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野合上了書,看著消沉歸家的jojo。
他應該已經試圖找艾莉娜挽回了,但效果多半不儘如人意。
而這一切看上去都太像是意外了——jojo意外碰上了受傷的鄉間小姑娘,意外地在救人時被艾莉娜看見。
正是這樣一連串過多的巧合,才讓木木野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
這裡頭多半還有迪奧的傑作。
他這樣想著,就乾脆去找迪奧那家夥了。
“是你乾的嗎,那個女孩應該是你安排在那裡的吧。”木木野直接開口問,半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迪奧剛欣賞完jojo意誌消沉的模樣,心情很愉快,他挑了挑自己壓著眼的濃眉,說:“你既然心裡麵已經確定了,還問我做什麼?”
木木野無語,他心說這家夥還挺有手段的,竟然還能想出來這招,要是把這些主意放在正途上不知道能有多厲害。
他還沒開口,迪奧就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蔑地說:“我隻是為他們的愛情設置了一點小小的考驗,隻可惜他們自己不過關而已!要是他們真的喜歡彼此,應該會信任對方才對,還會被我這小小的謀劃破壞關係嗎?”
這簡直就是歪理邪說,木木野人都木了。
迪奧那雙紅色眼瞳直直地注視著他,像是一眼就要從他漆黑水潤的眸子裡望到心底,他說:“就像我們兩個,對彼此太了解了,彆人能用這種手段能破壞我們的關係嗎?”
他笑了兩聲。
木木野退後了幾步,仰起臉,才歎氣道:“好吧。”
他實在是拿迪奧的歪理沒轍,這家夥的性格已經定下沒救了!
木木野其實並不是特彆擔心jojo的感情生活,迪奧使出來的誤會手段無疑是脆弱低級的,難以真正傷害到jojo和艾莉娜之間的感情。
隻要雙方說清楚之後,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倆感情更上一層樓呢。
木木野猜得也果然沒錯,迪奧再次從學校回家之後,就發現他們又和好如初了。
他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那個女人怎麼又原諒了jojo那個家夥,他們的感情就算是插‖入第三個人都沒問題嗎?”
木木野打了個嗬欠,軟綿綿地開口:“還有個可能哦,那就是他們之間情比金堅,不管是任何誤會都能解除啦。”
他揉了揉眼睛:“就算jojo真的不小心親吻了那個女孩,隻要他不是真的移情彆戀了,艾莉娜都不會對jojo失望的。”
迪奧憤怒的情緒就像是被一桶冰水給澆得熄滅了,他平靜下來,淡淡地開口:“你說得有道理。”
他開始複盤自己近來一係列的行為,哪怕沒有木木野的存在,那些計劃成功了之後也不能怎麼打擊到jojo那家夥。
jojo樂觀又積極開朗,熱情又活潑,外界的打擊是一時的,總會有人被他吸引,走到他身邊和他交流、結伴。
迪奧反思起自己之前的手段——幼稚又無力,根本無法達成他最終想到的目的,反而有可能提前暴露他的心思,害他被喬斯達家趕出去。
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平和了許多,臉上揚起了清爽愉悅的笑容:“啊,我想通了。”
木木野放下書,打了個嗬欠,他可不知道迪奧在短短幾分鐘裡經曆了怎樣的情感掙紮。
他調整了坐姿,好奇地問:“你想通了什麼?”
迪奧坐到木木野身邊,笑了一聲:“當然是跟jojo和平相處,成為喬斯達家最優秀的養子了。”
他扭頭看著木木野,頓住:“……你那是什麼眼神?”
木木野脫口而出:“你是被女巫下了魔咒嗎?”
迪奧:“……”
迪奧臉色沉下去,他說:“我現在力量太弱小了,根本掰不倒jojo那家夥。而且他現在尚且年幼,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有機會調整回來,喬治還正處壯年呢。”
他又看著可愛的小廢物鬆了口氣,懶洋洋地說:“這才是我熟悉的你。”
迪奧被他氣笑了,直接上手掐他臉蛋。
木木野一把拍開:“你彆小看我,最近的武術和擊劍課我都上得很認真!”
全是為了反抗你這家夥!
