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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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藤女對梅根的態度更加上心了點兒,但她表現出來的卻和之前一般無二,要知道她能在阿卡姆裡立足,擁有不被欺淩和看輕的地位,除了她自身獲得的能力外,她的心計和謀略也不容小覷。

既然她真心喜歡一個孩童,那就會為她排查身邊的危險,確認危險源和危險等級,一旦有什麼意外發生,就算她趕不及,也要知道殺了誰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不過真要說的話,梅根身邊最危險的就是她最依賴的那個人——

小醜。

她不清楚小醜是怎麼成功哄騙了這個孩子,把她變成對他言聽計從的乖孩子,但她看出了梅根對他的信任和依賴,她的眼裡隻看得到那一個人,而其他人如她、如殺手鱷、如謎語人,哪怕她和他們相處,但她並沒有接受他們。

毒藤女想了想,卻覺得梅根暫時是安全的,隻要有小醜在,她的安全其實可以得到最大保障,於是也不在意起來。

阿卡姆裡因為企鵝人和黑麵具的謀劃而變得熱鬨起來,高危區來來往往的獄警都多了,但他們可不一定都是正規獄警,有的是塞進來充數的,有的是各個勢力的眼線和人手,魚龍混雜,罪犯們也都躍躍欲試想參與進來。

梅根和這些事扯不上關係,保持了每天外出的規律,但在一天,就在從小醜的牢房到大型通道的路途中,她遇見了一個奇怪的攔路的人。

那是一個個子不高但身材精瘦的男人,依靠在牆壁上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隻穿了一件薄襯衣,袖子高高地挽起,在露出來的胳膊上幾乎全是刀割的傷痕,而那顆光滑圓潤的腦袋為他輕微減淡了身上的陰狠氣質。

他聽到腳步聲,本來就是來等她的,抬頭也看到梅根了,比常人更深的眼窩讓他的眼珠尤為突出,看到目標的一瞬間就精神起來,手裡甩著一把折疊刀,神情不太正常地道:“我好早之前就聽說過你了,孩子,”

有種迷蒙的癲狂籠罩了他,而他沉浸在那種氛圍中,做出了作戰前蓄勢待發的姿態,看得出他將這個他要等的孩子視為了獵物。

他說:“我將解救你……”

將她從這個毫無意義的世界上解救,隻要死亡,人們就能打破這種‘無意義’,在亡者的國度中他們將永獲寧靜,不再為任何意義和目的奔波,他們將沉浸在無所獲也無所求的幸福中,永永遠遠。

但他才站出來一步,就有一顆子彈示威地打在他腳下前方,維克多·紮斯動作敏捷地收回腳,他沒拿刀的手撐在牆壁上,猛然清醒了下,眼神變得極度凶惡。

維克多憤怒於自己的動作被打斷,可當他看到來人,就把那份情緒壓抑了回去。

企鵝人從拐角後走出來,他手裡杵著一把黑傘,身上精致昂貴的大衣每一個邊角都十分規整,戴著單片眼鏡和高禮帽,在他臉上掛著的笑容總是滲人的,他抬了抬帽簷,看向維克多,“讓我看看你們在乾什麼?”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了虛假的客氣,畢竟手裡黑傘的傘尖略微抬起,很明顯如果維克多敢動,那他就絕不會留手。

傘就是他的武器,在他需要的時候,從傘尖爆發出的火力甚至可以媲美加特林,而那麼一把不大的傘怎麼做到這種程度的,則是他的獨家機密。

“我一貫是自詡黑心商人的,沒有利益的事誰會去乾?你說呢,維克多?”但他笑了笑,“我看你的病症越來越重了,最近外麵用不到你。”

誰不知道阿卡姆背後的那點事兒?但他們拉攏不到企鵝人和黑麵具這種黑丨幫老大的頭上,就算企鵝人會改裝道具,他也有很多發明,但對比阿卡姆裡更加天才出眾的其他瘋子,他賣出去的東西是最少的,何況他自己就能生產和販賣。

天才是有特權的,哪怕瘋了的天才也一樣,阿卡姆是個巨大的銷金窟,即使這裡看不到紙醉金迷,但在哥譚,在美國上層,這裡的經濟流通都不容忽視,它是極為可怖的。

有某種生物暗地裡統治了哥譚,那是比蝙蝠俠隱藏得還深的一個秘密,它們的眼線遍布哥譚每個角落,掌握著這座城市最多的財富,它們在阿卡姆裡花錢,在阿卡姆外賺錢,它們熟諳金錢的流通規則,確保自身必將獲取最大的利益……

它們統治了哥譚,因此哪怕這座城市因多到無處可放的罪犯而充斥了流血和死亡,但它們能保證她在岌岌可危的地步上永遠不會墜毀——否則它們要怎麼持續獲利呢?

隻有商人才能看清這其中的規則,企鵝人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會自覺地保守秘密,畢竟他還不想某天突然暴斃,讓彆的對手繼承他的遺產。

企鵝人說了那句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維克多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懂了他這是在庇護梅根,因此歪了歪頭後,就慢慢退去。

眼看著那個連環殺人犯離開了,企鵝人的傘尖也落地。

傘尖一下下杵在地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梅根身邊,打量了她一會兒,看出了這個小朋友根本沒有畏懼,這可能是她的小毛病,也可能是她有底氣,對她說道:“這事我會告訴小醜的。”

他們一起走在通道裡,企鵝人又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裝完好的小蛋糕給她,這種順手又不妨礙他自己的事,哪怕沒有利益他也會做。

到企鵝人要和她分開走不同的路口時,他笑了聲,“什麼利益?純粹隻為了利益?我想要利益是因為我要順心而為。”在這件事上他是自信的。

他體格肥胖、身材矮小,但還是比現在這個年紀的梅根高,輕輕拍了下她的頭頂,“找人接送你,彆下次又遇見那種殺人狂。”

