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位姿容秀麗的年輕女性。
她身著白色刺繡上衣，搭配墨綠半身裙，除了那頭披散的鮮紅如火長發外，看起來與木葉普通女性並無區彆。
可是，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這名女子。
因為她的實力簡直如同怪物般強大到可怖，仿佛足以摧毀世間萬物。
盈盈站在那裡的她……簡直像頭蓄勢待發的人形暴龍！
玖辛奈的麵板簡直強到誇張。
【姓名：漩渦玖辛奈（rider九尾人柱力）】
【查克拉總量：4096765點】
四百萬查克拉！
如此龐大的查克拉總量，琴乃隻在身為聖杯殘片的鳴人身上見過。
這就是人柱力的含金量，甚至隻是單純麵對那富有壓迫感的狂暴查克拉，都會讓人直流冷汗，心生恐懼。
“禦主小姑娘好像遇到麻煩啦？”
嘴裡如此說著，玖辛奈目光新奇地投向四周，她姿態隨意，顯然沒將那特彆上忍放在眼中。
“話說能以這種查克拉形式複生現界還真是……”
話音戛然而止。
女忍的目光凝滯在那個鼻青臉腫的金發小男孩麵龐上。
金發藍眼，有胡須麵紋，身上有九尾、她、還有水門查克拉的氣息？
這孩子是——
“小琴！”
脫困的鳴人卻沒看這女子一眼，迫不及待向琴乃衝來。
“你沒事吧？痛不痛？”
鳴人蔚藍眼瞳強忍淚意。
這份淚水卻不是因為他身上的疼痛，而是心痛於她的受傷，羞憤於自己的無用。
召喚完玖辛奈後，瞬間消耗大量查克拉的琴乃迅速虛弱下來，她胸口疼得說不出話，張口便是血氣翻湧。
可惡，居然差點翻車了。
這遊戲機製太過自由，以至於她下忍實力，居然能刷到特彆上忍級彆的敵人。
但在回檔挽回顏麵前，她必須把酒鬼渣滓宰了出氣。
“rider，殺——”
話音未落，忽然彈出來一連串係統提示。
【英靈召喚完成，基礎功能全部解鎖。】
【新手教程結束。】
【自由存檔功能已關閉，當前時刻為唯一存檔，不可修改覆蓋。】
【之後每擊殺一名命運之人，即可解鎖一個存檔位。】
【歡迎來到紅月審判之下的森羅之世。】
【禦主主線任務正式開啟：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大聖杯！】
誒？
誒？？？
她以前玩的那麼開心，劇情那麼豐富——原來隻是新手教程？？
在她的眼前，原本處於昨天晚上的存檔呈現灰色不可選取狀態，接著如玻璃般破碎消失。
她讀檔重來的打算隨之化為泡影。
哢嚓。
碎的不止是玻璃，更是她的心。
玖辛奈生前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個血色之夜。
身後深愛丈夫的屍體逐漸冰冷，嬰兒的哭泣哀傷淒涼，令她幾乎心碎。
是鳴人感受到媽媽也即將離世了麼？
她很想再為孩子做些什麼，卻無能為力。
身旁終於衝入結界的三代似乎在悲愴地發誓，但她已經沒有能力聽清了。
彌留之際，她隻掛念剛來到人世便背負沉重使命的可憐孩子。
她的鳴人，一定會作為英雄之子驕傲地活下去，背負父母的期望健康成長……成為了不起的忍者…一定會的。
那時，漫長的燃燒之夜終於過去。
她渙散的目光看見天邊亮起了一絲日光，照在逐漸冰涼的手臂上，居然帶來絲暖意。
她恍惚間想到……天終於亮了啊。
…
……
紅發人柱力的靈魂回歸冥府淨土。
淨土的時間是凝滯的，生前所有痛苦遺憾，在這裡都會為之撫平。
這份如靜水般的寧謐不知持續了多久，她的靈魂忽然聽到遙遠處傳來呼喚的聲音，伴隨而來是生前更強烈的執念。
！！！
靈魂陡然驚醒，想起自己在無數個午後溫暖的時刻，在白皙指尖纏繞的鮮紅毛線之間，那條被她傾注愛意的圍巾——
“從者rider，漩渦玖辛奈，應召而來，請問你就是我的禦主麼？”
