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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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沈斯夜如何懊悔。

栗薑走出咖啡館後,表情就變得悠閒起來,來都來了,她順便去了家政公司,跟負責人提了從沈斯夜那裡離職的事。

負責人有些狐疑,“沈總剛才還來找我要你的號碼,你們是發生了什麼?他這樣的優質客戶可不多,你為什麼不做了?”

栗薑當然不可能跟他說原因,隻道,“我和沈總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做不下去了,請您給我安排另一戶吧!”

她好歹是公司的金牌家政,負責人見她執意如此,也隻能答應了,說找到合適的就聯係她。

栗薑道謝離開。

另一邊,沈斯夜回到家後,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才想起來自己早飯午飯都沒吃,而現在彆墅裡隻有他一個,再沒有人會做好熱騰騰的飯菜等他回來。

沈斯夜有點頭疼,栗薑是真的很合他心意,溫柔乾淨話不多,最重要是合他眼緣,家裡有這樣一個人,完全不會讓他反感。

可現在,一切都被他毀了。

沈斯夜甚至不敢深究,到底是喝酒誤事,還是他心裡本就有鬼,怎麼偏偏就對栗薑做出了這種事。

然而後悔也於事無補,栗薑本就對他心生間隙,他剛才的挽留,也被她當成了羞辱。

天知道他是真心想補償她,可現在沈斯夜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妥,他說給她加工資,聽起來更像是給封口費,還不如直接給她一筆錢當做補償呢!

栗薑不願回來,沈斯夜也不可能逼著她回來,他隻能麵試新的保姆,結果一連忙活幾天,沒有一個比得上栗薑的。

一想起栗薑無微不至的照顧,沈斯夜就越發後悔。

他決定再努力一次,找栗薑當麵談。

想著她應該不會上第二次當,沈斯夜又找到了家政公司,謊稱栗薑有東西落在了他家裡,想要她的地址,把東西寄過去。

負責人卻告訴他,栗薑沒有固定住址,或者說,入職以來她就沒有再租過房子,都是住在雇主家裡的,還感歎了一句沒結婚就是好。

沈斯夜卻覺心酸,他從來不知道,栗薑原來沒有自己的小家,難怪她休息天也不回家,她根本就沒有家。

最終,還是負責人找到栗薑相熟的同事,才得知了她現在居住的地方。

萌芽公寓。

沈斯夜以為,這個是個短租的一戶型小公寓,其實不是的,這是個租床位的廉租房,房子分了兩大間屋子,男女混住,客衛公用。

當他踏進這間公寓,看著栗薑從那件擺著至少十張上下床的屋子中走出來時,他再也壓抑不住胸腔裡的火氣,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了樓下。

栗薑沒有掙紮,她不想引起彆人的注意。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沈斯夜牢牢抓著她,“這裡龍蛇混雜,你不怕出事嗎?”

沈斯夜出身上流,可他知道連申城這種超一線城市,也是有城中村的,可就算是城中村,感覺都不如栗薑現在住的地方混亂。

那麼多人共用衛生間和公共區域,男女之間隻有兩扇薄薄的門板阻擋,隻要想象有那麼多雙眼睛能看到栗薑洗漱後的樣子,他就難以忍受。

栗薑不想惹他,可也不願順著他,“這裡都是我這樣的普通人,隻是短暫的落腳點,沒人會惹事。”

沈斯夜被氣笑了,“那萬一呢?你又不是沒錢,為什麼非要住在這種地方?如果有男人心懷不軌,你要怎麼辦?”

栗薑抬眼,有些無奈道,“沈總,我長得不好看,從來沒有男人對我不軌過,我想你可以不用操心這種問題,你為什麼又要來找我?我想我那天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說著,她又試圖去掰沈斯夜的手,即使他沒有特彆用力,她白皙細嫩的肌膚也現出了一圈紅痕,她不疼,隻是不想被他攥著手腕。

沈斯夜卻不願鬆手,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道,“跟我回去,我家裡的房間多得是,你想住哪間住哪間,沒必要沒苦硬吃。”

在來之前,他隻是想跟栗薑談談,在看到她住的什麼地方後,他隻想立馬把人帶走。

可栗薑之前沒答應,現在也不會答應。

她隻覺得莫名奇妙,“沈總,你隻是我的前雇主,我是不是沒苦硬吃,都不關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這會讓我很困擾。”