迪奧看他這眼神都能清楚他在想什麼,獰笑道:“好呀,那讓我看看你學得怎麼樣吧。”
他以絕對的力量壓倒在木木野臉上,把他柔軟順滑的烏黑碎發揉得亂七八糟,掐著他綿軟的小臉蛋各種蹂躪,直接把那張雪膩的臉蛋都給掐紅。
木木野手腳並用了都沒能推開迪奧,反而還被壓著折騰得氣喘籲籲。
“看來你學得還並不算多合格。”迪奧挑釁地看他,嘲諷著。
木木野癱成了鹹魚餅,不再掙紮了。
他沒有絲毫勝負心。
迪奧都被他氣得沒脾氣了。
兩人玩夠了就下樓用餐。
女仆這時正在清掃屋子,她打掃得很仔細,拿著抹布處處清理,就連掛在牆麵上的那張石頭麵具都沒有放過。
那張麵具是閉上雙眼的人臉,陰測測的,周身都散發著不詳的氣息。也不知道為什麼喬斯達家會把他掛在自己家裡的客廳處。
女仆見了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她見迪奧和木木野都很好奇,於是解釋了一句:“這是已逝的夫人在十幾年前帶回來的,好像是叫做石鬼麵。為了紀念夫人,於是老爺就把它掛在客廳裡。”
二人頷首表示知道了。
那個女仆就把手中的石鬼麵放下,無意間擦傷了手指,血液滴出後,她發出驚聲尖叫。
迪奧和木木野回頭看過去,石鬼麵已經跌在了地上,從它後麵延伸出幾根尖銳的長刺,就像是蜘蛛的觸角一般。
如果有誰把它戴在臉上,恐怕就很容易被這張麵具給貫穿腦袋!
“好危險啊,這種東西。”木木野皺了皺眉。
聽到動靜的喬斯達父子也趕了過來,女仆在不停地向二人致歉。
喬治搖頭:“沒事,它並沒有被摔碎,以後打掃的時候小心點就行了。”
確實,那張石鬼麵足夠堅硬,遭遇到了那樣嚴重的摧殘竟然還能頑強堅||挺著,沒有半分碎裂的跡象。
迪奧盯著那張石鬼麵,神情莫辨。
這事隻是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似乎被時間的流沙給掩埋。
不過眨眼間,六年就過去了,喬斯達家的三個孩子也俱都成年。
當初的少年都成長為硬漢的模樣,他們有精壯的體格和強大的武力,神情之間都帶著堅毅和冷峻。
隻除了……木木野。
他雖然也長高了,但是塊頭卻比不上迪奧和jojo,他仍舊纖細柔弱,看上去純良無害。
在三個孩子之中,喬治最擔心的就是木木野了,他害怕這個孩子在將來會受到傷害,更擔心將來他去世之後,木木野不能很好照顧自己。
唯一令他欣慰的,大概就是三個孩子之間的感情和睦,關係融洽。哪怕將來他不在了之後,他們多半也會互相幫扶吧。
在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裡,三人從倫敦的大學裡回來。
木木野很安靜地待在迪奧他們身邊,隨著年歲漸長,他越來越文靜平和。出落得也愈發好看,比起小時候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的美麗動人,現在他更有一種明豔無雙的大美人感,眉梢眼角皆是風情。
可是他的性子過於文靜儒雅,於是反倒壓下了他的張揚動人。本該是掛在天上不可觸碰的太陽,卻成為了天邊冷清逼人的月亮。
他大學修習的是牧師,原因很現實——因為這個職業很體麵,每年起碼都能有幾百英鎊的收入,如果再運作一番,一年幾千英鎊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還不需要他乾什麼體力和腦力活,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
於是職業加成,造就了他現在更加聖潔無暇的氣質。
迪奧選的是法律,而jojo則是挑了考古。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法律學多了,恐怕迪奧就更知道怎麼玩弄jojo家,再謀奪他們的財產了。
木木野太清楚迪奧那家夥的性格,要想讓他放棄打壞主意,簡直比登天還難。
“嗯,爸爸,我們要在今天去打獵,已經跟朋友約好了。你放心吧,我們會注意安全的,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迪奧神態自若地跟喬治說話。
幾年間,喬治的頭發就已經花白了,現在更是紫色的少,白色的多。人也年邁許多。
不過他還是露出了笑容,對他們三個擺手說:“我知道啦,記得早點回來。”
這幾年間他們三個一起出行去打獵的次數不算少,之前還需要家中的仆人跟隨,但是近兩年以來,他們自己就能去打獵了。
三個步入青年的孩子身高腿長,裝著貼身的騎裝,一身的利落勁兒。
木木野還是那副慢吞吞的模樣,事實上,他在打獵中永遠都不是主力軍。
緊身的馬褲貼著他兩條修長的腿,腰間係著黑色皮帶,將他纖瘦柔韌的腰身給勒了出來。
迪奧已經不下十次往他那裡看了。
木木野覺察到了他的視線,掀了掀懶洋洋的眼皮,用微啞的嗓音說:“彆這樣看著我啦,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
他的馬術和打獵不及迪奧和jojo厲害,卻也稱得上合格。
jojo渾然不覺迪奧的心思,直接擋在他麵前,遮住他看向木木野的視線,樂嗬嗬地說:“是呀,我覺得木木野也很厲害了,迪奧,你該給他點信任。”
迪奧微微一笑:“是的jojo,你說的很對。”
隻是他的笑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