這是已經亡去卻仍存執念的英雄魂靈，於此世再現的奇跡。
名曰——
穢土轉生。
龐大的未知查克拉體在瞬間賦予玖辛奈一切知識，比如紅頭發小姑娘和自己的關係，以及禦主手背對自己擁有絕對命令權的令咒。
但現在，漩渦玖辛奈來不及分析，也沒心思感慨。
她的注意力隻在不遠處那個鼻青臉腫的金發小家夥身上。
她瞬間便認出了那孩子的身份。
“你是誰？”鳴人兩手張開，拚命擋在受傷的琴乃身前，警覺地盯著玖辛奈，“你是那個大壞蛋的同夥麼？！”
“……”玖辛奈想開口說話，卻哽住了。
難道是她在淨土做夢了麼？
然而周身格外真實的感受，還有源源不斷的龐大查克拉回流，都說明眼前所見絕非虛幻。
醉醺醺的上忍從地上爬起，凶惡揮動苦無：“喂，哪裡來的礙事女人，不想死就讓開！”
砰！！！
他□□脆地一拳打飛，整個身體砸進牆壁裡，形成一個人形凹陷，砂土嘩啦啦地掉下來。
“啊啊啊啊啊！！”醉鬼慘叫，身上骨頭不知斷了多少根。
而擁有這恐怖怪力的玖辛奈緩緩收回拳頭。
她露出和善的微笑：“想找死的人是你吧，混賬！”
說罷還不解氣。
想起鳴人險些為他用苦無殺死，以及禦主小姑娘的慘狀，玖辛奈便難以克製怒火。
“你這種踐踏忍者三禁，甚至對孩童下狠手的渣滓——”
“當彆人家便沒有大人嗎！”
又是一拳補上去。
得虧玖辛奈看到他木葉忍者護額，但這上忍霎時間也出氣多進氣少了。
玖辛奈不打小孩子。
她專挑垃圾的老子打。
“這、這……”鳴人被這恐怖一幕嚇得牙齒打顫，“奇怪的大姐姐力氣好大啊救命救命！！”
嘴裡如此嚷嚷著，他行動上卻勇敢護在琴乃身前，一步不退。
無論麵對醉酒上忍，還是看起來更加強大的紅發女人。
“沒事，鳴人，她是rider，我的從者，不是敵人。”琴乃聲音越發虛弱。
玖辛奈剛才兩拳沒收力，瞬間抽調她三百查克拉，強烈脫力感讓她想吐。
結束新手教程後，遊戲擬真度進一步提升。
於是見已脫離危險，琴乃便強打精神，解除了對rider的通靈。
現在沒辦法自然讀檔，情況極為古怪，她得珍惜使用查克拉和令咒。
原本目光柔和下來的玖辛奈，神色一變，萬分急切道：“等等！鳴人我——”
話音沒說完，她已化作金色光點消散。
琴乃有氣無力地靠在鳴人身上。
這會兒她呼吸都痛，說話隻能哼唧。
大概率肋骨斷了。
琴乃悲觀地想。
鳴人扶著她，有些走神：“剛才那個紅發大姐姐好像叫了我的名字，她認識我麼？”
“應該是聽見我叫你名字了。”琴乃瞅了眼係統麵板，玖辛奈正在後台待機。
這種狀態下她幾乎不會消耗查克拉，還算貼心。
召喚英靈後不能輕易解除通靈契約，因為穢土轉生所花費查克拉每次都會疊加。
【英靈召喚穢土轉生（12）：當前從者漩渦玖辛奈[九尾人柱力]。】
琴乃哼哼著說：“她應該是我們的同族。”
“鳴人君。”旁邊瑟瑟發抖的雛田此時終於敢湊上來，她說話輕細，“我去給你們找醫生吧……”
“你說什麼？聽不清。不忙的話快來幫我扶琴乃啊，她受傷很重！”
雛田用力點頭，擦掉眼角的淚花，趕緊上來幫忙。
雛田和鳴人各扶起琴乃一邊胳膊，剛想把她攙起來，琴乃便倒抽冷氣。
肌肉牽連到內傷，疼得她眼前發黑，她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茬摩擦的聲音。
“快住手！你們兩個想殺了她麼！”
就在此時，巷口傳來男性嚴厲的聲音，接著便見一道黑影迅速閃現至他們身前。
“還有意識麼？”是有點耳熟的低沉嗓音。
琴乃費力睜眼看去，來人居然是卡卡西。
他手裡提著菜，估計恰好路過不遠處發覺異常，此刻乾脆扔到一半。
他神色嚴肅，快速評估她生理狀態，當機立斷道：“我送你去醫院。”
鳴人也認出了他：“是幫我們的厲害大哥哥！”
卡卡西打量他一圈，二話不說，使用影分身之術。
第二個卡卡西準備將鳴人背起來：“你也得去醫院。”
