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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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舟確實第一次被罵蠢貨,而那個人還是他的實習下屬。

他無奈的說:“章教授不要取笑我了。”又一邊吩咐特罪署其他人將疑犯押上警車。

“抱歉,我接通太晚了。”章典歉意的說:“希望你和那位實習探員沒有受很嚴重的傷。”

“沒有,傷的不嚴重。”白世舟說。

才說完這句話,鮑嘯和安嘉樹就一左一右的扶著沈探員下樓上了救護車,鮑嘯還在叫嚷:“天啊這麼嚴重!快快快!抬上救護車!”

白世舟皺了皺眉,他記得沈探員的傷口應該是子彈擦傷,沒那麼嚴重,難道裡麵有彈片?

他朝救護車走了走,又聽見手環裡的章典說:“實習探員很聰明敏銳,她很了解疑犯的痛點,善於利用痛點掌握主動權,也果敢。”

看來章教授是聽到沈探員激怒凶手的那些話了。

“是很聰明果敢。”白世舟承認沈探員確實抓住疑犯的性格弱點,迅速做出了最有利的判斷——激怒疑犯,將疑犯注意力吸引到她自己身上,救下人質。

但是……

他目光看著救護車的方向,有些頭痛,“不顧自身安全的果敢就是莽撞,她似乎完全不把紀律放在眼裡。”聰明的撒謊,果敢的偷槍。

“沒有聰明人會遵守規則。”章典帶著笑意說:“規則、紀律在她們眼裡隻是文字遊戲。”

白世舟頓了頓,他很少聽章典誇讚誰,從前對司康也隻是說:還算聰明。

“看來章教授對實習探員印象不錯。”白世舟試著問:“你有沒有興趣帶一帶她?就像當初帶司康一樣,帶她兩個案子。”

在他看來,沈探員確實聰明、敏銳又擅於發現細微的線索,二十四小時內找到突破點,抓住疑犯,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期。

她是個優秀的人才,隻是有時候看起來沒有章法、太蠻乾了,或許是因為她缺乏經驗,如果章典願意帶她幾個案子,她一定會成為極其優秀的探員。

可遺憾的是章典拒絕了他,說最近有要忙的事。

白世舟很想問:忙著做沙發嗎?

又聽見章典問:“白署長還記得五年前,你曾在綠洲緝拿了一批賭場裡的賭徒嗎?”

白世舟記得這個案子,因為這個案子非常轟動,那年他還不是署長,帶領特罪署和特警隊在綠洲的大賭場裡緝拿了一批販賣異能體器官的罪犯,緝拿時他們正在銷金窟裡賭錢。

“其中有一位叫沈一的女孩你還記得嗎?”章典又問:“那年她大概十九歲,異能體是山羊,你親自將她抓獲。”

“沈一?”白世舟仔細想了想,卻沒有什麼印象,“不記得了,當時抓獲了太多人,其中混雜了很多賭博的,她們被交給當地的警方了。”又問:“章教授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章典先說了一句:“沒什麼。”

而後,白世舟在嘈雜的車聲、人聲裡又聽見章典說:“那位叫沈一的女孩兒在刑拘釋放之後就死亡銷戶了,真奇怪。”

白世舟沒太明白,章典已經掛了電話。

他和章典這麼多年抓過的重犯數不勝數,五年前一個賭場裡被抓獲的女孩,為什麼會讓章教授突然問起來?

白世舟實在想不起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賭徒女孩。

救護車呼嘯離開。

“署長。”安嘉樹喪眉搭眼地過來,心虛地說:“配槍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沈探員是因為緊急情況才取走了我的配槍,而且她傷得非常嚴重,可能會截肢……”

“截肢?”白世舟皺眉,有什麼嚴重?

安嘉樹肉眼可見的更心虛了:“可能會……署長這種高危情況下的自我防衛,您能不能不要處罰她使用我配槍這件事?”

取走、使用,安嘉樹多麼努力的在合理化偷槍這件性質惡劣的事件。

白世舟看著他忽然明白了過來,什麼嚴重到要截肢,是沈探員為了免於責罰編出來的吧?

居然連安嘉樹和鮑嘯也跟著她一起撒謊、包庇。

他氣的無語失笑。

安嘉樹聽見笑聲偷偷看他,摸不準署長笑了意味著什麼?

白世舟把槍還給安嘉樹的時候就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他本來是願意寬容對待沈於藍探員,情況危急她的行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非但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反而策反安嘉樹和鮑嘯替她一起合理化違規行為。

她需要認識到錯誤。

“既然沈於藍探員嚴重到要截肢,那這件事就暫時不追究她的責任。”白世舟說。

可不等安嘉樹高興,就又聽到白世舟說:“但你違法紀律丟失配槍,暫時停職。”

安嘉樹的臉色一下子就嚇白了:“署長……”

“正好你可以去醫院照顧即將截肢的沈於藍探員,鮑嘯回局裡。”白世舟除去安嘉樹的配槍,轉身上了警車離開。

※※

“憑什麼處罰?我是為了抓罪犯!”沈初一坐在病房裡,剛包紮好的肩膀氣的疼痛加劇:“他是不是有情感缺失症啊?活的跟個人機似的!不講人情不知道變通!”

