的士兵,大多數是新兵,這也是何煒稱其為金陵衛戍軍中戰鬥力最差單位的原因。
而日軍這次四處試探性的進攻,更是毫無疑問的將其低下的戰鬥力試探了出來,日軍這次對於下關防禦圈各部隊的攻擊幾乎同時開始,且是四處撒網,但若論及攻擊的力度和強度,其實並不算很大。
對於身處在下關防禦圈最內側陣地的
實際上,用來對
可就是這麼一次兵力和火力都很一般的試探性攻擊,竟然直接將
一股人潮亂紛紛地湧了過來,那是撤退下來的官兵們。
但,這些人並不是丁治磐
麵對著越來越多的
“誰也不許後退,後退者死!”
丁治磐掏出了左輪手槍,劈頭上去就打死了一個帶頭逃跑的四十八師軍官,在她身邊的衛士也都拔出了快慢機,頻頻向天鳴槍,同時齊聲大喊道:“誰也不許後退,後退者死!”
接著,在陣地中的
這一陣槍聲和大聲喝止,倒是對這群丟掉了自己陣地後,向
一些士兵高舉著槍支,涕淚橫流的向四十一師的攔阻官兵跪下,哭泣,求告,希望攔阻的四十一師官兵能夠放他們一條活路。
這些潰敗下來的士兵絕大部分是入伍不到兩個月的新兵,雖然日軍的炮火和攻擊不算猛烈,可對於這些連自己的武器都用不熟練的新兵而言,日軍那不算強大的火力給他們的造成的精神壓力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當下的承受力。
麵對丟掉陣地潰敗下來的
主要責任,並不在這些普通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