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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迎清斂著眸,抱著被子,一副不為所動的賢者模樣。
她問:「那你要聊天嗎?」
程越生忍不住笑起來:「聊。」
即使再怎麼否認過他的好,顧迎清也沒辦法否認,她好喜歡這樣靠在他懷裡。
溫暖的被子,有力的臂膀,強勁的心跳,他說話時胸腔裡的共振,以及身體之間微微捂出汗的皮膚,有著男女之間不同的力量和觸感。
哪怕就這樣貼著幾個小時,什麼也不做,偶爾說幾句話都很舒服。
她抿出一個細微的笑,語氣如常:「你想聊什麼?」
「不要聊彆的人和事就行。」
顧迎清沉默。
程越生靜了一晌,質問她:「沉默是什麼意思?你這幾天經曆的有意思的事,就不想跟我說?」
「沒什麼意思,隻是很多經曆,過了那個想分享的瞬間,就忘到腦後了,也覺得沒有提起的必要。」
她說話間,程越生伸手將窗簾完全打開,可以一覽山色,隻是什麼也看不到,隻能瞥見廣闊深灰的天際。
「那你仔細想想。」程越生說完摟緊人,在她臉上懟了個吻。
是那種比較用力,下巴抵著她側臉,讓她感覺自已臉部皮膚受到擠壓變形的吻。
他親一下便鬆開,似乎沒有什麼目的,隻是單純想親一下。
讓顧迎清想到了在兗兗房間看到的那張父子合照,小朋友在某次戶外活動上領獎,程越生也是這麼把孩子的臉親變形的。
顧迎清就這樣想到兗兗,擔憂起來:「兗兗一個人在陌生環境睡沒有問題嗎?」
「他從小就一個人睡,不認床。」
「小時候有嬰兒床,有圍欄,不會摔下床。」
「摔了就摔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醒了自已會爬起來。」
顧迎清不是第一次被程越生這種帶娃方式搞得不安。
她打趣說:「對,帶兩歲都不到的孩子衝浪,掉水裡撈起來甩一甩擰擰乾就行;娃自已睡掉下床也沒關係,自已會爬起來。以前聽你說,我還想孩子媽知道得多心疼?哦,原來我自已就是那個倒黴的孩子媽。」
程越生:「……」
他確實覺得沒什麼毛病,但這個時候不狡辯準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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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敢說,程之兗頭回跟他睡就被他踹下床這件事。
他隻能試著轉移話題:「說了不要聊彆的人和事。」
「你兒子也是彆的人嗎?」
「現在算是。」程越生頓了下,「而且夫妻之間有了孩子,如果話題中心永遠是孩子,也不利於維持感情,情人變親人,就是這麼來的。」
顧迎清想想覺得有理,跟他討論起來:「但不可否認這是大多數夫妻的生活方式。有的人結婚並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年齡到了,或多或少麵臨著外界的壓力,覺得應該結婚;又或是曾經自由戀愛,但被工作和柴米油鹽磨滅了感情,也沒有共同話題,主要目的還是過日子,如果不聊孩子,就沒什麼其他可聊的。」
想想挺可怕的,一日三餐,連性生活都要跟一個不怎麼喜歡的人過的話……
顧迎清想著隻覺得背後發涼。
程越生順著她的話說:「那你傾向於跟有感情的人結婚。」
顧迎清頓了頓,才反應過來,自已被他的話題牽著走。
她說:「我是不婚主義。」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十秒鐘之前。」
顧迎清說完覺得很搞笑,恰好程越生伸手撓她腰,她在他懷裡掙紮著差點笑岔氣。
一抬眼
對上他的視線,慢慢收了笑,眼神閃爍著,轉臉往一邊看去。
動作進行到一半,便被他捏著臉轉回來。
顧迎清躲無可躲,看著他的眼睛,就像被蠱惑,忍不住用視線描繪他的眉骨,鼻梁,嘴唇……
這張臉有她喜歡的線條和棱角,眉弓和眼窩形成的深邃恰到好處,由於常年保持著運動習慣,皮膚也緊致,看不出一絲皺紋。
程越生看著她逐漸入神的眼,眼珠明亮,清冷中含情。
他臉覆上去吻了下她鼻尖,「你很好看。」
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撩動她的心跳。
顧迎清赧然,情不禁回:「你也是。」
都說男人最大的魅力,是女人想象。
顧迎清忍不住想,她想象的樣子他都有,這到底是她主觀的認為他有魅力,還是客觀上來說他也很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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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生托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已懷中,親她,問她在想什麼。
他的親吻比較溫柔,但又帶著一些挑逗勾引的意思,像在緩慢品嘗什麼。
顧迎清知道這不是他的風格,他所有的溫柔,隻是為了引她上鉤,為他最終的狂風驟雨做鋪墊。
她咬了鉤,吻上去,手摩挲他的下頜上的胡茬,摟住他的肩,翻身而上,指尖嵌進他的肌肉裡。
顧迎清像策馬奔入一場雨前席卷大地的風暴,馬是成年雄壯的烈馬,既難以馴服,又有力地承托著她穿越風暴旋渦。
風暴過境,大雨傾盆,連馬鬃都被泄洪般的雨淋了個透。
夜漸明,暴雨變得淅瀝,直至天邊露出魚肚白,雨勢方歇。
顧迎清既累又渴,被人喝了半杯水,摟著睡了。
顧迎清在做夢來著,夢見她在養老院後麵的果園裡遇見一群鴨隊,每隻鴨都在「嘎嘎嘎」,十分聒噪。
接著那鴨子嘴裡的「嘎嘎」聲,慢慢變成了「媽媽」。
一群鴨子圍著她叫「媽媽」。
她被吵醒了。
便聽見外麵有人敲門,不停叫:「媽媽,媽媽,媽媽……」
顧迎清醒過來,室內漆黑,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過了,房間裡隻有她,但是不止有她的味道。
她趕緊應了兗兗,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打開窗簾,外麵陽光正好。
開門時,顧迎清才發現房間是鎖住的。
兗兗在客廳裡吃早飯,顧迎清反手關上了房門。
程之兗手裡捏著塊可頌,手上和桌上全是被他乾酪漬,他舔舔嘴說:「媽媽,你跟爸爸今天都是懶豬。」
顧迎清問:「你爸爸呢?」
「也在睡覺呢。」程之兗瞅著她,「為什麼昨晚是爸爸和我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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