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母子相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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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醫院。

琴乃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雪白色的天花板。

比消毒水氣息更先湧來的是鳴人的關心。

他委屈巴巴:“琴乃,你終於醒了!”

窗簾透過金燦燦的陽光,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琴乃憐愛地伸手摸了摸鳴人臉頰。

他一夜沒睡,眼圈也紅紅的,燦爛的金發都蔫了下來,像落水的薑餅小狗。

“沒事啦。”她輕聲安慰。

鳴人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放回被子裡:“噓。你還在輸液呢,彆亂動。醫生大叔說你肺部有出血還是什麼,反正得少說話。”

他學著琴乃平時照顧他的樣子,給琴乃仔細掖了掖被角。

“咳咳。”身後傳來三代目火影的咳嗽聲,打斷兩個孩子依戀溫馨的氛圍。

琴乃在病房中看到三位熟悉的身影。

三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和她床邊的鳴人。

她猜測應該是召喚rider的動靜太大,被村子裡的忍者發現了。

要不是手不方便,此刻琴乃真想撓頭。

哎,當時以為能自由回檔又心裡著急便沒想那麼多,麻煩這不就來了麼。

昨晚她迫於危急,意外召喚出一個名叫漩渦玖辛奈的紅頭發女人。

貌似四代目的妻子就叫這個名字?

漩渦玖辛奈與波風水門一同犧牲在九尾之夜,正是六年前的事情,時間也對得上。

從政治上來說他們的結合倒是很合理……停停停,現在不是做政治題的時候。

關鍵是她麻煩大了。

琴乃不怕村子知道自己的血繼限界,她揪心的是近代英靈不厲害。

fate英靈強度存在神秘度評級,大概就是越神秘古老,事跡知名度越高便越強。

因此工業革命以後的英靈基本沒強手。

犧牲在六年前的漩渦玖辛奈,雖然事跡值得欽佩,但這區區神秘度,怎麼幫她打聖杯戰爭?

琴乃理想中的契約從者是神話中的六道仙人。

偏偏現在死都沒法回檔,隻能溯回到召喚玖辛奈的那一幕。

“小琴乃。”猿飛日斬溫和地說,“知道你需要靜養,但昨晚發生的事對村子安危非常重要,所以想快速問你幾個問題,可以麼?”

“你可以簡潔回答,不著急。”

其實三代心情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平靜。

最開始得知九尾暴走氣息泄露時,他簡直如遭雷擊。

天要亡我木葉麼?又來一次!

三代第一時間召集自來也綱手回村,並顧不得撕破臉,立即派遣暗部監視宇智波族地,不許其有任何族人踏出族地一步。

同時,老人也做好使用屍鬼封儘,犧牲自己也要封印九尾的決心。

六年前的那場災禍,留給木葉人的記憶實在太過慘痛。

沒想到峰回路轉,他與一眾高層趕至現場時,看到的隻有委屈巴巴抹眼淚的小鳴人,和一眾如臨大敵的精英忍者。

他們連夜進行審訊,從在場五個孩子,還有那灘爛肉般的罪忍口中得知,暴走的九尾不是鳴人,而是位紅直發女子。

漩渦琴乃稱呼她為“rider”。

村子高層沒有人不清楚這個外觀描述意味著什麼。

暗部根部幾乎傾巢出動戒嚴搜查,但找了一夜依舊沒有玖辛奈的消息。

真相的鑰匙隻掌握在那個昏迷不醒的女孩子身上。

另外,救她回來的卡卡西堅持表示——

“那個孩子的才智與品德,足以讓她誠實詳儘地陳述今晚全貌。”

那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三代認可這句話。

於是他毅然屏退眾人(尤其是態度最激進的團藏),病房中隻留下琴乃認識的三位,給她儘量舒適的詢問環境。

琴乃配合地眨了一下眼睛。

由於回避原則,依依不舍的鳴人接下來被請了出去。

前麵問題無關緊要,無非確認那名罪忍對他們的罪行侵害問題。

最關鍵的是——

“包括鳴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說,當時出現了一名強大的紅發女忍者救了你們。你稱她為rider,目前任何人都找不到那名紅發女忍者。”

三代目和藹地注視著她的麵龐:“小琴乃,你認識她麼?”

