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德維希準備去特事局待上一段時間的原因就是準備把斷肢重生的藥劑用在那些在戰鬥中落下殘疾的超凡。
幾年中跟月穢者對抗累積下來有一些，在東京惡魔戰鬥中又是一波。
現在加起來，已經有十多人，這是個不小的數量了，很多國家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超凡。
她今天去特事局就是找野口雄誌說這件事。
野口自然無限歡迎，哪怕黑德維希用他們來做實驗，他們很多人都絕對會同意的，加上黑德維希的名聲一直不錯，野口想不出理由拒絕。
她順便還找到卡洛斯，感謝了一番他之前提供的材料，並且希望跟他繼續購買“靈肉”，用以特事局超凡的治療工作，再從這些人的反饋中，尋找到適用於普通人的手段。
靈肉對於卡洛斯來說隻需要有足夠的血肉，就能凝聚出來，不算太稀罕。
智慧越高出肉率就越高不過卡洛斯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所以隻要有足夠的養殖肉類就行。
在這一點上，野口雄誌可以就近提供，卡洛斯也願意無償幫助。
旁觀了全程的高島由美都感覺自己肩上特事局的徽章越來越紅了。
幾年不見，特事局怎麼認識這麼多國際主義戰士啊！
果然，江湖不止有打打殺殺，還有數不清的人情世故。
“田代會很高興吧，她雖然一直沒說，但明顯是在用工作麻醉自己。”高島由美感歎幾聲，她說的是田代千春，在東京惡魔事件中，失去了一條手臂，後續就淡出了一線，被野口安排常駐在重要性降了一級，也沒那麼多超凡事件的東京。
如果手臂能夠恢複，那麼她隨時就能重返一線。
“接下來一段時間，或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你趁著機會好好養傷，工作方麵隻需要跟進後勤保障和這批傷者的恢複。”母神統合又得到一個目標，暫時應該會消停一會，而讓殘疾的超凡成為第一批享受到斷肢重生的人，對繼續增強他在特事局的威望有不少幫助。
高島由美點頭：“我明白了。”
野口站在落地窗前，朝著壹岐島方向望了好一會後，拿起手機，撥通了關俊彥的電話。
“俊彥，有件事情需要和聊一聊。”
壹岐島。
“未來的你，會感激今天做出選擇的自己。”
“投身母神懷抱，是我們一生最重要，也是最正確的決定。”
“來吧，和我們一起。”
川上達也和尾崎紘一同進入了那粘稠的黑色液體之中，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就已然出現在一片迷霧重重的荒漠之中。
不沙子也應該是黃色，而這片荒漠，卻是徹頭徹尾的灰。
他蹲下身體，捏了一把細灰。
他知道這是哪裡了。
“壹岐島啊”
沒想到，他會是以這種姿態回歸的故鄉。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對過去的背叛。
尾崎紘在迷霧中張開了手。
他的肢體發生了一陣陣扭動，從肢體中，生長出了新的肢體一般。
很快，一個黑影，一個女人，從他的肢體分離了出來。
“歡迎加入我們，成為母神欽定的，神選者。”尾崎紘極其自豪地介紹。
川上達也隻是平靜地起身，朝他們點了點頭：“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跟我來就行。”尾崎紘走在前麵指引。
黑影融入到陰影之中，女人掃了川上一眼，似乎沒有多大興趣，飛上了天空。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一處地穴之中。
兩個綠皮哥布林一樣的怪物朝著尾崎紘行了個古怪的禮節，一隻手向前攤開，另一隻手在上麵向前滑動，比了個c型。
“這是母神祝福於你的意思。”尾崎紘見他似乎感興趣，便解釋了一句。
川上達也點點頭：“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但無妨，投入母神懷抱之後，你會看到一切，包括母神的誕生，世界的真相。”尾崎紘表情難得鄭重。
川上達也見狀，沒有多問什麼，繼續跟著他向著地穴深處走入。
“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可以叫做鏡麵空間，也可以稱之為母神領域。這是母神將自身偉力投射到現實，所創造出來的另一片空間，絕對呃，基本安全。”
