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公主殿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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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首都北部莫爾郡的楓葉山莊,是卡納前一任女王最鐘愛的避暑行宮,每年都有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預約參觀這裡的園林和博物館,瞻仰女王的榮光。

至於其他更內部的建築設施,供王室成員居住的城堡,行獵的湖區,和幾處馬場球場,則完全是卡納王室的私產,不對普通民眾開放。

上城區幾乎人人都以受邀到此遊玩為榮。

陽光均勻地撒在草地上,接駁的高爾夫球車在停機坪邊靜候,螺旋槳帶起的獵獵風聲卷起陳望月耳畔的碎發,辛檀站在舷梯末端,向她伸出手。

她目不直視繞過他,把冷戰二字貫徹到底。

球場邊緣是露天的場地,桌上安排了幾處鮮花,鈴蘭花與向日葵層層疊疊壘作小山,並著鳶尾和鬱金香一起納入盤中,紙牌被靠在一起談天的男人們扔到桌上,其中有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男人支著腿笑道,“……所以就我沒見過辛檀他妹妹?不應該啊,我還以為自己消息算靈通。”

“我也沒見過本人。”另一個男生說,“倒是聽清韻提過,是她的同班同學,人漂亮,性格好,芭蕾跳得也不錯。”

關於辛檀的那個遠房妹妹,在場的人一早都有所耳聞,隻是有人尚未親眼目睹。

所有傳言裡用來形容她的最多的一個詞是漂亮,但又能有多漂亮,上城區最不缺漂亮的男孩女孩,用基因、化妝品、手術刀和名牌服飾珠寶一起堆砌出來的美貌,與生俱來的人生贏家們隻用支付一筆適當的酬勞就能享受到。

“有照片嗎,阿聿?”男人問。

商聿道,“有張學生會的合照,我找找。”

他從相冊裡翻出來,還沒把手機遞出,旁邊一個球童忽然把他手機搶過去,“給我看看”,他剛要納悶是哪個這麼不長眼,眼睛瞄過去,一下就笑了。

“殿下。”商聿起身行了個揮帽禮,大笑道,“您是在這裡做兼職嗎,差點沒認出來。”

他又轉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這個國家王室的儲君,年輕的太子殿下,“殿下,這算雇傭童工吧,不違法嗎?”

蕭鄞言簡意賅,“她開心。”

言下之意,沒人能管這位任性的小殿下做什麼。

手機在在場幾個人手中輪轉過一回,最後看到的訝異地挑了下眉,“沒修過頭吧?”

“本人比這還漂亮。”商聿露出莫測的微笑,“不信的話,可以問我表哥。”

陸蘭庭正在同另一位之前也曾在海軍陸戰隊服役過的朋友聊天,對方談及家裡有一位建築專業的弟弟,想請他把人安排進某個主題公園的項目裡,陸蘭庭問了幾個院校背景方麵的問題就應下來,聽到商聿的話,頭也沒回,“嗯,是很漂亮。”

餘光裡有人走近,幾個人都斂了笑,把目光轉過去。

看清辛檀身側那個纖細身影時,他們這些人心中的躁動和好奇忽然都平歇下去,一切意味不明的猜測落到實處。

能讓一貫與圈內桃色新聞毫不沾邊的陸蘭庭也忍不住誇讚的,果然是個漂亮的孩子。

話題中心的女孩穿得相當休閒,高爾夫球衫和窄口運動褲,小指頭勾著一頂遮陽帽,有光照下近乎透明的五官,青色的血管薄薄埋在脖頸的肌膚之下,應該連防曬都沒塗,濃白的臉,淡色的唇,無疑是瘦的,但奇異的是,集齊這些要素,也不會給予人一種病弱冷淡的觀感,更像是一株高挑的,夏日蓬勃的植物。

有些漂亮是純視覺性的,但有些美則是有關於全部五感的調動,她像一支沾滿露水的百合,連發梢都帶著甜冷的植物香氣,讓人憎恨自己不是一台攝像機。畢竟眼睛是最好的取景器,也是最糟糕的存儲器,如果遺忘掉這樣一張臉的細節,難免會有可惜之感。

最難得的,是她神態大方,目光與摻雜著打量和好奇的數道視線相觸時,也不見任何怯意。

再彼此交換眼神時,在座的人心下都了然,難怪辛重雲會費儘心思要送侄女到繼子身邊了。

侍者拉開座椅請陳望月和辛檀坐下,陳望月道了聲謝,但似乎興致並不是很高,辛檀左手攬住她的腰,看著對麵手裡夾著煙的男人,“望月不愛聞煙味。”

那人一愣,笑著說了句抱歉,把煙摁滅了,旁邊還有沒被點到名的,識時務地跟著掐煙,他們這一輩的,家裡有從政也有從商的,含著金湯匙出生,活了這麼多年,沒對幾個人低過頭,但都默認辛家不能得罪——沒辦法,拿人手軟,誰家前些年金融危機的時候沒接過辛氏的援手?

