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看到沈皓白後,沈寧鳶的眼眶,立馬就不受控製的紅了。
“妹妹,你彆哭啊!”
看到沈寧鳶哭,沈皓白瞬間就急了,立馬翻身下馬,快速奔到沈寧鳶跟前。
手足無措的給沈寧鳶擦眼淚,“妹妹,是不是紀家欺負你了?”
“你有什麼委屈,你跟大哥說,大哥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見沈寧鳶還在流淚,沈皓白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紀雲川走了,紀家那幫狼心狗肺的會欺負你……大哥現在就去踏平紀家,給妹妹出這口惡氣!”
沈皓白說著,眼神憤恨地瞪著紀家大門,提著長槍就要往裡麵衝。
“大哥——”
沈寧鳶連忙攔住沈皓白。
“皓白,你回來!”
沈破天也沉聲喝令道。
沈皓白這才作罷,轉身不甘心地望著沈破天。
“爹!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妹妹被他們欺負嗎?”
沈皓白氣憤得雙手青筋暴起。
“一開始紀家傳來消息,說是妹妹為紀雲川殉情了……可是現在,妹妹卻好好地站在我們麵前,要說這背後沒什麼貓膩,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沈皓白越說越氣憤,目眥儘裂,眼睛都快充血了。
沈寧鳶知道,大哥雖然是武將,但性情溫順,很少會有暴走的時候。
如今他這麼氣憤,也是因為看到自己受了委屈。
想到這裡,沈寧鳶伸出手,像小時候那樣,捏了捏沈皓白的手。
小聲說道:“大哥,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沈皓白看向沈寧鳶,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崔槿走到兩兄妹身側,沉聲說道:“鳶兒說的沒錯,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說著,便招呼著沈寧鳶上了馬車。
沈皓白見狀,也隻好忍下心中的憤怒,翻身上馬往沈家的方向而去。
此時,躲藏在紀府大門後麵的小廝,在確定沈家人都離開之後,這才急匆匆地跑開。
小廝來到後院,將外麵的情況都說給紀澤海和陳氏聽。
聽完之後,紀澤海不確信地問道:“沈家就這麼走了,沒有留下一兵一卒?”
小廝連忙點頭,“全部都走了,一個都沒有留。”
陳氏鬆了一口氣,“看來,沈家還是有所忌憚的。”隨後看向紀澤海,“老爺,我就說沒事吧?”
紀澤海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繼續盯著小廝,神情嚴肅地問道:“沈家走的時候,可還說了什麼?或者有什麼異常?”
小廝搖頭,“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沈小將軍很生氣的樣子,提著槍想衝進來,但是被少夫人攔住了。”
聞言,紀澤海心下一跳。
“一定是沈家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說著,紀澤海狠狠瞪了陳氏一眼。
手指著陳氏,冷聲訓斥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就算想解決沈寧鳶,也不要在雲川的葬禮上,人多眼雜的,難免會出狀況……你要是聽我的,怎麼會鬨成這個樣子!”
被紀澤海這樣訓斥,陳氏覺得很委屈,小聲嘟囔道:“可是,我在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侯爺不也沒有反對?甚至還給妾身提建議,讓歡兒去給沈寧鳶下毒。”
“你還敢狡辯!”紀澤海加重了語氣,“你犯了錯,我還不能教訓你了是不是!”
“侯爺,我——”
啪!
見陳氏還想開口,紀澤海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還敢頂嘴!”
“我紀家好歹是世家侯門,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蠢婦進門!”
陳氏一窒,捂著被打的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紀澤海。
問道:“侯爺,這是嫌棄我出身低賤了嗎?”
“如果嫌棄,一開始就不要娶我過門。”陳氏哭訴道:“我為侯爺生了一雙兒女,還如此不受侯爺待見,妾身還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她哭,紀澤海心裡更煩躁了。
隨意安撫了兩句,便打發她去查看紀雲歡的情況。
從剛才昏迷後,紀雲歡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陳氏摸著眼淚離開後,紀澤海癱軟在禪椅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川兒,紀家的存亡,都掌握在你手中了……”
“沈家,必須死!”
另一邊,沈寧鳶跟著爹娘和大哥,已經回到了將軍府。
馬車搖晃了一路,終於在將軍府門口停下。
“娘,鳶兒,到家了。”
沈皓白清潤的聲音,從馬車外麵傳來。
崔槿拍了拍沈寧鳶的手,“鳶兒,下車,咱們到家了。”
“好。”
沈寧鳶點頭,跟在崔槿身後下了馬車。
踩在熟悉的土地上,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和門匾。
沈寧鳶久久回不過神來。
前世,自從她嫁到紀家後,一直到死,一直到靈魂禁錮在貞節牌坊上,一直到她目睹被做成人彘的家人……
她已經有足足四年的時間,沒有回沈家了。
看著將軍府的門匾,沈寧鳶還是有些恍惚。
她好怕,眼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夢醒了,她又被迫回到那冰冷的貞節牌坊裡。
“妹妹!”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將沈寧鳶從恍惚中拉了出來。
沈寧鳶抬頭望去,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沈皓月,急切地從將軍府裡跑出來。
“二、二……”
沈寧鳶張了張嘴巴。
一聲完整的“二哥”,因為哽咽的哭腔,怎麼都喊不出口。
沈寧鳶的腦海裡,反複浮現出前世,裝著二哥的人彘壇子,緊緊貼著貞節牌坊的畫麵。
直到沈皓月跑到沈寧鳶跟前。
“二哥!”
那一聲完整的“二哥”,才終於喊出了聲。
緊接著,沈寧鳶撲到沈皓月懷裡,哇哇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二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被沈寧鳶緊緊抱住,沈皓月身體一僵,手攤在兩邊,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鳶兒,你……”
沈皓月張了張嘴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和沈寧鳶,已經有很多年,沒這麼親近了。
沈寧鳶是他從小,一把屎一把尿帶到大的。
他甚至可以很驕傲地說,連自己的爹娘,都沒有他陪在沈寧鳶身邊的時間多。
女大避兄的說法,在他和沈寧鳶之間,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自從沈寧鳶喜歡上紀雲川後,就莫名其妙地,開始疏遠了他。
所以,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抱過了。
想到這裡,沈皓月終於鼓起勇氣,環手將沈寧鳶鎖在懷中。
聲音哽咽沙啞,“鳶兒,二哥終於等到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