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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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帽女人的心理素質那是真差,抬頭跟魯愛梅丈夫打了個照麵,頓時嚇得轉頭就往旁邊的消防通道跑。

如果是上個月來,消防通道都是關著的,堵滿了各位攤主的紙箱,毛線帽女人可以直接死了這條心。

結果在119那天,市消防忽然跑來突擊檢查,重罰了一筆,現在消防通道暢通無阻,分分鐘就能跑出大門口。

許詠反應極快,向毛線帽女人狂奔而去,眼睛一眨就追上了她。

他伸手搭住女人的領子,還沒來得及亮證件開口,毛線帽女人忽然將外套的拉鏈拉開,領子還在許詠的手上,外套便從女人身上被脫下來,女人尖叫一聲:“抓流氓啊!!!”

所有人都向這邊望去,毛線帽女人指著許詠:“他脫我衣服,還摸我!還追著我不放!”

說完,她又向消防通道跑去,許詠要追,已經有一個熱心的猛男大哥一把拉住許詠:“你他媽還想追著耍流氓啊?!”

許詠也顧不得什麼便衣不便衣了,當即亮出證件:“我是警察。”

猛男大哥一愣:“啊?剛才那個女的,是犯了什麼事了?”

“她用假幣!她還有同夥!”魯愛梅的丈夫大叫。

這麼一鬨,各攤主們都慌了,早上收過大鈔的人紛紛打開錢箱檢查,大呼小叫的聲音此起彼伏。

確定自己收到假幣的攤主圍過來,哭喪著臉問許詠:“警察大哥,這可怎麼辦啊!”

許詠被團團圍住,眼看著毛線帽女人跑出南樓。

他想叫王雪嬌,轉頭一看,哪裡還有王雪嬌的影子。

在毛線帽女人大叫耍流氓的時候,王雪嬌就已經知道她想乾什麼,立馬追了過去。

女人跑出南樓,王雪嬌衝著正忙著給人打菜的李超美大叫一聲:“追!”

李超美二話不說,扔下刀子和勺子,拋下滿眼期盼的食客,拔腿就追。

沒跑出一百米,女人就被李超美按住了,她還想故伎重施,對著圍觀群眾大叫:“救命,他們是人販子!要抓我賣到山裡!”

有兩個男人當真走過來,指著李超美的鼻子就罵:“大白天的,這麼囂張!”

“放手!”

說著,就去拉扯李超美,想迫使他放手。

王雪嬌堅信正常人最多就幫幫腔,不會這麼快動手。

下場無路人!!

她認定這兩人跟女人是一夥的,當李超美的手被兩個男人掰開,女人瞅空就要跑的時候。

王雪嬌立馬接力,一把抓住女人,開始大聲嚎:“我辛辛苦苦擺攤啊,兩點睡,四點起啊!你拿五百塊的假錢來害我啊!!我跟你拚啦!”

“哪位好心人幫我報警啊!她喪儘天良啊!!”王雪嬌太入戲了,再加上風吹了眼睛,眼淚嘩嘩流。

有路過的聯防隊員跑到最近的派出所,也就是天金派出所報了案。

很快,杜所長就派人把“涉案人員”都帶了回來,包括那倆見義勇為的男人。

這是王雪嬌第一次看到抓人,興高采烈地想要圍觀做筆錄和訊問。

杜誌剛對她剛才隨機應變非常滿意,誇了她幾句,讓她也跟著學學怎麼登記信息。

“咱們所裡還沒電腦啊?”王雪嬌感覺自己已經有幾輩子沒拿過筆了,忽然發現她居然要用筆“嘩嘩”地寫那麼多東西,有點不太適應。

就算是在這個世界,她的家裡也已經有電腦了,是王建國從南方帶回家的ib家用機。

杜誌剛笑道:“哪能跟你家比,一台電腦兩萬多呢,市局都沒幾台。”

好在王雪嬌還沒有到提筆忘字的地步,沒在同事麵前丟人。

那兩個見義勇為的男人,真的是見義勇為,是在附近給人做裝修的工人,有雇主和包工頭為證。

許詠嘀咕:“真煩,要不是他們,我早就把那女的押走了。”

王雪嬌笑道:“往好處想,是好事啊,要是馬路上殺人都沒人管,這世道就完蛋了。”

“倒也是。”許詠撇撇嘴,“哎,你把三輪車停哪去了?彆亂停給交警扣了啊。”

王雪嬌忽然全身僵直:“車還在大市場!杜所,借你自行車用用!!”

她正欲跳上二八大杠,許詠拉住她:“下來,我帶你!”

一輛自行車載著兩人,風馳電掣地向大市場趕去,眼看著還有一個路口,忽然,許詠驚呼:“快下去!”

