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淵眼裡並未有一絲驚訝,平靜的將瓦片蓋回了原處。
伸手攔上了冷月姮纖細的腰肢,看了一眼下方昏昏欲睡的守衛們飛身離開。
已進入後半夜,守衛們並沒有發現異常。
再次來到神水湖畔,兩人都回味了兩秒曾經的“年少輕狂”,尷尬而立,顯得有些局促。
冷月姮有些生氣,這狗男人不管好自己的未婚妻,害她穿越第一天就人設崩塌。
但看著眼前這個挺拔孤冷的背影,又有些不忍。
貴為皇子,卻被人戴了綠帽子,還被人謠傳那方麵不行,也是夠慘的。
“那個王爺節哀!”冷月姮安慰道。
“你身邊的嬤嬤信莊?”燕北淵表示不願討論剛剛聽到的事。
那晚有人遞紙條給他,說冷府的莊嬤嬤知道前將軍秦獻滿門抄斬的真實原因。
鎮國公秦獻,是先帝靖文王的左膀右臂。
17年前,在北疆戰場連收十二座城池,身負重傷,還沒有班師回朝就不治而亡。
而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當今陛下靖武帝,在那場戰役中身負重傷,麵目全毀。
靖武王登基不久,北疆黑蒙國細作將秦大將軍滿門屠殺殆儘。
靖武帝痛心疾首,三日未上朝,追封秦獻為鎮國公。
當時的稷王已經八歲,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直到前些日子,他在無意間得知當年跟隨秦大將軍的幾位親信,都以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滿門慘死。
朝廷當時是殺了一批黑蒙國的細作。但不至於秦大將軍的親信都被滅門,這樣的手筆,如果真是黑蒙國的探子所為,那靖京還有什麼安全可言?
而且,他隱隱覺察到,背後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指引他去查當年的案子,就好像這個案子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一樣。
他很迷茫,他是大靖國目前唯一的皇子,與秦將軍從無交集。
秦將軍已死,沒有留下一子半女,雖說死後被追封為鎮國公,但人死如燈滅。他還是決定查清楚。
“王爺怎麼知道?”冷月姮並不隱瞞。
“我要見莊嬤嬤!”燕北淵平靜說道。
雖說通過今晚的發現,多半是丞相府的蔣姨娘得知他在查秦將軍的案子,找人隨意胡謅引他去冷府,這個莊嬤嬤多半隻是個幌子。
但他還是不願放棄任何的蛛絲馬跡。
“王爺懷疑莊嬤嬤?”冷月姮疑惑問道,“莊嬤嬤從我出生起就在我身邊了。”
難道狗王爺懷疑莊嬤嬤是丞相府的細作?
但憑著過命的交情,冷月姮還是決定讓狗王爺見莊嬤嬤一麵。
隨即又想,這是古代封建社會,她不讓見有用嗎?狗王爺可是皇子。
說著燕北淵不等冷月姮答複,已經大踏步向冷府走去,冷月姮跟上。
冷月姮心想:不說點什麼?這也太無聊了!
這時身後有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冷月姮回頭看,是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正呲著兩排潔白的大牙朝她笑,笑得極其猥瑣。
“嘿嘿三小姐彆害怕,我是王爺的跟班兒侍衛,我叫無影。”
說著雙手抱著胸前的長刀疾步跟上,樣子甚是欠揍。
冷月姮心想,跟班兒就跟班兒唄!笑什麼?這人沒什麼大病吧?
殊不知,無影此時腦子裡正放映著那晚王爺和冷月姮的香豔畫麵。
他發誓他真沒敢看,大晚上的,離那麼遠,他又不敢走近,王爺可是第一次開葷,如果發現他偷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但他是習武之人,耳力不是一般的好,那銷魂的聲音,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了。
“王爺似乎還在查什麼?”
冷月姮很想問那天晚上來冷府做什麼,但此時的氣氛已經夠尷尬了,她不想提起那晚的事情。
“十七年前秦將軍被滅門一案”燕北淵坦言。
“不是黑蒙國探子所為嗎?”冷月姮為打破尷尬隨口閒聊。
突然,她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她的生母田姨娘不就是十七年前被父親撿到的嗎?
這兩件事不會有什麼關聯吧?
據父親說,姨娘當時似受了什麼刺激,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因著臉頰有兩個甜甜的酒窩,所以父親叫她“甜甜”,後抬為姨娘。
田姨娘或許是當時將軍府的丫鬟?因看到了主子一家慘死,而精神受刺激?
不對!既然是丫鬟,定然有家人,怎麼父親會尋不到她的家人呢?
又或許是從小被賣到秦家為奴,家人已經聯係不上?
還是不對!一個丫鬟而已,沒有家世背景,蔣氏為什麼要勾結丞相府治她於死地?
隻因田姨娘當時懷孕?蔣氏嫉妒?
也不對!為了弄死一個沒有家庭背景的孤女,冒那麼大的危險?蔣氏還沒那麼傻。
不會吧?田姨娘不會是秦將軍的女兒或妹妹吧?
那大名鼎鼎的秦獻不就是她的外公或舅舅嗎?
等等!如果田姨娘真的是秦大將軍的親屬,是不是也側麵證明秦府的滅門案與趙丞相有關呢?
冷月姮被自己的大膽猜測嚇了一跳,她使勁搖搖頭,佩服自己的腦洞也太大了些。
下一秒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
燕北淵轉身,卻看冷月姮表情瞬息萬變,站在原地等她,不想冷月姮直接撞了上來。
冷月姮尷尬笑笑,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頭發。
指著一處說到:“到了!從那裡翻進去就是我的院子。”
“你想到了什麼?”燕北淵冷冷的凝望著冷月姮秋水般的眸子。
“我在想你這跟班兒沒什麼大病吧?”
“他有!”
無影一臉無語,怎麼突然就躺著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