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中,誰的靈根最差?”
這句話振聾發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她問這個乾什麼?
那些被陣法壓製到倒地不起的人,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天賦拉跨,於是也沒人回應。
薑白秋見沒人答話,眉宇間再次冷了幾分:“若有人可助我,我會給他一個拿到卷軸的機會。”
唰的一下,在場大多數被陣法壓在地上的人都舉起了手。
而薑白秋沒有理會這群人,徑直朝著沒有舉手的人走去。
——天賦真正差的人,這時候連手都舉不起來。
她將這條長長的帶子綁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綁緊之後,她抓住另一頭,猛地一躍,向天空衝去。
“我過來了。”
薑白秋在陣法中重力與斥力相互平衡,於是靠著剛開始蹬地的力量,如同一條遊魚一般,不久後就遊到了秦熙的身邊。
二人眼神一對,立刻會意。
薑白秋將長繩綁在秦熙身上,隨後一腳蹬在他的肚子上,飛了回去。
捏馬。
但這是必要的犧牲,如果不在他身上借力,薑白秋還真飛不回去。
而在地上的那位五靈根幸運兒,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像是有什麼拽著他一樣。
漸漸的,他好像能站起來了。
隨後,更是靠著這股升力,他逐漸開始移動。
一步,兩步
他從未想過自己身為一個五靈根,能在大千宗測試靈根的陣法中行走。
之前他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的,結果一上來就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有了這等機緣,豈能不用?
他越來越興奮,衝著石鈞開始跑起來!
薑白秋此刻也順勢回到了地麵,看著如同風箏一樣在天空的秦熙,皺了皺眉頭。
現在隻是維持住了高度,並不能把他帶回到地麵啊。
而此時秦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讓他滾。”
“哈?”薑白秋沒聽明白秦熙什麼意思:“他幫了你,就彆罵了吧。”
“不是罵人的滾,是字麵意思上的滾!讓他滾到領卷軸的那個地方!”
薑白秋神情中帶了一點懵懂,走到了那正在奔跑的五靈根幸運兒背後,一腳給他踹倒了。
那人顯然被踹懵了,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腰帶連成的繩子在他身上也纏了好幾圈。
順便,秦熙距離地麵的高度縮短了。
薑白秋眼睛一亮:“哇,好聰明的辦法!”
“是你太遲鈍了快快快,推著他滾。”
薑白秋開始推行地上那人。
卜微微見狀,也跑過來幫忙,二人一起推,省力不少。
五靈根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圈又一圈的繩子就纏在了身上。
石鈞看到這直接愣住了。
你們擱這放風箏呢?
不久後,薑白秋帶著一個木乃伊,和離地三尺的秦熙走到了石鈞的麵前。
“我們算過關了吧。”
“算了,算了。”石鈞連忙抹了抹額頭的汗,他總感覺這仨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對了,他也算吧。”秦熙指了指地上的木乃伊。
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要報答一下的。
“啊也算吧。”石鈞也隻能勉強同意了。
那些被壓在地上起不來的人,眼睛中燃燒起羨慕的目光。
自己怎麼就攤不上這種好事呢?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
“真是令人吃驚啊,孩子。”
一位老者忽然出現在陣法中央,他正是這陣法的設計者,大千宗三長老。
“石鈞見過師伯!”石鈞立刻行了禮。
而三長老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位少年的靈根,在當世是絕對鳳毛麟角,極為罕有。
憂的是,此地人多眼雜,他直接在陣法中起飛的畫麵可被不少人看到,這樣的天才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甚至一些不要臉的老怪物,還會對這少年身體中的靈根產生貪婪之心,殺人越貨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大千宗可以保他,但也不能保他一世,他未來總有離開大千宗的時候。
而且並非靈根通過了就可以成為大千宗弟子,前麵還有三道關卡他會否通過還是未知數。
通過所有關卡才能加入大千宗的條件絕不能改,這是從宗門建立時就立下的規矩。
如果就因為參加一個考核就白白送了性命三長老於心不忍。
就在三長老思考如何為秦熙解釋的時候,秦熙卻在盯著自己手上的飛劍看了好長時間,撓了撓頭,疑惑且大聲地說:“我的飛劍怎麼失控了?竟然帶我飛到了那麼高的地方?”
“真是歪打正著啊!”
說罷,秦熙放肆大笑,一副小人得誌的麵孔。
而聲音大到圍觀的人都可以聽到。
周圍的人一聽到這話,都不禁開始嫉妒起秦熙的運氣。
三長老聽到這話後一愣,隨後麵不改色地在心中笑了笑。
這寄吧孩子。
真t聰明。
“好好好,雖說是因為飛劍失控,但你仍舊是單靈根,前途不可限量。”三長老拍了拍秦熙的後背:“我期待你之後考驗的表現。”
“收到!”秦熙點了點頭。
“師伯”石鈞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走向三長老:“隻,隻是單,單靈根?”
“單靈根怎麼了?還瞧不上單靈根了?單靈根比你強一萬倍!”三長老一巴掌拍在石鈞頭上:“去去去,趕緊發卷軸!”
“哦,哦!”
石鈞趕緊拿出了四個卷軸,遞給了在場一飛,一飄,一站,一趴四個人。
當真是各顯神通啊。
拿到了卷軸後,卜微微和薑白秋再次推滾那位五靈根,直至推出陣法的範圍。
“終於落下來了。”
秦熙本來不恐高的,但經此一役,要給他弄出心理陰影了。
而那位地上的五靈根力竭了,顫顫巍巍地勉強拱手:“多謝各位在下紀炎,日後必然相報”
“不用日後了,你現在有靈石嗎?”秦熙蹲在他麵前,誠懇地問道。
他要不遺餘力地去賺靈石!
“”紀炎愣了一下,隨後從懷裡掏出了五枚靈石:“這是我的全部家當就全給你們了。”
秦熙望著那可憐的數量,隻從中拿走了一個。
“那我拿一個做紀念,剩下的你收回去吧。”
“這”
沒等紀炎說話,秦熙就衝著薑白秋和卜微微揮了揮手:
“走啦走啦,上任,嶽北!”
經過剛才的混亂之後,石鈞再次坐在了發放卷軸的桌子上。
和剛才不同的是,現在在陣法中掙紮的人得邊提褲子邊掙紮了。
“隻是單靈根嗎不過飛劍失控確實會到處亂飛,尤其是搞煉器的那群人,總會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石鈞上次去煉器坊買東西,結果沒扛住忽悠,買了一根鑲著木魚的釣竿,釣到魚了收線的時候,就自動“啪啪啪”地響,功德飛速增長。
用過的都說好。
而在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陣法當中。
那是一位少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背著一塊巨大的石碑,每走一步都發出巨大的響聲。
正是阿菱。
而後她趟過陣法,徑直走到了石鈞麵前。
“在這領卷軸?”
“啊是。”
“謝謝。”
阿菱拿著卷軸,沒多說任何話,一路離開了。
石鈞有點懵了,這位又是何方神聖啊?
今天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