本來尾崎紘想說絕對的安全，可是想起來之前的鏡麵空間破碎事件，還是沒敢誇下海口。
這個地穴就是在那之後開挖的，屬於套娃一樣，和鏡麵空間另外獨立，這樣要是再遭受到之前那樣的打擊，所有人都能躲在這個地穴內，保證安全。
“就在這個門後”
“等會你看到的，將會是母神投射人間的虛幻之體。”
“今天托你的福，我也能再度沐浴在母神光輝下，感受一番洗禮與安寧。”
尾崎紘神色逐漸狂熱，盯著川上達也，慢慢將門拉開。
咯噠——
川上達也張開了嘴巴。
他看到了一個蜷縮成球形，散發出瑩瑩月光，神聖得不可多看，不忍褻瀆的女巨人。
穿著純白色的，既簡潔，同時又點綴有多條緞帶，不失華麗高貴的連衣裙。
靜靜地飄浮在這處空間的半空之上。
“你來了我的孩子”
半空的女巨人沒有睜眼，沒有張嘴，但就是能感受到，聲音便是從她身上而來。
川上達也聽到了好像在撫摸靈魂般溫柔的聲音，讓他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泣，隻覺得靈魂應該於此刻為之流淚。
“來靠近一些我將告訴你世界的真相。”
無比溫柔的話語讓他的腳步不受控製地向前走去。
半空中，那道虛幻的人形也慢慢降落下來，眼眸依舊閉著，朝走上前的川上張開了懷抱。
就在擁抱的刹那，仿若永恒。
大量密集的畫麵信息湧入到他的腦海之中，深深鐫刻其上。
不知道多麼遙遠的過去。
那是諸神與人類和平相處的時代。
人類尊敬並供奉神靈，神靈降下恩典，讓河流發祥，讓水沃千裡而不泛濫。讓幸福的人永遠幸福，讓不幸的人，能夠收獲幸福。
沒有爭鬥，沒有邪惡，沒有貪念。
出色的人類可以通過神靈設下的重重考驗，成為神使、天使乃至半神、新神。
每位主神掌控著一顆行星，所有的行星都圍繞著高貴的太陽神而運轉。每顆岩質行星都被改造成適宜生命居住的環境，那時候的人類，遍布了太陽係。就連氣態行星，也遊蕩著規模龐大的飄浮智慧生命。
原本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恒星寂滅。
但突然某天，一個域外天魔從不知何處殺來這片安詳的世界。最先遭殃的是冥王星，在抵抗中，直接碎裂成了兩顆質量相仿的星球，主神被吞噬，星球上的生命毀於一旦。
接著是天王星、海王星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降臨了。
麵對這等危機，所有主神在聚集在太陽神之下，萬眾一心，與域外天魔大戰一場。
那是一場恢弘壯烈的死戰。
多顆行星碎裂化為碎片，億萬生靈塗炭。
就連地球，那時候應該是幾乎同等質量的雙星係統，一顆叫做蓋亞，一顆叫明珠，在大戰中相撞，最終形成了如今的地球和月亮。
最終，太陽神以自己的無上偉力，將域外天魔封印在了太陽的核心之中，再借用幸存之神的力量，予以持續觀察鎮壓，可也因此陷入到了永恒的沉睡當中。
或許永遠，永遠，直到恒星破滅，都不會再醒來。
而她母神，原本是蓋亞之主，在大災難後，受傷嚴重的她無法掌控像地球這般大小的行星，隻能退守更小的月球，默默恢複力量。
她還帶了一些殘存的蓋亞人類前往月球，但她已無力改變月球來適應人類，隻能改變人類以適應環境。
所以那些綠皮怪物，便是因此而誕生。
後來沒曾想，地球的生態開始恢複，或許是冥冥間的注定，人類再次出現。
但這些人類已不再純潔，因為地球已經被那域外天魔的氣息所汙染，甚至在不久前，還誕生出了一位邪神。
邪神吸取著不純潔人類的仇恨、怨念負麵情緒，慢慢壯大。
母神知道，再這樣下去，終有一日，太陽係將重蹈覆轍，而這次，不再有太陽神來進行封印了，所以她必須要將邪神扼殺。
為此哪怕代價是地球上的全人類，也在所不惜。
於是母神開始用殘缺的神力，對地球施加影響，從中選出沒有被邪魔氣息汙染的人類，賦予他們拯救太陽係的職責和能力。
他，川上達也，便是其中之一。
川上看完了這一切，眼眸燦若黃金。
“我會完成使命，哪怕這代價是一切。”
南朝國。
天皇顯得頗為坐立不安，對四周並不怎麼寬敞的公寓有些不滿，但又不敢說。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這樣的公寓是相對而言最安全的了，如果你想入住豪宅，我可以幫忙，隻是安全性我不能給你做出保證。”
奧古斯都忽悠著天皇。
其實他在南朝的布置很多，甚至扶持了不少傀儡，趁著特事局一直在忙活國內事情時候，就對這裡進行了不少的滲透，順便抵禦日本方麵的滲透。