看這護著的架勢,原本還打算趁機打聽點八卦的人也偃旗息鼓。

牌局新開,眾人摸牌,辛檀運氣實在不佳,商聿連贏了好幾局,忍不住講兩句風涼話 ,“小辛,第一次把妹妹帶來 ,還以為你要好好表現——洵哥,把你手腕上的貔貅借他戴戴 ,他今天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赫爾墨斯大人。”

黎洵也笑道,“換個位子吧,再輸下去 ,我怕小辛馬上就打道回府了。”

侍者在這時端來飲料,盤內一排高腳杯裡突兀立著一杯加冰可樂,有人看著便嚷,“誰點的啊?”

“我點的。”陸蘭庭慢條斯理,吩咐拿給陳望月,“我記得望月酒量不是很好。”

他們之間的位置不近,一個在蕭鄞下手,僅次於長桌主座的位置,一個來得晚,坐到了桌尾,隔著人群相望,空氣在風聲和人的談笑裡淡化。

辛檀盯著陳望月的發旋,漫不經心地擲了牌。

“望月,你來打。”

他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陳望月咬著吸管看了他一眼。

“我不怎麼會,而且你們賭得太大了。”她說 ,“我可輸不起。”

蕭鄞笑了笑,跟她說了此行除了回應她的行禮之外的第二句話,“沒關係 ,輸了就算你哥哥頭上。”

陳望月看著他的時候總有恍惚之感,因為會看到謝之遙的影子。

當年謝之遙的母親在成為薩爾維的王妃之前,被譽為全球王室第一美人,而蕭鄞的父親,現在的卡納國王陛下,當年被放在這份排行榜的第二名。

他和謝之遙是表兄弟,擁有如出一轍的銀發,但卡納的太子隻留了短發,冷感很強的一張臉,笑起來也不會減少距離感,修得平齊的發尾,巧奪天工的麵部骨骼像冷兵器一樣帶著鋒利的金屬質感,鴿血紅寶石嵌在這座完美雕像麵部,充作眼睛的部位。

陳望月遺憾地想,可能父母輩的壓製延續到了這一代,如果沒有謝之遙的存在,他應該可以榮膺王室第一美人的寶座。

商聿插嘴,“怕什麼,望月,你儘管輸好了,我向你保證,你輸得越多,你哥哥越高興。”

“那不行,我不想花他的錢。”陳望月說,“我們在學校吃飯都是aa。”

幾個男人紛紛被逗笑,黎洵最誇張,指著陳望月笑得前仰後合 ,“小辛,你妹妹還挺有幽默感的。”

辛檀嘴角噙著笑容 ,語氣包容,“很可愛,不是嗎?”

陳望月妥協地眨了一下眼睛,“好吧 ,是你非要我玩的,贏了歸我,輸了歸你。”

“當然。”他笑著抵近陳望月,“放開了打。”

他們玩的是橋牌,二對二,輪流出牌和做莊,規則繁瑣,極其考驗邏輯推理能力,計算能力和記憶力。

起先的幾圈下來,雖然隊友是牌技不錯的陸蘭庭,還有辛檀指導,但還在熟悉規則階段的陳望月幾乎是一把一把地輸,一把一把往外扔錢。

不過既然辛檀讓放開了打,陳望月也不覺得慌張,冷靜地叫牌算牌做牌,眼神銳利而專注,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牌桌的局勢咬得越發緊了,不知情的人看到她的氣勢,會覺得她才是場上通吃的莊家,但其實她已經連輸幾圈。

“彆緊張。”

陸蘭庭換了個位置,坐到了陳望月邊上,荷官在洗牌切牌,這一輪,他們這一隊是防守方,需要阻止對手定約的實現。

他低聲道,“望月,你有8墩將牌和4墩方塊,可以在首攻兌換一張大將牌。”

但陳望月搖搖頭,她抬起眼睛,望著陸蘭庭,忽然一笑,“您願意跟我冒一次險嗎?”

