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換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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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發生了這麼令人心痛的事情。池公子,我有一個問題,你和黑衣人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那個黑衣人對我三姐下藥之後就走了?按照正常的邏輯,三姐即便出事,下手之人也該是黑衣人,而不是你。除非,那黑衣人就是替你辦事的。”林月嬌逼視池梓憲,目光灼灼。

她還真的說到點子上了,池梓憲被她看的心虛,但是嘴上自然不會承認,說道,“我怎麼知道黑衣人下藥就走,說不定他,他有什麼急事。反正我是無辜的,我都說了,我就在桃林裡好好賞花,是林卿聲自己過來勾引我和我的侍衛。”

“而且所謂的黑衣人都是你一麵之詞。”池竹漪補上一句。

林月嬌扯了扯唇角,“世子爺也看到了追我的那個黑衣人。正是看見世子,那個黑衣人才會嚇跑。不信,你問問世子。”

“我……”池竹漪看了一眼高冷的容毓,囁嚅著不敢多問一句。

慕捷越見氣氛僵硬,緩和說道,“世子親眼所見,自然無需懷疑。”

“三姐,那個黑衣人蒙麵,看不出是誰,但車夫也很可疑,偏偏在竹林的時候停下來,這件事我會稟報給祖母,相信她老人家一定會嚴懲車夫,抓出陷害三姐的凶手。”林月嬌說道。

林卿聲眉頭一跳,這個車夫是他們的自己人。

林月嬌看向池梓憲,說道,“目前確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就是池公子指使黑衣人。但是,這件事得利的人是你,所以池公子的可能性最大。其次,你壞了三姐的名節不說,還縱容這麼多手下一起。難道你不知道這對一個未出閣的千金,意味著什麼嗎?如果隻是你一個人,也不過是嫁你,不失為一條退路,但,如今這種局麵,你是不是存心想要逼死我三姐?”

池梓憲正要說什麼,林月嬌已經打斷他繼續說道,“其三,這裡是神女廟聖地,彆說三姐因為中了春藥,不得不任你為所欲為。就是有女子勾引你,在這種地方,神女娘娘的道場,你又怎麼能做出這種汙濁不堪的事情。虧你還是一個讀書人,虧你還是世家子弟,其心險惡,其心狠毒,其心可誅,非人哉!”

一番話,言辭鋒利,咄咄逼人,把池梓憲罵的狗血淋頭,偏還有理有據,憋得池梓憲一張臉青的發紫,又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林子衿也覺得揚眉吐氣。

“你,伶牙俐齒……”池梓憲氣惱。

林月嬌彎起唇角,“姓池的,你對我三姐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換成是任何一個閨秀都沒臉活下去。如果我三姐想不開上吊了抹脖子了咬舌了撞牆了服毒自儘了,那就是你逼死的!林家,確實沒你池家權勢,但你欺人太甚,我們絕不善罷甘休。大不了把今天這出寫成戲本,讓茶館酒樓說書都說這一段,讓全江南的人都看看你池梓憲何許人也。”

一聽這話,不少人心裡冒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本來林卿聲還不想尋死,但是你這麼一搞,她可真沒臉活下去了。

林卿聲也徹底愣了,再看著一乾閨秀用默哀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一時氣急,暈了過去。

“四姐姐,三姐暈了。”林子衿驚呼。

林月嬌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說道,“看見沒,我三姐已經被你氣暈了。下次指不定就想不開就自儘了,姓池的,你等著。”

池梓憲被她這句氣的吐血。

容毓看著一臉正氣的林月嬌,心底暗笑,真是個腹黑的小妖精。

一路回到了林府,林子衿在路上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為林月嬌一陣後怕,對林卿聲再也沒有絲毫同情,活該她自作自受。

而神女廟發生的事情,還沒等林月嬌他們回到林府,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忻州,不,是整個江南。

舒娘出了林府,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自己,繞了幾圈走進一個巷子。

巷子口停著一輛馬車,舒娘上了馬車,福身說道,“見過小姐。小姐交代的事情,全辦妥了。”

“她沒有起疑吧?”林月嬌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舒娘搖頭說道,“沒有。這個方子真假難定,但是林卿柳恢複容貌心切,沒有懷疑。這是她打賞的一百兩銀子,小姐請收下。”

“不用了,你拿回去,咱們的店要開張了,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林月嬌抿唇,隨意說道。

舒娘笑著說道,“那妾身就收下了。小姐,按照您吩咐的,店鋪盤在南街,已經收拾規整了,就差一個牌匾。妾身聽說小姐是我們忻州的大才女,還請小姐題字,妾身將其做成牌匾,掛在門口。”

“題字?”林月嬌想到了一個人,說道,“牌匾先等等,我來安排。我上次幫你教訓賭坊的人的事情,雖然暫時沒人知道,但也不是秘密。不過,我和你的交情就僅於此,我明麵上和這家店沒有關係。”

開店鋪看起來簡單,但養顏秘書的利益,錢財動人心。

她前世是背靠東平侯府才開了胭脂坊,如今爹爹還沒有回來,林家千金的身份,還不能保證店鋪的安全。

所以她必須先找個靠山。

“小姐說的是,我明白。”舒娘點頭。

待舒娘走了之後,荼靡好奇問道,“小姐,這治療毀容的法子真的有用嗎?林卿柳會不會真的換臉啊?”