安嘉樹忙按住她氣到揮舞的手臂,小聲說:“你彆激動小心你的肩膀。”鮑嘯走的時候再三囑咐要照顧好她,她肩膀擦傷都見骨頭了,又忙說:“沒事的,我隻是暫時停職,署長雖然收走了我的槍,但警員證沒有收走,也沒有通報,說明他可能打算小懲大誡,讓我停職兩天就算過去了。”

“處罰一天也是處罰!我破了案還要懲罰?”沈初一不服,處罰就說明她犯錯了,那她的頭等功獎豈不是沒了?!休想!這個頭等功獎金她必須拿到手!

“不是處罰你,你破案立了功,怎麼會處罰你。”安嘉樹忙和她說:“是處罰我,我丟失配槍確實是很嚴重的大過。”又耐心的說:“但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你,當時情況確實緊急,如果沒有拿走我的槍第一時間擊倒疑犯可能你和署長都會有危險。”

他放低聲音悄悄說:“我其實知道署長沒有真想給我們處罰,隻是他如果不處罰我,豈不是鼓勵違反紀律的事情發生?你想如果人人都可以拿走警員的配槍,隻用加一句[情況緊急]的免責聲明豈不是亂套了?”

安嘉樹就坐在病床邊,雙手溫柔地扶著沈初一肩膀,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像哄孩子一樣哄她:“這真的是非常危險的事兒,有些紀律、規定其實是用來保護我們警員的,署長是不想他的任何警員出事,包括你。”

他說了很多,但沈初一被他身上的香氣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香香的檸檬樹氣味,隨著他溫柔的語氣飄散過來,有一種舒緩情緒的奇異效果。

沈初一湊近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你在對我釋放你的信息素嗎?”這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安嘉樹慌忙往後撤了撤身體,捂著被她嗅過的脖子,臉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說:“你、你彆誤會,我的信息素是讓人放鬆不是讓人發情……我隻是想讓你彆太生氣……”

“是嗎?”沈初一透過手環的虛擬屏幕看見他立著的兔耳朵跟著脖子一起紅透了,緊張地擺了擺手。

安嘉樹像是怕她不信,又解釋了他的異能,他除了超強記憶力和數據分析之外,還有一個很雞肋的【信息素鎮定】,他能釋放信息素讓人感到放鬆和舒服。

這原本是個不錯的加分項異能,但是他釋放信息素的前提是,他放鬆的情況下。

可他根本沒有那麼強的心理素質,比如麵對罪犯時,他很難放鬆,根本無法釋放信息素。

確實,他此時緊張起來那股香香的檸檬味就淡了很多。

沈初一近距離看他,發現他的睫毛很長,安嘉樹不隻高高瘦瘦屁股翹翹,長得也很漂亮:“好像有點用。”

她逗他說:“那你再離我近一點,讓我多聞聞。”

安嘉樹臉更紅了,“真的有用嗎?”

沈初一朝他點頭,他雞肋的信息素難得顯得有用,他緊張的垂下腦袋把脖子湊近她一點點。

虛擬屏幕裡他的兩隻兔耳朵隨著他的腦袋一起垂下去,像兩根柔軟的、毛絨絨的天線。

可愛死了。

沈初一鼻子尖快貼到他發紅的脖子上,笑著抓了一下他的手腕說:“彆緊張,安嘉樹。”

他一下子更緊張了,他沒被這麼聞過……

沈初一心神蕩漾,完全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她藏在襪子腿裡的另一個二手手環收到了“被勒索者章典”的信息。

他主動的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是你落網了嗎?山羊女士。】

可惜那枚二手手環處於休眠狀態。

※※

雨到晚上終於停了,可特罪署裡烏雲密布。

從疑犯就醫後沒有生命危險,被押送到特罪署接受審問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了,他拒不認罪,一個字不說,隻咬死說:他隻是差點殺了他妹妹,那四名顧客不是他殺的。

白世舟和其他組員跟他耗了一天,也沒有撬開他的嘴。

下午請假的司康也匆忙回到特罪署,一起去審問疑犯,直到晚上八點半,疑犯才終於開口說話了。

可他說:“你是章教授帶出來的那個心理側寫探員吧?網上說你有望成為第二個章典,但現在看你也不怎麼樣?”

司康抿緊嘴唇,如果是平時他根本不會被這種疑犯影響情緒,可他剛注射過信息素抑製劑,身體和情緒非常紊亂。

而重傷的男青年疑犯垂著眼睛,內向卻嘴毒的說:“你連剛加入特罪署的實習探員都不如,她打敗你隻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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