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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次尼弗迦德的黑衣軍團現身。
再到狂獵軍團接連亮相,“獵魔人”的話題度徹底被拉滿,在聖地便再度被炒高了一大截,甚至遠遠傳到了歐洲,成了酒館小巷裡最熱門的故事。
聽著吟遊詩人的故事,打著手繪盜版昆特牌,就著三兩口劣質啤酒,已成了下層市民和農夫們最喜愛的消遣。
白霜,狂獵,早已成了許多人心目中的夢魘,一些偏遠地區甚至都沒把這當作是傳說,而是切實存在的天災。
這都在加深這支存在於書中世界的狂獵軍團的力量,使般若完全能夠憑借很小的消耗,撬動更強大的力量,用以維係這支足有數百騎的狂獵軍團作戰。
隨著狂獵軍團現身,一個個蒙著森森鐵甲,甲衣上覆著冰茬,寒氣凜冽的黑甲騎士展開了反衝鋒。
凜冽的冷霧隨著它們一同前行,那些狂獵之犬高聲吠叫著,為它們的主人開路,紛紛張開大口啃在巨獸的腿部,胸腹,有些甚至啃開了巨獸的肚皮,往裡麵硬鑽,滿頭熱血,甚至融化了它們由魔法冰晶構造的身軀。
這些魔法造物,被創造出來的意義就是作為消耗品,即使再多被踩成冰晶,對般若而言反倒減輕了她的消耗。
“聖火永燃,至高至大!”
一個巨獸背上的騎手大聲祈禱著為自己鼓勁兒,舉起手中的標槍便將一頭狂獵之犬釘在了地上,身下巨獸跟著一踩,直接將其踩成一堆碎渣。
這顯然是一名很強大的標槍武士,接連幾發標槍,都是正中敵手,無一落空。
他紮眼的表現,很快就引來了一名狂獵騎士的矚目。
這位頭戴羽盔,裸露在甲胄外的肌膚一片鉛灰,毫無感情的雙眼,儼然兩朵熊熊燃燒的幽藍色冷焰,隻見它伸手一揮,一團濃稠的白霜立刻湧去。
那名標槍武士身子一僵,徑直從巨獸背上跌落了下去,宛如一座精美瓷器,頃刻間便碎成了無數冰封的肉塊。
沉默的死人軍團,終於跟那大吼著禱言,聲勢浩大的巨獸軍團撞在了一起。
巨獸們憑借體型上的優勢,許多狂獵騎士都被它們踩成了一堆廢鐵。
但那甲胄之下的惡靈可不會因此而有半點恐懼,一頭狂獵騎士舉起手中的長矛便狠狠丟出,紮進一頭巨獸的獨眼,立刻使這頭巨獸發起了狂,在獸群中左突右撞起來。
也有狂獵騎士施展出寒霜法術,將一頭頭巨獸斬殺。
慘烈的場景,看得雙方軍士們都是倍感震撼,哪怕自詡精銳,也罕有人自信能在如此恐怖的強敵麵前幸存下來。
“嘿,這跟小孩兒打架有什麼區彆?”
芙琳很是不屑“弄這些家夥出來,還不夠一隊王庭血衛打的。”
鮮血王庭的血衛,對標狼族的清算小隊,但實力無疑要強出一大截。
狼族和鮮血王庭雖說是死敵,但其實雙方力量對比並不均衡。
能出現這種情況,一方麵是因為鮮血王庭的擴張性很弱,內部也不團結,在阿爾巴尼亞跟狼族鬥的僅是一個伊斯坎德氏族,其餘王庭懶得插手,甚至樂得看伊斯坎德吃虧。
另一方麵,鮮血王庭頂層的老古董們,要麼就是窩在棺材裡睡大覺,要麼就是在暗地裡謀劃一手大的,這幫老血族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反派,黑暗生物,但危害性反而沒那麼大,這也是奧地利沒統合德意誌時,自詡“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卻願意對家門口的鮮血王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也該讓我露兩手了,總不能就看著你一個人在這兒出風頭。”
她說著,也再度活化了十餘頭石像鬼,前去驅趕天空中的獵鷹,這一舉動很快就招來了薩拉森施法者們的反擊。
她好勝心被激起,小臉皺緊,一心多用,像是操控無人機一樣操控石像鬼跟敵人鬥了起來。
薩拉森施法者們也喜歡這種間接性的“鬥法”,紛紛出手,放出機械構造的飛龍,蠍尾獅,構裝魔像…各種魔法造物,在天空中打成一片。
但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雙方都出手,跟都不出手也沒多大區彆。
呈現出的結果就是——芙琳以一敵十,不落下風。
倒不是她實力已淩駕於對麵一票高等施法者了,純粹是這幫人根本不敢表現得太突出。
誰都怕背後突然刺來一把誅王逆刃,舍邁爾能扛得住,他們可沒那份兒“我上我也行”的自信,畢竟那個時候的舍邁爾,就已經擁有楔形泥板了。
洛薩乘著日蝕,回到陣中。
他的視線穿過煙塵彌漫的戰場,穿過千軍萬馬,和對麵高地上,正俯瞰戰場的舍邁爾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阿迪勒,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公爵新槍。
隱隱有龍吟聲響起,無論是阿迪勒還是舍邁爾,都仿佛看到了一條盤踞起身子,氣勢雄渾的紅黑之龍,用一雙冰冷的眸子凝視著他們。
“這是警告嗎?”