“啊?怎麼了?”王雪嬌嚇了一跳,趕緊從後座跳下去。

遲了。

一個身穿綠色交警製服,腰紮白色腰帶的女交警大步向兩人走來,向許詠敬了個禮:“同誌,自行車後座不能帶人。”

“是是是……”許詠滿臉堆笑。

女交警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又是你。”

“哎哎,又是我,這次也是有任務,著急!”許詠指著王雪嬌:“她是我同事,也是警察。”

“執行任務也要注意一下影響,你就這麼帶著人從我眼前過,我不抓你,被彆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循私。”

“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許詠連連道歉。

女交警把罰單本和筆收回去,搓了搓手,她的臉上被風吹得有些發紅,臉頰和耳朵尖都有一些皴裂。

許詠討好地說:“你們這也太辛苦了,這麼冷的天還要站在這。”

“工作麼,走吧。”女交警擺擺手,又回到值勤崗。

當著她的麵立馬再次騎車帶人,未免有挑釁的意思,許詠推著車,與王雪嬌慢慢走。

“你喜歡她?”王雪嬌問道。

許詠矢口否認:“什麼啊,我就見過她一次,上次我騎摩托追人的時候,她把我給攔下來了,說我超速,我給她亮證件,她才放我走。”

說話間,許詠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指揮交通的女交警,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王雪嬌:“看她臉上的裂口挺多,看著都疼。”

“是啊,交警就是這樣。”

“她肯定平時也不怎麼注意保養,女人的皮脂比男人少,她得多塗點油厚的麵霜才行,不然都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了,是洗臉都疼。”

許詠脫口而出:“什麼牌子的麵霜好啊?我看廣告說大寶好。”

“怎麼,不裝了?”王雪嬌笑起來。

許詠死鴨子嘴硬:“我這是想跟交警係統搞好關係,將來免得辦案的時候又被攔下來。總不能像杜所一樣,光得罪人,不搞關係吧?”

“那就送鳳凰胎盤膏唄,我媽買了一瓶,比大寶厚,冬天用合適。”

許詠在心裡默默記下了它的名字。

兩人趕到大市場,發現攤子和三輪車還在,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邊的“對眼”正在收攤,見兩人來了,指指攤子和車:“都在呢,你們怎麼回事,說讓我幫著看一下,人就不見了,我說要是再見不著你們,我就要把車給保安了。”

“謝謝謝謝,還麻煩你幫我們看著。”王雪嬌道謝後,便準備收攤。

她記得自己走時,還有大半桶肉,就離開了這麼一小會兒,怎麼著也得剩個半桶吧,今天在崗的人都能分到好幾塊呢。

王雪嬌喜滋滋地打開桶蓋,往裡一看,不鏽鋼桶底的的金屬麵,倒映出她滿臉驚愕的麵容。

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誰!拿走了我的肉!!!

王雪嬌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對眼”。

她先故作驚訝的自言自語:“都賣光啦?”

然後轉頭看著“對眼”:“你幫我賣的嗎?”

“對眼”搖搖頭:“後來那個幫你看攤子的男的賣的,我還想買點帶回家吃,都沒來得及。你家這個價格也太亂了,你賣十塊,三十,他賣五塊,生意不是你們這樣做的……”

王雪嬌一瞬間感受到什麼叫做“心痛地無法呼吸”,那麼多肉啊,好肉,她都已經想好給晚餐添道菜了。

現在,隻剩下光蕩蕩的一個桶。

唉,算了。

兩人把攤子收了,回到派出所。

所裡的人見了空空的桶,也就平靜地問一句:“都賣完啦?”

沒有人對從食堂裡端出來的菜有期待。

天金派出所的食堂有一個非常響亮的名聲:菜式搭配非常迷幻,桔子青椒炒香腸那是普通水平。

大師傅下料極狠,讓所裡人一度認為他跟賣調料的是不是有什麼利益輸送,或者就是他家的產業。

偶爾也有些正麵影響:許詠剛來的時候,大家看他一個容貌端正的年輕小夥,臉圓圓的,看著就和善。

大案子破不了,處理鄰裡糾紛還不行嗎?就把他放在窗口。

結果處理是處理了,處理方案是糾紛雙方一起噴他。

鬨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其他人就會出來打圓場:“先吃飯吧。”

吃了派出所食堂的飯,人民群眾都哭了:“警察同誌也不容易啊。”

隻要不是什麼嚴重的矛盾,差不多就得了。

在食堂光環的加持下,許詠才終於獲得了一點成長的空間。

他對食堂師傅是有感恩之情的,誰說師傅不好都不行!

不過,在今天他決定稍微暫時背叛一下師傅。

許詠大聲說:“你們沒吃到真是太可惜了,小王做的鹵肉,真是絕了!連城南的楊四家都不如她!你們是沒看到,三十一份都賣光了!”

“三十?!!”

肉好不好吃,大家是不知道,但是在這年月,一份午飯賣三十塊,還能賣光,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那你們這一攤,不得賺個一千塊啊?”

“一天賺回半年工資,了不起!”

許詠忙解釋:“後麵我和小王追人,攤子就交給老李了。”

有人大聲:“老李,你發財了啊,請客請客!”

李超美震驚地看著許詠:“你們賣三十?”

“是啊……你賣多少?”許詠狐疑地看著他。

李超美緩緩舉起一個巴掌:“五塊。”

“啊?!”

“唉!”

“臥槽!”

整個辦公室裡傳出一片歎息,就連最平和的劉大姐都忍不住:“敗家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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