她的目光,那樣不加掩飾的勝負欲,讓人心裡輕輕一動。

無法拒絕。

商聿出了一張j,明手。

陳望月毫不猶豫,扔出一張黑方塊。

剛剛的叫牌階段,商聿爭叫,陳望月本就懷疑他手裡攥著3張將牌和單張紅方塊,這張牌一出,她確定自己的判斷無誤。

陸蘭庭提出的打法沒有問題,因為在將牌21分布時可以拿到12墩,就算將牌是30,也可以保證無論如何手裡至少有10墩。

但是,將牌a是唯一兌現的橋路,一旦提前用掉,定約就無解了,陳望月不願意讓自己陷入被動,乾脆冒險我用黑方塊超打明手的j,繼續出大牌,這樣哪怕對手墊牌,手裡也還有一個方塊。

一點點推進,像清理雜草的割草機,一點點清除掉對麵手中將牌,黎洵臉色終於變了,意識到了陳望月的打法不尋常,竭力挽回,但為時已晚,敗局已定。

陳望月放下紅桃q,定約完成。

她語氣輕鬆,“陸公使,再來一把吧,我好像找到贏的感覺了。”

局勢逆轉,完成了規則的熟悉後,橋牌遊戲演變成單方麵的屠殺,她的算牌能力驚人,對手想一步,她已經提前想到三步,四步,甚至五步,商聿和黎洵都打得大汗淋漓,眼睜睜看著他們之前贏下的所有籌碼都被攏到陳望月麵前,堆成一座小山。

最氣人的是,每贏下一局,陳望月都會說,“承讓。”

最後一局,商聿心氣全無,還沒結束就匆匆把牌扔下,“行了,算你們贏。”

陸蘭庭便笑道,“本來你就贏不了,望月剛剛放棄超墩的好機會,就是料中了你有三張將牌,又不肯攻中黑花色。你信不信,如果繼續打,望月會把將牌回手,兌現另一張完成定約,她這局吃定你了。”

連陸蘭庭都拆他台,商聿無語地把最後一點籌碼推過去,不死心地問陳望月,“望月,你之前真的沒怎麼玩過?”

陳望月點頭,“學長,如果我說我每天苦練橋牌八個小時,你心情會變好一點嗎?”

“行了,阿聿,技不如人就認了吧。”黎洵心態比他好上許多,“陳小姐牌技過人,我心服口服,不過,你打牌的風格,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

“之遙麼?”蕭鄞忽笑,“確實是像。”

辛檀和陸蘭庭的目光,因為這句話,同時落到陳望月身上。

“殿下,如果您說的是大公子的話。”陳望月說,“很巧,我們是同班同學,他確實教過我一點橋牌的規則。”

“那就難怪了。”蕭鄞了然,“我這個表弟,算牌的本事是一等一,但他平常不喜社交,沒想到陳小姐會和他是好友。”

蕭鄞止住話音,他坐視野最開闊的主座,恰好能看到陳望月身側,那個球童打扮,戴著口罩的女孩,從他們提到謝之遙開始就陰沉著臉。

趁著他和陳望月說話的間隙,女孩把椒鹽調料瓶擰開倒進杯中,再重新裝滿可樂。

注意到蕭鄞在看她,女孩把食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又把杯子遞到陳望月唇邊,“請。”

陳望月回頭道了聲謝,眼睛在口罩之上的那雙紅眼睛停了一停,蕭鄞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陳望月就接過杯子,拿起來吸了一口。

奇怪的是,她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女孩滿臉震驚,也不顧自己現在扮演的是服務人員的角色,一把從陳望月手裡奪過杯子,扯掉口罩,不信邪地喝了一口。

全桌人都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看見那女孩被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你對我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我才是想問,公主殿下,您為什麼好端端的在我的飲料裡麵加料呢?”

陳望月起身,體貼地拿了一杯加冰的白水給女孩。

蕭瑜連灌下幾大口,眼淚汪汪繼續質問,“你,你是怎麼發現是我……”

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可辛檀和陳望月明明是後麵才到的,她一直坐在旁邊準備飲料的那一桌打遊戲,也沒有人提到她。

她都打扮成這副模樣了,陳望月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陳望月笑了笑,手掌攤平,從自己頭頂的位置滑到蕭瑜頭頂的位置,太子殿下的親妹妹,今年八歲,在同齡人裡算得上很高,但也隻到她肩頭。

又轉向眾人,“其實我早就覺得奇怪了,這裡的服務人員應該都是成年人,突然出現一位童工,無所事事地在旁邊玩跑酷遊戲,很難不懷疑啊。”

“能出現在這裡,這個年紀的小女孩,除了您,我暫時想不到第二人。”

蕭瑜目瞪口呆,“那你為什麼知道我在裡麵加了東西,還裝沒事發生?”

“您去年在芬狄亞三殿下的生日宴會上騙他喝辣椒水的新聞很有名,是國際頭條。”陳望月表情無辜,俯身下來平視著她,“我其實還挺好奇您加了什麼的,但我恰好很能忍辣,所以沒覺得有什麼,也不知道您會直接去嘗。”

蕭瑜氣得快仰倒,“你,你,你,我就知道和謝之遙玩的沒有好東西!”

其他人也聽明白了,公主殿下又把她那些捉弄人的把戲在陳望月身上故技重施。

蕭鄞清楚妹妹並不占理,走過來牽她,“小瑜,彆胡鬨了,快跟陳小姐道歉。”

“她騙我!哥哥,她是故意騙我去喝的!誰會喝了辣椒水還沒反應啊!”蕭瑜攥著他的手臂,“是她要跟我道歉才對!”

