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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越生從屋內出來,大步朝停車區域走去。
蔣嶽立刻跟上。
無力鑽出來一手下,叫住蔣嶽,看了眼程越生的背影,又看看屋子裡。
“這人,”他下巴朝裡指了指,“怎麼處理啊?”
蔣嶽瞅了眼裡頭,趙縉四肢被捆住固定在牆上,所在那麵牆全然成了靶子,腦袋和四肢周圍都是飛鏢。
蔣嶽說:“把人看著,等消息。”他快速指指隔壁被他們的人控製住的那群趙縉的保鏢,“那堆人也看好了。”
手下點點頭,回了屋裡。
哥幾個圍坐在沙發邊,琢磨著要不要把程越生剩下的酒分了。
牆上那人有了點動靜。
有人立馬察覺,盯了一會兒,發現他又安靜下來了,遂尋思道:“一鏢都沒中準心,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手穩還是手不穩。”
他們都知道,趙縉最近夜裡常來飲泉路,要麼留宿,要麼走的時候也不怎麼清醒的。
現在沒機會攀附王朝岱了,對自己連那點裝模作樣的潔身自好的要求也沒了。
剛才他還有意思,還能跟程越生對嗆,後來時間長了也沒聲兒了,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勁兒上來了。
有人冷嗤一聲回:“要是真中靶心就該叫120了,多費事。”
門外頭蔣嶽沒能追上程越生,眼睜睜看著他坐進車裡,一腳油門轟出去。
蔣嶽趕緊跳上車追上去,安排人跟上。
程越生喝了酒,加上趕著要去見顧迎清,車開得比平時更野。
保鏢的車百秒加速和性能都比不上他的,一個轉彎就見不著他的車尾燈了,隻能在後麵死命的趕。
程越生地在加減油門之間,配合操縱方向盤,仿佛已經是形成肌肉記憶的技能,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難度。
有那麼一段時間,程越生腦子裡竟沒有什麼畫麵,眼裡心裡都隻有彙合地,好像隻要他能趕到那個地方,就能見到顧迎清,便能無事發生。
忽地有一瞬間,他好像又格外清晰地看見顧迎清拖著一雙疲憊腿,光著穿絲襪的腳,一步一步沿著山道在往下走。
車子繼續前行,耳邊傳來引擎沉悶的轟鳴,周遭的夜色不斷飛掠變換。
眼裡心裡又空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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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淳敏死時的景象忽又浮現。
經過手機屏幕與聽筒的處理,那畫麵像一部帶有寫實懸疑色彩的犯罪電影。
剛剛喪夫的女人,在一堆男人的汙言穢語中眼神,畏懼卻又狠厲。
她一言不發,但凡有敢對她動手的,她先是咬,對方拿刀威脅,她奪刀就捅回去。
也許是她剛開始就抱了必死的決心,反擊的混亂中傷了自己也沒鬆那股勁,直到她一刀捅進那個碰她的男人的動脈——
在一聲聲“我操”和“瘋子”、“瘋婆娘”中,被人按住雙手,一顆子彈正中她胸口。
她渾身都是血和傷口。
警笛聲逼近,蔣山雄的手下也趕來,慌亂之中,有人將槍放進她手裡。
她隻是靜靜躺在沙發上,眼睛一動不動,任由鮮血浸透黑裙,血跡爬滿皮膚。
猛一下,前麵車燈晃了他一眼,遊離在思緒與現實之間那一瞬,腦海中趙淳敏那張被血濺過的蒼白臉孔,竟然變成了顧迎清。
他心底下狠狠一抽。
快到山腳下,前有來車,令有一車猝不及防地從另一邊打橫撞向路中間,呈包抄之勢朝他而來。
他就說這一晚上的這些事不會是無緣無故。
程越生咬緊牙關,雙眼死死盯著前方,腳下不僅沒收油,反而卯足了勁,將油門一踩到底,引擎咆哮著朝前撞過去。
那兩輛車見勢反而猶豫減速了一下,給了程越生機會,直接迎麵將打橫而來的黑色轎車撞得車頭偏歪,失速撞向山體,陷進與馬路之間的溝渠。
另外一輛車緊急避險,往外側讓出了些許角度。
可程越生非但沒停,接著碰撞之後的失控橫衝直撞。
他緊握方向盤,調整方向,直接撞向對麵來車的右側車頭,使得對車直接撞向了山道外側護欄的石樁,車頭劈裡啪啦粉碎。
程越生的車也沒好到哪兒去,猛地往左打方向盤,讓車頭左側蹭著山體,借摩擦力減速停下。
程越生有些暈,緩了一下,氣血上湧,解鎖車門一腳踹開,下了車大步走到撞山那輛車旁,拉開車門將人拖下來。
那人滿臉的血汙,大概是肋骨也受了傷,捂著胸腹哀嚎。
程越生一腳踹上去:“誰讓你來的?”
蔣嶽一行人趕到,趕緊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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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生拽著那人領子在地上拖行幾步,扔在一邊,找了個趁手的石頭,“鄧榮濤還是誰?”
那人咬牙捂住頭,程越生一下砸他手臂上。
兩輛車裡的人也都緩了過來,傷勢無礙的跟程越生一行人對峙起來。
“什麼意思啊?莫名其妙撞人,現在還動手,”其中一人叫囂,“我報警了啊!”
那人說著居然還真掏出了手機要報警。
這飲泉路一號裡頭,這段沿山路屬於私人產業,為了照顧會員隱私,根本沒有安監控。
就算報了警,交警來了也就是按程序定損劃責。
緊跟著,居然從旁邊的那棟獨樓裡又跟出來許多人。
這群人根本就是要拖延時間。
還好程越生安排的人手夠多,兩撥人立刻起了衝突。
好在老板知道今晚不太平,早就令人看著,此刻及時出麵來化解。
老板偷偷告訴程越生:“生哥,今晚明擺著就是有人要跟你過不去,先算了。”
老板通常不摻和私人恩怨,誰給好處替誰做事。
程越生平常跟這老板也算混得熟,對方既然沒有提前通風報信,這人要麼是收了好處,要麼是受了威脅。
蔣嶽被人叫了一聲,過去查看之後,立馬跑回來,臉色凝重說:“生哥,出事了!”
老板見狀忙道:“您快忙去,我來善後。”他壓低聲音又說,“秋後算賬也不遲。”
程越生厲眼掃過那群人,再死死盯了眼老板。
老板心虛地轉開臉。
程越生二話不說轉身,蔣嶽立刻彙報說:“電話那頭聽聲音不太妙,後來自動掛斷了。”
程越生那輛車幾乎報廢,蔣嶽也不讓他再開車,主動占據駕駛位。
上了車,程越生奪過手機,語氣異常肅殺:“蔣驍不是給你分享了定位?最後的位置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