第三個卡卡西分身道：“你是日向家的孩子吧？我送你回家。”
第四個卡卡西守在原地，看管三名惡少年與重傷罪忍。
已是暗部精英隊長的卡卡西處事極為乾練，三言兩語間便將混亂情況梳理好。
鳴人說道：“放心吧雛田，這個大哥哥是好人。”
雛田這才怯怯點頭。
“發生什麼事了？”
“雛田大小姐！”
與此同時，也有忍者察覺玖辛奈引起的劇烈惡性查克拉波動，迅速趕來查探。
一邊是日向家因為弄丟雛田，差點暈過去的看護忍者，另一邊則是宇智波警衛隊的精英忍者。
方才這裡爆發出極為強大恐怖的查克拉，簡直讓人想起九尾之亂時候的氣息！
他們趕來時候發現卡卡西已經在現場了。
“這孩子被那名忍者襲擊，現在受傷很重，我必須先送她去醫院。”卡卡西言簡意賅總結處境，“至於這個醉酒犯禁的人渣——”
“警衛隊會處理。”宇智波忍者補充道，“但九尾……這個金發小子不能去醫院。”
任何木葉忍者都不會忘記六年前的九尾之亂。儘管三代不許明言九尾人柱力身份，但天知道這妖狐小子封印是不是鬆動了。
放任他前往木葉醫院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
“不，為什麼不讓我去？我要和琴乃一起！”鳴人大聲抗議。
卡卡西顯然猶豫了一瞬。
“卡卡西！”宇智波隊長聲音嚴厲起來，“封印班的人趕來之前，他哪裡也不能去！”
卡卡西目光落在鳴人臉上，才片刻沒注意，男孩臉上傷勢居然已經愈合大半。
這就是人柱力的恢複能力……
一句話都不安撫絕對不行。
卡卡西平靜道：“鳴人，你可以做到在這裡安靜等琴乃麼？現在我們爭執隻會拖延琴乃接受治療的時間。”
銀發上忍一言切中要害，令原本想要抗議的鳴人迅速安靜下來。
鳴人擔憂地望向臉色蒼白的琴乃，此時小琴已經半昏迷了。
他默默捏緊拳頭，咬牙道：“……我會。”
卡卡西努力讓自己忽視小家夥眼底閃爍的淚光。
“安心吧，我現在就送她治療。”說罷，身影已化作黑影消失。
“還愣著做什麼。”警衛隊隊長厲聲道，“立刻通知封印班和結界班來這裡，並立即派人告知富嶽族長和三代目此處情況！”
“隊長，這個人怎麼處理？”
其他警衛隊成員指著特彆上忍。
宇智波隊長厭惡地瞪了這人一眼——這家夥經曆連番衝擊，此時已陷入無邊惶恐痛苦之中。
且不說他犯了多少違禁條例，單刺激九尾人柱力這點，這畜生便險些釀成大禍！
“等族長大人和三代目趕來處置他吧。”這蠢貨死定了。
日向家忍者拉著大小姐，慌張地想離開是非之地，卻被攔下。
“抱歉，未調查清楚真相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
日向是豪門，可宇智波警衛隊的高傲從不會為任何家族讓步。
與那雙冰冷傲慢的黑瞳對視後，看護忍者終究選擇低頭，隻是默默拉著大小姐，離那妖狐小子遠遠的。
他開著白眼找過來，剛才狂暴強大的查克拉團，絕不是正常孩子應有的。
九尾封印鬆動了！
沒看封鎖現場的五名警衛隊成員，看似隨意，站位卻始終對正中心的金發小鬼嚴防死守麼。
救命……要是宗家大小姐折在自己手裡……
然而任憑大人們怎麼如臨大敵，金發的男孩隻是遵守自己的承諾，安靜地站在原地。
小琴要沒事。
小琴一定會沒事。
他默默擦去淚光，望向天空那輪殘缺的銀月。
七歲孩子稚嫩的麵龐上，逐漸浮現不符合年齡的堅毅，仿佛一瞬間成熟許多。
沒有下次了。
——以此刻的痛苦與屈辱起誓。
他絕不會再眼睜睜看著琴乃受傷，卻隻能站在這裡無能為力。
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能分離他和小琴。
絕對……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