琴乃眨了一下眼睛。

“那——你通靈出的那個女人名字是漩渦玖辛奈嗎?”

三代態度愈發嚴肅:“請務必告知真相。這很重要,因為玖辛奈是鳴人的親生母親。”

哦……啊???

琴乃訝然。

“老夫並未虛言。”三代目歎了口氣,“隻是當年四代夫婦犧牲,村內村外事態複雜,必須隱藏鳴人身份。”

考慮到鳴人生活狀態,琴乃很難相信這老登的話語。

她決定直接問當事人。

現在令咒一個月才能回複一劃,比以前珍貴許多,卻也不是用不起。

她發動令咒,為自己瞬間回滿查克拉,然後雙手合十,通靈出自己從者漩渦玖辛奈。

感知到那龐大的查克拉,三代目眼神警覺,身體緊繃,下意識做好禦敵準備。

他是從戰爭年代存活下來的強大忍者,身經百戰,並不會懼怕這點意外。

更何況還有卡卡西與病房外的暗部掠陣。

白煙散去——

熟悉的女聲響起,她在怒氣衝衝抱怨:

“禦主小姑娘,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再解除通靈麼?好歹讓我和自己珍貴的兒子打個招呼。”

“咦?”

玖辛奈也注意到病房中的情況,見到故人,她爽朗地笑起來。

“這不是三代老頭子和卡卡西麼,多年不見,倒是和以前變化不大。”

“鳴人呢?快把那小家夥叫來讓我看看。”

三代驚愕地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顫抖。

出現在他眼前的熟悉身影,赫然是早該魂歸淨土的前任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

雖說早有準備,可當再一次看到這道靚麗身影,回想起當年一夜的慘痛,老者還是不由得感慨萬千。

感慨歸感慨,三代沒有忽視她們兩人的說辭。

猿飛日斬肅聲道:“小琴乃,你會用穢土轉生?”

他們的老師,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曾開發出一個s級通靈禁術名為穢土轉生。

它可將亡者靈魂召回人世,並以實體的形式複活,操控其進行戰鬥。

但穢土轉生代價極大,掌握難度也極為困難。

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從哪學會的這忍術?又是怎麼施展的?

“哦,穢土轉生是我的血繼限界,有聖遺物並且查克拉足夠就行。”

三代火影:……

卡卡西:……

說實話,她的口吻自信到三代本人都不自信了。

啊?

穢土轉生是這個原理麼?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了一下,穢土轉生當真是自家老師二代火影的原創忍術?

莫非真的是什麼特殊血繼,隻是被老師剽竊……啊不,改進了一下?

“喂喂,不管你們在糾結什麼,都先彆發呆了!”

這位母親攥緊拳頭,對三代露出咬牙切齒的微笑。

“三代老爺子,我是尊重你才一直在這裡陪著聊天哦,不要低估一個死去六年母親對兒子的迫切思念之情哦?”

“玖辛奈,冷靜!”三代臉色微變。

紅發人柱力重申:“我要見鳴人。”

這是姑且尊重的申請,也是最後通牒。

他們夫婦已經為木葉拚儘一切,甚至連兒子都奉獻出來繼任人柱力。

她不認為自己死後甚至還需要繼續犧牲見鳴人的珍貴時間——那真的會讓一名哀慟的母親徹底暴走。

三代歎口氣:“但作為長輩和親故,我和卡卡西在場總沒關係吧?”

這次玖辛奈倒沒反對。

……

小孩子不會想那麼多,鳴人一得到允許,便快步推門而入。

呃,大家怎麼都直勾勾盯著他?

氣氛好奇怪。

“是救了我們的紅頭發大姐姐!”鳴人心直口快,“火影爺爺把你也叫來問話了嗎?”

不知為何,這個漂亮的紅發大姐姐讓他覺得莫名在意。

“鳴人!”