沈斯夜聞言,忍不住更加攥緊她的手腕,看到她皺眉,又下意識鬆開來。

兩人看上去十分不搭,一個身著廉價麵容普通,一個身高腿長英俊年輕,已經有人好奇地在看他們。

沈斯夜不想被圍觀,丟下一句,“跟我來。”

栗薑猶豫了一下,不想得罪沈斯夜,隻能跟著他走到一旁的巷道裡。

沈斯夜對這裡的環境難以忍受,為了栗薑,他努力忽視著那股下水道的味道,“栗姐,上次不歡而散,我為我不恰當的言語向你道歉。”

看著栗薑不為所動的樣子,他又道,“栗姐,你也在我那裡做了一個多月了,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混亂的私生活和感情問題,我並不是一個好色的人,我們那晚發生的事,真的隻是個意外。”

栗薑聞言,想想這段時間的相處,神色柔和了一些,她不得不承認,沈斯夜確實是個很好的雇主。

他不趾高氣昂,對她這個保姆也很尊重,她並非能在每個有錢人那裡得到同等的待遇。

沈斯夜見她動搖,再接再厲,“栗姐,我可以跟你發誓,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你在我那裡做的很好,為什麼不能忘掉這件事,繼續做下去呢?”

他以為自己都這麼說了,照栗薑的性格,她會順勢答應下來。

然而出乎意料,栗薑卻搖了搖頭,“沈總,我說了,我沒辦法忘,一看到你,我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覺得很害怕,不想麵對你,就算我回去了,也肯定是做不長的。”

她看著沈斯夜,膽怯又認真道,“我不怪你,是我膽小,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合適的人,沒必要一定要我回去的。”

她說的話,仿佛在回應沈斯夜的告白,還是拒絕。

雖然不能相提並論,但他還是因著一腔期待落空而失去了耐心,直接口不擇言起來,“栗姐,我解釋過很多遍了,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你對我並沒有什麼吸引力,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他說的是實話,就算他是對栗薑的身體有些感興趣,他也不至於不顧她的意願,真的對她做什麼。

他還沒那麼下作。

栗薑對於這一次的羞辱,已經有些麻木,她咬了咬唇,“沈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是個女人,我沒辦法遇到這種事,還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跟你相處,你……”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隻能偏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裡有淚在打轉,“請你另請高明,我真的沒有辦法再為你工作,抱歉。”

說完這句話,她轉頭就走。

又一次談崩了,沈斯夜知道,栗薑是鐵了心不會回來了,他之前知道她有些小倔,卻沒想到她會這麼倔,不管他怎麼說,她竟然都不為所動。

不過他確實想當然了,女人本就比男人敏感,更何況栗薑是個保守的女性,他那晚做的事,已經完全突破她的底線,恐怕在她眼裡,他跟□□犯無異,怎麼可能再跟他同處一室?

也是,她要是能接受,就不至於連夜離開了。

沈斯夜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剛接手公司那會兒,都沒有現在這種棘手的感覺,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挽回栗薑了。

在栗薑住的這個地方守了兩小時後,沈斯夜還是想不出辦法,隻能驅車離去。

這天之後,沈斯夜再次用工作麻痹自己,來忘卻栗薑的事。

可不經意的間隙,他總會想起她那天晚上淚眼朦朧,低低哭泣的模樣,耳畔也會跟著響起她哀求著不要的聲音。

沈斯夜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越告訴自己那是個意外,就越會想起栗薑,連兩人以往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會浮現在腦海裡。

那張平凡的臉,也取代了夢裡的模糊景象,一顰一笑都讓他想要細細品嘗,他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

明明不是沒有獨自居住的時候,沈斯夜還是覺得,自從栗薑走後,彆墅裡就冷清得嚇人,他能想起栗薑在每一個地方停留的場景,回過神來,眼前卻空無一人。

他很想,很想再見到栗薑。

沈斯夜並不是一個會壓抑自己的人,他這麼想,便這麼做。

再次驅車來到那個廉租公寓,沈斯夜卻沒找到栗薑,同屋的人說她已經搬出去了,恐慌蔓延,電話也打不通,沈斯夜隻能找到家政公司,詢問栗薑的下落。

負責人卻告訴他,栗薑已經找到新的雇主,前去照顧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了。

基於想象力空乏,負責人並沒有懷疑栗薑和沈斯夜的關係,隻以為沈斯夜還是覺得栗薑這個保姆好,便跟他推薦起公司其他的金牌家政。

沈斯夜沒有跟負責人多說,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他或許,再也見不到栗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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