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在京師?”
朱載坖意外的看著朱載堉。
後者嚴肅的點點頭。
“不是,我是想留在陛下身邊,替陛下解憂!”
朱載坖實在沒想到這樣的話能從朱載堉口中說出來。
從君臣角度來說,朱載堉這話是大逆不道,有違祖製。
從親戚角度來說,他朱載堉一個無權無勢的藩王世子憑什麼替皇帝解憂?
如果在這裡的是嘉靖,他一定會理解為朱載堉是要權。
但穿越者朱載坖知道,曆史上的朱載堉並不貪戀權力,他三番五次上疏朝廷,硬生生辭掉了唾手可得的藩王之位,他能留戀什麼權力呢?
“是什麼讓你有了這個想法呢?”,朱載坖好奇問。
按理來說,就算他是一個科技宅,天天待在皇帝身邊哪有待在封地來的輕鬆快樂呢?
“在研發水泥的過程中,臣見到了陛下不一樣的一麵!”
“哦?”
“臣見到了真正為國為民的皇帝!”朱載堉笑道,“當初臣還以為這水泥能有什麼用,但當陛下在水泥成功的那一天,鋪在院子裡時,臣就明白了這東西有多重要!”
“雖然馬蹄可能還受不了這樣堅硬的路麵,但這水泥刮風下雨都堅挺挺的,作用自然非凡!”
朱載坖笑著看了一眼車窗外,道,“馬蹄不是有馬蹄不是有鐵嗎?應該不會那麼快磨損吧?”
“陛下可知,能裝的起馬蹄鐵的人又有多少呢?”
朱載坖點點頭,對方說的沒錯。
“但臣還是以為水泥路大有可為,即便是穿著草鞋走路,整理平坦的水泥路還是比土路好很多!”
“所以臣覺得,陛下應該還有一些利國利民的東西需要研究,臣願意為陛下效勞!”
朱載坖看著對方的臉,笑道,“要說研究東西,你回去封地,在王府裡研究豈不是更好?”
“臣才疏學淺!”朱載堉慚愧道,“隻能弄一弄音律,曆法而已,研究這些百無一用啊!”
“如今有這麼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臣豈能白白浪費!”
朱載坖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他很想把朱載堉培養成宗室領頭人,去跟自己一起參政議政。
這樣自己也就不會孤家寡人,孤零零的在北京被文人欺負,起碼朝堂上有堅定支持自己的一個人。
但朱載堉並不適合成為宗室大臣去參政。
一來是因為他實在是沒那個才能。
二來是因為他前半生已經因為**囚禁了半輩子,朱載坖於心不忍又把他扔進未來的風暴眼。
再說他的性格,孤言寡語,為人內向,並不適合搞政治。
他就是個實驗室人才,一個人埋頭研究的那種。
“載堉啊!”朱載坖道,“朕也喜歡你這個人!身邊多個能人總歸是好的,可是你父王會怎麼想呢?”
“這…”
朱載堉無言以對,默默低下了頭。
已經被政治害慘了的鄭王怎麼可能把朱載堉留在北京,自己一個人去封地安享晚年呢?
朱載堉可是嫡長子啊!未來的鄭王!
“臣…臣…”朱載堉為難道,“大不了臣不要這個世子之位了!”
“臣明日就上疏朝廷,請求廢除臣世子之位,這樣一來臣沒了包袱,父王也不怕家業無人繼承,總可以安心回去了吧!”
朱載堉像是寵溺一個孩子一樣,伸手摸了摸朱載堉的頭。
自己這位堂兄弟,果然跟曆史上的印象如出一轍。
你看看,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孩子,讓他成為宗室大臣不是把他推上火坑嗎?
“這倒不至於!”朱載坖嘴角上揚道,“世子之位說辭就辭,成何體統?”
“可是臣…”
“朕不給你下旨返回封地就行了!”
“你呢,跟往常一樣,有什麼好點子隨時可以進宮,朕有需要研究的東西也扔給你!”
“怎麼樣?”
朱載堉被說的呆住了,大黑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父王如果回去了,朕就不說什麼,到時候你提出要留下,朕也同意!”
藩王返回封地這本就是應該的,如果鄭王一家要回去,朱載坖也不說什麼。
朱載堉提出留下來,朱載坖也有一大堆借口留下他。
朱載堉喜從天降,嘴角慢慢上揚,最後開心的笑了出來。
“臣謝過陛下!”
朱載坖為什麼比較偏愛朱載堉呢?
兩個原因。
一個是朱載坖缺人手,尤其是科研方麵,幾乎就朱載堉一個拿的出手的人了,自己不能埋沒他的才華。
第二個,是因為朱載坖在原本的生活中,就是一個獨生子。
沒有體驗過兄弟姐妹的歡樂,沒有體驗過兄友弟恭動物生活。
因此,當他看到自己的堂兄弟朱載堉時,心裡就自然而然把他當成了親兄弟,加倍關照。
朱載堉曆史上本來就是個全才,音律,數學,天文,繪畫等方麵都有很高的天賦,朱載坖相信,隻需要自己引導一下,以朱載堉的功底,他研究一些近代科學知識完全不成問題。
“話說陛下,我們不是要去集市體驗民情嗎?這馬車怎麼還沒停下?”
朱載堉問道。
“嗷!逛街我們是肯定會去的!朕也懶得出來體察民情,當然不會空手回去!隻是在那之前,朕要去見個人!”
“什麼人需要陛下親自出宮去見?”
“載堉啊!你覺得那些肥皂如何?”
朱載堉思考了一會,隨後道,“回陛下,說實話,肥皂除了泡沫多一點,香味和顏色豐富多彩之外,似乎跟平常的胰子也沒什麼不同?”
“說得對!你說朕研究這個乾什麼呢?”
“總不可能隻是為了陛下自己取樂吧?”,朱載堉笑問。
“你猜對了!朕要用這個賺點錢!”
“賺錢?能有人買這個東西嗎?”,朱載堉疑惑道。
“平常人家買不起,但那些富戶人家肯定喜歡!”
“有香囊在,這肥皂也就女孩子們可能有點稀罕!,朱載堉直言直語,換個人在朱載坖麵前絕對不敢這樣說話。
朱載坖笑了笑。
“告訴你吧朕的堂兄弟,做女人的生意,永遠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