壓抑的情緒在此刻再也忍不住。玖辛奈快步上前,蹲下身一把將小家夥緊緊摟在懷中,聲音幾乎在顫抖。

這是懷胎十月卻隻能看一眼的孩子。

與她血脈相連,卻從未被她抱在懷裡,溫柔撫慰哭泣的孩子。

看著鳴人臉上的紗布,以及塗過碘伏的青腫麵頰,陳舊破損的橘色外套……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鳴人傷處,心疼得要命。

誒?

誒誒?

鳴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從未被成年女性這樣子溫柔親密的對待過。

而且她還那麼漂亮。

不知道大姐姐用了什麼香水,他鼻尖充盈著對方身上溫暖馨香的氣息。

這一瞬間,腦海裡陡然閃現一些冰冷言語——很多村民都說他是又臟又臭的壞小鬼。

鳴人有些局促地放緩了呼吸,並努力把臉後仰離她遠一點。

大姐姐又親切又漂亮。他下意識地不想冒犯到她。

鳴人想掙脫出來,可玖辛奈卻將兒子抱得更緊。

“鳴人,猜猜她是誰?”三代目察言觀色,笑嗬嗬道。

他疑惑道:“是琴乃的家人嗎?”

同樣漂亮的紅色直發,長得也這麼好看,和琴乃一樣香香的很溫柔。

唔,不對。

氣息是不一樣的。

雖然都香香的,但大姐姐的氣息更加溫暖包容……

他無端聯想起丁次描述的媽媽的懷抱,被媽媽抱住時候很安心,哪怕風吹雨打都不怕。

“不是了啦,”漩渦玖辛奈說道,“雖然我和琴乃確實是族人。”

“了啦?”

“哎呀,一著急就說出口了。”玖辛奈有些不好意思。

“我性子天生急,又說話快,久而久之便有了奇怪口癖。雖然平時會注意,但一著急還是會——”

“那…你是我的……”金發小男孩看著她,表情漸漸震驚。

他心底浮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

“是哦,還不算很遲鈍嘛。”玖辛奈努力揚起燦爛的微笑。

聽到這句話,鳴人嘴唇顫抖,蔚藍眼睛陡然浮現水霧。

玖辛奈好不容易才調整好心態,結果看見兒子神色後,她口吻故作輕鬆調侃,聲線卻又難掩顫抖,隱隱透出哽咽。

“看來三代老頭子真的什麼都不給你說啊,沒錯,我是你的——”

“媽媽!”

鳴人猛的撲到她懷裡,緊緊摟住她。

孩童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製地滾落,瞬間打濕玖辛奈的衣襟,也灼痛了身為母親的她的內心。

“你為什麼才來找我?為什麼才來接我!”

“他們都說我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他們都說我是妖狐的孩子!我一直都好想見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從小到大,隻有小琴願意和我做朋友,即使我拚命努力努力努力,就是追不上他們。”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們都說我沒有媽媽!都說我沒有媽媽……”

“對不起,鳴人。”

聽到這裡,玖辛奈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沿著臉頰紛紛滾落。

她緊緊抱住兒子,深懷無限愧疚:“是爸爸媽媽沒有保護好你,都是媽媽的錯。”

聽到玖辛奈母子的話語,卡卡西身體微微顫抖,劇烈的羞慚感在此刻席卷了他。

哪怕是三代也露出黯然神情。

平心而論,村子真的欠了鳴人一家太多太多。

鳴人撲在自己媽媽懷裡放聲大哭。

溫暖香香的感覺,原來是媽媽的味道。

媽媽越是擁抱他,他就越委屈越想哭。

明明昨晚說好要成熟堅強起來,要做可靠的人以後都保護小琴,但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啊。

心裡像被掏開了大洞,源源不斷的酸澀委屈湧出來,反反複複質問著一個問題。

——“媽媽為什麼才來找我?”

他的淚水飽含著充斥童年的委屈與疼痛。

從睜眼起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從接觸外界起便幾乎從未感受過善意。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卻被村子裡所有人厭惡。

最孤獨痛苦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不如從未出生好了。

好生氣媽媽這麼多年都不來接他。

好生氣。

好委屈。

好……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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