阿迪勒看著那正跟巨獸軍團激烈交鋒,幾乎以持平的趨勢同步損耗,看那架勢,大概率會跟巨獸軍團同歸於儘的死人騎士們若有所思。
等到這兩支“超規格”的戰力消耗殆儘,就該是他們打硬仗的時候了。
而同等規模的戰鬥,薩拉森人麵對十字軍,多數情況下都是處於劣勢。
說實在的,這些年來,十字軍能以客軍身份在聖地站穩跟腳,雖然幾經挫折,但一直沒被趕跑,就足以證明兩者戰力對比了,法蘭克騎士們也向來以自己的戰力為榮。
阿迪勒以手撫胸,低聲吟誦著讚美聖火的禱言,許久,才起身對那些薩拉丁撥付給自己的精銳騎兵們說道“卡薩吉衛隊,準備隨我衝鋒吧。”
舍邁爾皺著眉提醒道“阿迪勒將軍,你得清楚一件事,凡人間的戰鬥,是沒辦法決出真正的勝負的。”
“難不成將軍你認為,若是你能贏下此戰,想要追擊潰退的十字軍殘部,法蘭克人就不會派施法者阻攔了嗎?世俗間的戰爭,即使贏了,也不能全取勝利。”
阿迪勒報以冷笑“如果大師你能帶領那些施法者們贏下這一場的話,最好不過了。”
舍邁爾陷入沉默,單洛薩一個,就算這人先是一箭射殺了他的登神之龍提亞瑪特,又硬扛下了誅王逆刃的刺殺,他也有自信能勝,畢竟,他很清楚自己若是依靠楔形泥板,戰力全開的表現。
但那洛薩手底下可不止他自己一個強者。
而且個個都是願意為其效死力的,之前那個女刺客,寧肯拚了性命也要殺他。
而他的“同伴”呢?
除了那些實力不怎麼樣的,拜火教的阿訇,智者,其餘人沒幾個願意豁出性命跟敵人一拚的,他們就是掙錢來的雇傭兵,哪有什麼節操可言?
能否取勝,他其實也沒萬全的把握,最多,也就是把那個洛薩殺了,再全身而退——其餘超凡者自己就沒辦法處理了,到那時,戰局的走向恐怕不會如自己當初答應薩拉丁的那般順利。
他是個有節操的施法者,收了這麼多材料,再加上楔形泥板這件無價之寶,若是力所能及的話,他是真願意出大力的,更何況他還跟對方有著深仇大恨。
“既然您做不到,就不要阻止我去履行自己的職責了,如果此戰我們注定失敗,那也是聖火的意誌。”
他微微一笑,踩著一名奴隸的脊背,翻身上了坐騎。
“卡薩吉衛隊!隨我衝鋒!”
洛薩其實也沒有多少自信能拿下舍邁爾,但這個家夥,無疑是他此戰最想解決的目標。
跟伊利斯一樣,一個結下死仇的超凡者,無疑會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也就是舍邁爾也算是個講究人,真逼急了搞一些投毒,暗殺,詛咒之類的下作手段,對他是沒威脅,但足以將他的領地化作一片死域。
但誰知道這家夥的節操究竟能維持多久?
本質上,洛薩也不是一個擁有了超凡偉力,就給自己上道枷鎖,不對普通人出手的那種矯情之人,以前用龍炎票薩拉森海盜的事,他也沒帶猶豫的。
既然拿了武器走上戰場,被殺了也稱不上有多無辜,死敵人總比死自己人強。
若是解決了這個舍邁爾,他隻需化作魔龍,在天空中飛過一圈,便能攜大勝餘威,使敵人望風而逃,隻要他稍稍拋出一些好處,便會有人投誠。
正是因為對麵也有一個這樣的武力震懾,他才選擇了跟阿迪勒達成互相不讓對方施法者對普通人直接出手的默契。
至於雙方染血太多,是否會增加統治難度這種事…他從來就沒擔憂這種事。
單靠懷柔手段,本也不可能統治一群異教異文化的人。
對麵,望著遠去卡薩吉衛隊的背影,舍邁爾突然心有所感,看向遠方那杆飄揚的雙頭鷹旗幟,似乎也感受到了洛薩對他的殺意,他冷笑了一聲。
“也好,等你們打完這場世俗的戰鬥,咱們間的賬再另算好了。”
使用登神之階,對他也是一種消耗。
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反正現在出手,或是之後再動手,對他而言也沒多大的區彆。
無非就是,他原本還想著儘可能完成自己當初對薩拉丁的承諾,現在來看,恐怕已經不成了。
他想著,取出一瓶魔藥飲下,就此席地而坐,恢複起精神力來。
楔形泥板自發環繞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壁壘,就算切裡妮娜能掌握那把誅王逆刃,也絕無可能穿過這道壁壘攻擊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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