“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會試一試。”林月嬌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這個方子,倒也不是她杜撰,前世她毀容之後,無數人獻方治療,這個換臉就是其中之一。

隻不過她受不了為了恢複容貌,就要把彆人毀容,故而並沒有用過。

換臉之法據說隻有血肉至親有用,林卿柳要換臉,包括林月嬌在內這些堂姐妹都算血親,隻不過要想效果最好,當然是嫡親血脈。

“對自己的親妹妹下這種狠手?林卿柳真的會這麼狠嗎……”荼靡自言自語。

林月嬌抿唇,“讓人盯著林卿聲。如果發現林卿柳要對她下手,立即通知錢堯仙。最後結果會怎麼樣,那就隨意了。”

前世,林卿柳林卿聲姐妹,一個虛偽騙了她一輩子,害死了她的娘親和弟弟,一個天天欺負她,作威作福。

讓林卿柳死,都太便宜她了。

就是要她嘗嘗,跌落在泥沼,苦苦掙紮,姐妹相殘的滋味。

紅心和一個白衣女子坐在一間茶樓的包廂裡,眼底有著幾分警惕。

“不知林四小姐,找我有什麼事?”紅心問道。

林月嬌抿唇一笑,“十年前,景華行宮修建時,有一位工部員外郎,因為勾結山匪獲罪,在牢獄畏罪自殺,其家眷男丁流放邊疆,女眷充入教坊。沒想到十年後,員外郎的千金,成了當年‘通匪案’主審官池雙祥的兒子的小妾,看來紅心姑娘,誌在報仇。”

“你!”紅心的瞳孔微縮,沒想到林月嬌一下就說出了她的來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紅心的臉色變了又變,卻沒有當麵承認。

林月嬌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並沒再提她的事情,而是自顧自說道,“紅心姑娘應該知道半月前池梓憲上門提親,被林家拒絕。也應該聽說昨天神女廟池梓憲和林卿聲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以坦誠告訴紅心姑娘,我並不想和池梓憲結親,我誌在朝凰書院,但是一旦成親,就將失去考核的資格,可是池家卻以家世逼婚,以我大伯的烏紗帽威脅我祖母,要不是世子出麵回護,我就險些和池梓憲定親了。”

紅心一副傾聽的樣子,看不出什麼表情,眼神中依舊警惕。

“神女廟那一樁醜聞,原本是池梓憲勾結林家內奸想要害我,隻不過最後倒黴的人不是我,是林卿聲。如今林卿聲的下場,差一點就是我的遭遇。池梓憲逼婚在前,害我在後,我和他的仇恨不共戴天,一點都不比紅心姑娘對池家的恨少一分。”林月嬌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一片冰冷。

紅心驚訝望向林月嬌,這一次是真的驚訝了。

“池梓憲竟然是想對姑娘下手?可是如今這樣的局麵對他來說,也有損名聲。如果是池梓憲謀劃,他一定不會讓自己成為醜聞的主角。”紅心想了一下,敏銳問道。

林月嬌彎起唇角,“因為他被人擺了一道。他並不知道那天桃花林會有外人出現,更不知道他合作的那個人,從頭到尾隻是想製造這一出醜聞逼死我。”

紅心點頭,那一切就都對的上了。

“我不想再看見池梓憲。但池家在,他就依舊是耀武揚威的池大少。所以,池家不複存在了。殘害百姓,誣陷忠良,私吞官銀,這是一樁樁足以讓池家倒台的案子,紅心姑娘手中掌握著關鍵的證據,如果肯交給我,我一定能為你們滿門報仇,希望紅心姑娘好好考慮。”林月嬌說道。

紅心神色猶豫,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林月嬌衝著旁邊的鳶尾招手,宛秋點頭,便帶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奶奶。”紅心一看見那老太太,臉色滿是震驚,隨即看向林月嬌,有幾分生氣。

“丫頭。”老太太一聽見紅心的聲音,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老淚縱橫,“是我丫頭的聲音,你是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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