在企鵝人身上明明看不出什麼關懷,但還是陪梅根走了段路,在叮囑完後就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梅根去找殺手鱷,還沒走到水牢他就聽到響動上來了。

殺手鱷渾身鱗片上還沾著水漬,因此沒法抱她,就一起慢吞吞地走,路過泥臉的牢房時,聽到裡麵的奇怪響動,但兩個人都沒理會,倒是到了另一間高大的牢房門前,梅根走上前扒在門上,就聽見裡麵傳出來的悶沉聲響。

裡麵是個大塊頭,他在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玩,似乎察覺到了外麵有人,因此站起身一步步靠近牢門,巨大的如同僵屍一樣的手試圖抓住狹窄窗戶、將之打開,但他幾次都不得手,最後手被拿開,窗戶前緩慢出現了一張明顯慘白僵硬的臉龐。

他的目光有些遲鈍,在空中虛浮了許久才向下移,完全忽視了殺手鱷,隻看到了那個孩子。

而梅根也抬頭,他們之間想要交流有些困難,這時殺手鱷直接把梅根抱起來,讓她能和那頭僵屍怪物靠近並保持平視。

年少的孩子從她衣兜裡拿出一片葉子,直直地遞到窗前,被他盯住了,過了好幾分鐘後那張臉龐暫時挪開,一隻巨手小心翼翼地拿走了那片葉子。

梅根過來隻為了給他那片葉子,等他拿走就要走了,殺手鱷也清楚她的想法,直接轉身離開,隻剩那頭怪物遲鈍地發聲:“格蘭迪……格蘭迪……”

誰也不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

阿卡姆裡的鳥類來回飛,毒藤女對此相當清楚,因為鳥會帶來種子,也會帶走種子,它們和植物是好朋友,為某個人辦事傳遞了消息,但也要停下腳步歇息,收斂翅膀和植物相伴。

毒藤女聽不懂鳥類的嘰嘰喳喳,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可她不會摻和進那些事中,時間來到五月份,花房裡許多植物都開花了。

它們為開花提前積蓄了很久,生命的力量伴隨著開花毫無保留地綻放,在她的細心嗬護下,它們生機勃勃,沒有任何一株植物意外地枯萎、凋敝。

她信守承諾地邀請了梅根來看花開,蘭花和闊葉山月桂都開花了,前者在花架上開得雅致靜謐,青白色的花不大不密,花型似飛鳥,在細長的葉片中並不突出,而山月桂是喧嘩熱鬨的,大團大團地開,全都擁擠在一起,每一朵花都儘情張揚。

花房裡有著好聞的植物氣息,即使是多種氣味混雜在一起,但並不濃烈、惹人生厭。

毒藤女望著它們,眉眼裡有著最純然的歡欣愛意,還有她最可愛的孩子像是蛇類一樣梭巡在植物間,忽然角落裡一陣撲棱棱的翅膀扇動的聲響,隨後它帶著它捕獲的獵物遊來了。

那是一隻常見的旋木雀,但毒藤女看著它不由挑眉,揮揮手示意藤蔓將它放開,那隻麻背白腹的鳥原地蹦蹦,對剛才發生的事有些疑惑但不明所以,最後還是選擇飛走了,而她不太滿意地說道:“他們總是會乾出這種事——”

“把自然的秩序打亂,隻因他們的傲慢,從來看不到自身所作所為對外界的破壞,或者說他們看到了,但他們在乎嗎?”

“不,他們不在乎,因為他們自詡規則的掌控者。”

毒藤女臉上浮現出冷笑,現在她不做什麼,是因為和蝙蝠俠之間達成了協議,而如果有機會她會毫不留情對付自己的這些獄友。

植物開花了,那麼當務之急就是授粉,於是往花房裡補充了一批蜜蜂和蝴蝶,它們還沒有放出來,為了不叫某個小朋友到時被蜜蜂蟄,毒藤女直接把她扔給了殺手鱷帶。

猙獰恐怖的鱷魚怪物走在前麵,梅根就邁著小小的步伐跟上去,她手裡拿著雜草葉子,它有很長,草尖每每垂下就會掃到殺手鱷的尾巴上,但那力道太過輕微,根本無法被感知到。

殺手鱷倒是知道她在做什麼,但半點不在意,他們要去的地方不是草坪,因為逐漸步入夏季,即使哥譚的天空總是被陰雲霧霾占據,但紫外線仍舊強烈,而小孩子的皮膚無法承受,而最近他在教梅根識字。

阿卡姆裡是有圖書館的,隻不過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少有人來到這裡,連打掃的人也是一周才來一次,對衛生不太在意,隻是為了維護書籍——

那些哥譚的慈善家們可憐或者說憎恨這些瘋人,於是給阿卡姆瘋人院捐贈的書,難道說希望他們愛上文學、擁有哲學的頭腦,或從書中學到道理,從此不再作惡?更大可能隻不過是慈善家們的一次表演罷了。

即使這些書並不受重視,但它們仍是‘有價值的’,不能輕易損壞。

殺手鱷帶著梅根,輕易地打開門鎖進來,這裡的氛圍寂靜,灰埃飄浮在空中,他的豎瞳掃視了整個環境,確認沒有其他人到這裡,也沒有任何‘多的東西’,就去書架上取了學齡兒童的書籍,從這兒就可以看出,那些人的確不在乎他們到底都捐贈了些什麼。

梅根就一直跟在殺手鱷身後,亦趨亦步,尾巴甩哪她走哪,這讓他有一瞬間覺得,梅根才是他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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