辛檀臉色微沉,看著蕭鄞,“殿下,我想這不是望月的錯。”

陳望月在心裡悄悄歎氣,她好像總是碰上任性的妹妹,隻是太子殿下看起來,似乎不是陸蘭庭那樣會教育妹妹的哥哥。

或者,蕭鄞是大多數,陸蘭庭才是少數,護短是人類的本性啊。

陳望月沒有任性過,好在,她已經過了會羨慕其他女孩有任性權利,無論做什麼都能被堅定維護的年紀了。

她對辛檀搖了搖頭,蹲下,好聲好氣地跟埋在蕭鄞懷裡被勸哄著的蕭瑜交流,“公主殿下,我沒理解錯的話,您是因為討厭大公子,才想捉弄我的,對嗎?”

“您能不能告訴我,您為什麼討厭他?”

蕭瑜咬著嘴唇不說話,倒是蕭鄞開口了,“小瑜最擅長二十四點的遊戲,平時沒人能贏過她,隻有之遙,每一次都能贏,所以他們之間有些不愉快。小孩子一時氣話,陳小姐,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望月發現自己很能共情這個理由。

她代入自己想了一下,如果周清彥比她數學考得好,她可能也會在夜裡偷偷詛咒他,何況喜怒哀樂都很簡單的八歲小孩。

但她不會給周清彥的飲料加辣椒粉,隻會半夜三點爬起來接著學,直到下一次考贏他。

“明明您是討厭大公子,被捉弄的卻是我,這對我未免太不公平了。”陳望月露出苦惱表情,“啊,有了,我想到一個辦法,您為什麼不直接去教訓大公子呢?”

“那邊幾個穿黑衣服的大哥哥都聽你的話 ,對不對?”陳望月指了指不遠處王室的保鏢。

蕭瑜點了點頭,“那是保護我的人。”

“那太好了!”陳望月拍手,“你讓那幾個黑衣服的大哥哥把大公子打一頓,扔到垃圾桶裡!我跟大公子關係很好,可以負責把他約出來。”

蕭瑜聽得一愣一愣的,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敢當著她的麵討論如此暴力之事。

“可是……”蕭瑜遲疑說,“垃圾桶好臭 ,好臟的……”

“像他這樣的大壞蛋就應該進垃圾桶!”陳望月義憤填膺,“他怎麼可以贏你呢?還害得我也被捉弄了!公主殿下,您聽我的,我們好好教訓他一頓,然後我坐你的車,我們一起逃跑!”

蕭瑜往旁邊看了一眼,好可怕,這麼多人在聽她們兩個人商量怎麼報複謝之遙。

“還,還是不要了吧。”蕭瑜聲音弱弱的 ,連牙齒都發抖了一下。

“我很瘦的,又不會占你太多地方。”陳望月裝作難過的樣子 ,她吸了下鼻子,眼睛裡麵已經醞釀起水霧,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淚 ,“還是你不願意我坐你的車呀……”

蕭瑜狠狠一跺腳,“我哪有那個意思,你不要亂說!”

“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就去乾吧。”

陳望月很興奮,蕭瑜很崩潰,“我才沒有要把他扔進垃圾桶!”

“可是您討厭他啊。”

“那我也不能打人!”

“那就可以捉弄我了嗎?”

陳望月的臉上陡然少了那一重興奮的光彩,她的眼睛很平靜,凝視著公主殿下,重複道,“這對我真的很不公平啊,殿下。”

蕭瑜瞪大了眼睛,陷入邏輯的陷阱中去,這個人說得好像有道理,如果打謝之遙不對,那因為討厭謝之遙就給她的可樂加料也不對……

她癟著嘴,眼睛滾下大顆大顆的淚珠,“對不起……”

“我不接受。”

蕭瑜瞪大了眼睛。

陳望月一下笑起來,“除非您再給我一杯不加辣椒粉的可樂。”

蕭瑜噔噔噔就踩著小皮鞋去拿。

“殿下,慢點跑,不要著急。”

陳望月對她說,但蕭瑜已經抱著一整瓶飲料跑回來,一頭栽進了她懷裡,小小聲地哭泣。

陳望月頓了頓,輕撫她的頭頂,“沒關係,沒關係的,殿下,下次不要這樣了。”

蕭瑜在她懷裡拚命點頭。

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孩,不一會兒,就開始旁若無人地討論怎麼在二十四點遊戲上打敗謝之遙,看起來就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的好朋友。

商聿低聲對表哥道,“還是第一次看到能治公主的人。”

陸蘭庭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永遠能輕而易舉,奪得所有人的喜歡。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像牛頓的蘋果,不受控地墜落在她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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