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姮笑了,裝什麼大尾巴狼,她原本還不確定祖母的死因,這下確定了,定然跟這母女兩脫不開關係。
而祖母死前一定請過府醫診斷,診斷結果定然是祖母是氣死的,這府醫多半是蔣氏的人。
冷宣儒畢竟是混跡官場的人,這會兒還看不明白,這官也白當了。
看明白歸看明白,慈恩堂的大夫是萬萬不能請了,慈恩堂的大夫可都是卓神醫的弟子,個個醫術了得。
什麼查不明白,他堂堂靖京有名的大孝子,母親在生辰宴上橫死,禦史們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他,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即刻打定主意,此事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府醫劉大夫神色匆匆趕來,後麵跟著莊嬤嬤。莊嬤嬤見劉大夫進了門,直接稟報。
“稟報老爺,老奴去請劉太醫時,劉太醫正在收拾行李。”說完就站到了一邊。
“聽說三小姐染了風寒?”府醫雙手已然抖成篩子,額頭上冷汗涔涔。
原想這三小姐是個不招蔣氏待見的,又在鄉下長大沒見識,這樣的事,嚇都嚇死了,田姨娘也沒有靠山,此事必定是萬無一失。
沒料想到這一晚上各房各院的丫鬟婆子,都跪在寧輝苑外院,愣是沒有三小姐被罰的消息傳出,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剛要出逃,莊嬤嬤就來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去後院了。
“拿下!嘴堵上,關到後院!”冷宣儒不打算給府醫開口的機會,“去,把田姨娘送回院子。”
“此事與月姮無關,你祖母年紀大了!”冷宣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望向床上的老人,心頭湧起濃濃的愧疚。
冷月姮冷眼看著父親的決定,隻能咬牙接受,要是徹底解開謎底,她與稷王的事就瞞不住了。
等等,那個吃裡扒外的丫鬟不能輕饒了去。
此刻的下人們都跪在外院,並不知屋裡發生了什麼。
“莊嬤嬤,把竹露叫進來!”
“是!”
冷宣儒也正有此意,任由冷月姮發號施令。
竹露進來,打量著眾人,還以為要她作證,不等主子開口。
就跪下開口道:“回老爺夫人,奴婢確實看到有男子進了三小姐的閨房,如有半句虛言,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信口雌黃,誰叫你這樣汙蔑主子的!拉出去亂棍打死!”冷宣儒直接下達了命令。
眾人都看明白了,誰也不說話,蔣氏母女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老爺是要大事化小了。
隻有冷月嬌一臉懵,cu都快乾燒了,還是不明白,父親怎會容忍冷月姮做出那樣的醜事。
“哎,父親,她都發毒誓了,怎麼您還不信?”
冷月嬌嗓子本來就尖細高亢,這一嗓子院子裡的下人都聽到了,老爺不信竹露的話。
蔣氏房裡的一個丫鬟,一聽機會來了,正是向夫人表忠心的好機會,幫夫人扳倒了三小姐,夫人定會對她另眼相看。況且這竹露也不像撒謊。
還不等冷宣儒說話,又一個丫鬟疾步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老爺,奴婢也看到了!”
冷月姮冷冷的對著那丫鬟開口:“你去問問,還有誰看到了,隻有你們兩人的證詞,可不能叫本小姐信服”。
“奴婢這就去問!”那丫鬟一聽,起身就向外院跑去,都沒看到蔣氏朝她使勁搖頭。
冷月嬌見此狀況高高揚起下巴,冷月姮果然是個蠢貨!這府裡的丫鬟,賣身契都在蔣氏手裡捏著,找幾個證人還不是手拿把掐。
冷宣儒滿臉驚愕,審視著冷月姮,這還是她的女兒嗎?這下甭管進來多少丫鬟,他都得亂棍打死了!這也太狠毒了些。
果不其然,又進來三個“誌向遠大”的丫鬟,都是蔣氏的丫鬟,均表示看到了陌生男人進入三小姐的院子。
冷宣儒擺擺手,叫小廝統統拉下去亂棍打死。霎那間哭喊聲一片,丫鬟們不敢置信。
冷月嬌同丫鬟們一樣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看父親又看看冷月姮。怎麼都想不明白。
冷月姮看著這個萌蠢的四妹妹,笑容明媚,突然有些同情她,孩子還小,才十二歲!
冷月姮知道蔣氏母女不會善罷甘休,父親冷宣儒與她也沒有多少父女感情,是時候拿出她從狗王爺那兒偷來的玉佩了。
“莊嬤嬤,去外麵守著,讓下人們離遠些,彆讓人靠近這間屋子!”
“是!”
屋子裡都是主子,接下來的對話可是一星半點兒都不能叫下人們聽了去。
冷宣儒知道,這是要說出他最想知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