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三家彆墅離得近,洛詞和紀安南天天打架,路朝夕一個在旁邊觀架的都得被撓兩下。
不過這次確實是她們理虧撞到人家,路朝夕開口道歉:“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的。”
“不小心?”紀安南冷嘲熱諷,“我看是有人眼睛長天上去了吧,狗眼看人低,所以才沒人敢娶。”
洛詞摩拳擦掌就要上去乾她,“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路朝夕拚命抱住她的腰製止,“洛哥這是人家的結婚紀念日,我們不能在這砸場子!”
而且她的臉麵就代表了萬宴的臉麵,她不能讓萬宴丟臉。
紀安南這時還在挑釁:“你敢碰我一下,明天杉城的頭條就會是你相親失敗的新聞!”
紀家掌握著杉城一多半的媒體人,明天頭條是什麼,還真是紀安南一句話的事。
沈太太聽到動靜趕來,看著地上的狼藉詢問幾人:“沒傷到人吧?”
宴會的主人來了,正在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也收斂了性子。
又是路朝夕打破僵局,對沈太太說:“沒有,就是打翻了一杯紅酒。”
沈太太聞言鬆了口氣,然後接著看到洛詞被紅酒弄臟的禮裙。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沈太太就對洛詞說:“你的體型和我差不多,我有幾條今天剛送來的禮服,你換一下吧。”
路朝夕也附和:“對啊洛哥,不然等會兒洛叔叔看到你的樣子又要罵你了。”
想到老爹發火,洛詞也再沒拒絕,和沈太太走之前還叮囑路朝夕。
“朝夕你在這等我,我換好衣服就來找你。”
漸漸人都散了,紀安南也懶得再待下去,白了路朝夕一眼去花園那邊了。
路朝夕站在泳池邊等洛詞,時間一長,涼風吹得她有些冷。
她正要轉身找個溫暖的地方等人,身後就有人給她披上了西裝。
西裝上烏木與佛手柑的味道讓她知道身後的人不是萬宴,畢竟萬宴從來隻用祖瑪瓏鼠尾草海鹽這一款香水。
路朝夕猛地回頭,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她在記憶力搜尋了一番,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
可這個人仿佛對她很熟悉,能準確無誤叫出她的名字。
“路朝夕,路小姐。”
路朝夕試探問道:“我們認識?”
以這位男士的外貌,她應該不至於會忘到一點印象也沒有。
男人似乎料到她不記得自己,隨即自我介紹一番:“我叫支爭。”
路朝夕笑中帶著禮貌與疏離,“支先生。”
她把西裝拿下來還給他,“不好意思支先生,我已經結婚,所以披你的外套不合適。”
支爭沒有堅持,接過西裝搭在手肘上,直接說道:“你似乎忘了我。”
路朝夕心裡警惕,反問道:“我……應該記得你嗎?”
支爭表現得傷心,話裡有話歎氣道:“20年前那個小女孩還說一定會記得我的,原來承諾真的能被忘記。”
“20年前?”路朝夕傻了眼。
那時候她才四歲!能記住個鬼啊。
支爭彎腰湊近逗她,“你還說要嫁給我。”
路朝夕被嚇得後退,差點掉進泳池,好在支爭將她一把拉了回來。
“萬總,你剛結婚不久的妻子好像有第二春了。”
不遠處的沈為郡勾唇打趣著身邊的男人。
萬宴自然也看見了。
看著與自己妻子聊得開心的男人,萬宴的表情無謂好或不好,他向沈為郡問道:“那位是什麼人?”
沈為郡慢慢晃著酒杯說:“他是國外的投資商,彆看他年輕,他手裡可掌握著好幾家著名上市公司的股權,並且還不小。”
萬宴的眸光越發深沉,“他叫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不過他有一個彆名叫支爭。”
“他姓支?”
“恐怕不是。”
萬宴聽後抿了一口紅酒,眼中多了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支爭像是故意多用了力氣,讓路朝夕沒有防備地撞進他懷裡。
路朝夕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個唇印,白色的襯衫將唇印顯得更加突出。
“支先生,我再和你說一遍我結婚了!你讓一個當時四歲的小孩記得什麼承諾?”
路朝夕生氣地把人推開,用力擦掉嘴上的口紅,動作帶著厭惡。
她條理清楚地拆穿他:“如果你真的把這句承諾記到現在,那你不會在這20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更不會讓我忘記你。”
這個男人的目的是什麼路朝夕不知道,但絕不會是好事。
他的故意接近隻讓她覺得反感。
支爭依然笑意溫和,並沒有因為路朝夕的話而變臉。
他示意她朝某個方向望去,那個方向的萬宴此時剛好回頭,他明顯是看到這裡的動靜了,卻無動於衷。
“可你的丈夫好像並不在意我們之間的親密舉動。”
路朝夕緊緊盯著萬宴,眼神由急切期望慢慢轉向失落。
哪怕萬宴朝這個方向走一步,她都能理直氣壯地跑到他身邊,可身為丈夫的他偏偏視若無睹。
路朝夕是一直知道萬宴不愛自己的,可管不住自己的心還是因為他的冷漠而抽痛。
她艱難維持著自己的體麵,淡聲趕人:“支先生,我在這裡等朋友,麻煩請你離開。”
支爭點頭,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路朝夕略感意外,暗自腹誹:“早知道他這麼聽話,開口第一句就轟他走了。”
嘴裡吐槽著支爭,路朝夕就準備進去等洛詞。
隻是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堵住了路。
紀安南堵住路朝夕,難掩怒氣道:“路朝夕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帶來的男伴,你都結婚了還和彆人賣弄什麼風騷。”
原來那個支爭是紀安南的男伴,路朝夕頭都大了。
以紀大小姐的性格,看到她和自己心儀的男人聊天,肯定要遭報複。
路朝夕好脾氣的解釋:“我站在這等人,穿著得體沒露脖子沒露腿,我怎麼賣弄風騷?”
紀安南卻不講理:“我都看到了!你們舉止親密得很,他的衣服上還有你的唇印!”
路朝夕看她完全聽不進話,也不打算浪費時間站在這裡吹冷風。
“懶得跟你說人話。”
“不許走!我還沒說完!”
紀安南看人要繞過自己走掉,心急伸手去抓人,一把將路朝夕的項鏈抓了下來。
“項鏈還給我”路朝夕的眼神立馬變得狠厲,冷著臉警告:“它要是壞了一點,我弄斷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