所以像安排個豪宅什麼的，很簡單。
隻是他和對方的交易在帶他離開日本之後，就已經算是完成了。
現在給他這麼一座公寓都算得上是他的仁慈。
天皇有點用，但又沒有那麼有用，要不是為了三神器，奧古斯都才懶得耽誤功夫救下他。
“那還是安全為重，環境無所謂，我不是什麼享受奢華的人。”天皇輕咳兩聲，一本正經。
奧古斯都才不信他的鬼話，剛才就差著把嫌棄寫在臉上了。
“咳咳，後麵的話，不知你有什麼計劃？如果閣下能幫我推翻野口雄誌的暴政，那麼我願向天照大神起誓，必將支持你成為新的特事局之主！”天皇的空頭支票畫得是那麼地熟練。
奧古斯都對此隻是淺淺一笑：“這是個很誘人的條件，但抱歉，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
天皇麵色一僵，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用僵著的笑容追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之前就說過，我們的交易就是你給我三神器，我幫你逃出日本，現在既然交易已經完成，那麼我們也沒有了繼續合作的必要。”奧古斯都站起身來，就要準備離開。
天皇慌張阻攔：“不、不！等等、等等！”
他自然知道這個交易，但他根本沒當真，隻不過是以為對方施壓的一種手段，甚至現在都認為有這個可能。
他可是天皇啊！
哪怕不能坐在餐桌旁，也能擺在餐桌上吧！
就這麼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在了異國？！
他明明還有著牽扯特事局的利用價值，也代表了正統，這不是對方帶他出來的真正理由嗎？
就像他國扶持某國的流亡官方一樣，哪個是沒有懷揣其他目的的？他還想著摸清楚這個超凡的底子，看能不能借他的力量，反攻回去呢。
“是的，我們的交易結束了，接下來，天皇陛下，你的人生自由了，隻要你願意，你不會再像過去那樣過著籠中鳥的日子，我想你家族這麼多年以來，肯定有不少隱秘的資金庫，那完全可以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隻要你，放下那些不切實際的野心。”
“嗬，我說得太多了，應該向你多收一點費用才是。”
“不過我向來喜歡雙贏，這些話就送給你了。”
說完，他連帶黑袍化作了一灘黑煙，消失不見。
“不、不是！”
天皇揮揮手，像是在送彆。
他呆呆地環顧四周，自己，要在這裡過一輩子？
不，那還不如殺了他。
“不，一定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海外定然有孤忠！”天皇坐在沙發上，剛活著離開日本的他撓頭思索著重返日本的方法。
“等等壹岐島”天皇的眼睛慢慢有了亮光，但很快又被猶豫所取代，陷入到糾結當中。
他看了新聞，知道這次襲擊禦所的還有母神統合的怪物。
他認為是野口利用某種方式引誘那些怪物進攻禦所，好撇清他們的關係。
不然母神統合乾嘛要對付他呢，他乾的事可基本都是給特事局扯後腿啊！
良民，大大的良民！
所以，這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或許，我能成為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成功掌握實權的天皇。”
因為離開了日本，特事局不在身邊，他在京都禦所的焦急恐慌模樣一掃而空，覺得自己又行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奧古斯都說不管他那就真的不管他。
主要是這種凡世的地位，已經很難再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在現在飽受蹂躪的日本，天皇的名號真的就是個名號，還是不太好使的那種。
有他沒他無所謂，強者拿著可以錦上添沙，弱者得到也並非雪中送炭，有時候還得防他一手。
連雞肋都不如。
更重要的原因是，奧古斯都不喜歡蠢隊友。
前段時間他還需要布置裡約的亂象牽製聖騎士，避免他們有時間摻合到日本的事情當中，幫助特事局。
但現在，基本已經不需要了牽扯，因為最後一個神選者，出現了。
位置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