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入教嗎？”
妹妹的話，讓哥哥陷入回憶。
他和妹妹是乞兒，吃不飽穿不暖，資質也一般般，死在街上都無人在意他們。
走投無路時，是隱靈教的人吸納了他們。
他們說加入就能天天吃上好吃的。
彼時的他們，將其視作美夢。
兄妹兩人一合計答應了。
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報，他們也不想當什麼人上人，兩人純屬為一口吃的加入教派。
起初說的好好的，吃喝不愁。
可隨著這些年教派的式微，教派變窮了，生活質量也降低不少。
他們出來完成任務，就是想多掙錢，好吃上飯。
可現在他們長大了。
就算脫離教派，也能吃飽穿暖了。
兄妹兩人在一起，不依靠其餘人也能活得很好。
反倒是在教派中，往往完成大量的任務後才能收獲一點回報，一旦身份暴露還容易被人追殺。
得不償失。
其實這些年，他對教派本就不怎麼衷心，
“哥，我以後我還想吃這種包子。”
妹妹語氣寂寥。
要是陸老板被教派傷害了，是不是就吃不上了。
又或是他們和陸老板作對，被陸老板背後的大能一巴掌拍死，連張嘴的機會都沒了。
妹妹說的很有道理。
痛定思痛的哥哥，想想教派這些年隻見鞭子不見糖的作風，決定痛擊隊友。
“妹，我們去舉報，做汙點證人吧。”
躲開妹妹趁機偷包子的手，哥哥將最後半個塞到嘴裡，體會著其中的幸福，他擦擦嘴做了決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不做人了，他做鳥。
“哥，我還想吃。”
妹妹憤怒望著自家哥哥。
誰家哥哥這麼警惕妹妹搶東西吃啊。
“我也想。”
哥哥看向包子攤那邊，還是有著長長的隊伍在，可包子攤的存貨不多了。
“大家夥，包子就剩下十人份了，剩下的人明天再來吧。”
陸蕪吆喝著，試圖讓後麵食客們彆等了。
排在十位後麵的那群食客，瞬間哭喪臉。
他們訴苦無門。
誰讓他們來得晚呢。
就在陸蕪準備麻溜收攤時，一聲大吼回蕩天地間。
“陸老板的包子天下第一好吃！”
刷刷刷，一群人的眼睛瞬間看向某處。
那裡，徐古雙眼發紅的喊叫著，麵對眾人探究的眼神，徐古頓了頓，再度大喊。
“陸老板的包子，天下第一！”
他是真心實意的。
起初的質疑在吃上包子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輸的徹徹底底。
是他的錯。
是他不相信這天底下的包子能好吃的讓人流淚。
要不是職業精神在嚴格束縛著他，他都想將老板要的兩個包子給貪汙了。
不是他經不住誘惑，是陸老板的包子太可人了。
彆說一聲吆喝，從今天起，他不管去往什麼地方，都要為陸老板宣傳。
陸老板，她值得！
在他邊上，王長貴麵帶微笑，接受這份榮光。
他就知道在陸老板的包子麵前，無人能夠嘴硬。
感受到陸蕪驚詫的眼神，王長貴麵帶矜持，他昂著頭，掃過群眾中某些咬牙切齒的同門，齜開一口大白牙。
包子教內門弟子的位置，他勢在必得。
渾身一哆嗦的陸蕪，尬的腳指頭都扣起來了。
她擠出一抹笑容，快速將包子攤給收起，然後在眾人挽留的眼神中，揮揮手跑路了。
再不跑，她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
告彆食客們的陸蕪，看著天色也沒逗留，徑直回了……李大爺的小院。
青元界的夜空是明亮的。
繁星高懸。
沒有科技汙染的天空，一眼就能看到漫天的星光。
如水月華傾斜在陸蕪的身上，她坐在八角石亭中，看著李大爺在秀茶藝。
飲茶也是一門藝術。
但陸蕪覺得，李大爺的藝術可能還沒找到門。
儘管天很黑，但亭子上懸掛的夜明珠足以照亮這方天地。
因此她看清楚了，擺在自己麵前那茶盞中略顯渾濁的茶水。
儘管她對茶藝一竅不通，可這黃褐色的茶水，以及杯底沉澱著的些許碎末，怎麼看都不對吧。
可李大爺沒有害自己的理由，陸蕪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
隻一小口，陸蕪臉都皺巴起來。
又苦又澀，還帶著點黴味，她舌頭都不想要了。
是她大意了，沒有閃。
陸蕪看向李大爺的眼神都不對了。
“咳咳。”
同樣品嘗一口的李大爺，不動聲色將茶盞推開了。
他許久不品茶，這茶還是他好不容同意找出來的，貌似放了一二十年了吧。
“小陸啊，是這樣的，你看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要不加個好友？”
李大爺掏出一界通，往陸蕪麵前遞了遞。
陸蕪眼神閃爍幾下。
她的表情驟然靜默，漆黑的雙眸底下，飄著些許的思忖。
眾所周知，一界通沒有靈力無法使用。
從前的李大爺從未提過這件事情。
也就這兩天，任務完成後係統給予了修為，可她也很快用如意簪掩蓋了才對。
大爺是怎麼知道的。
她看向對方。
李大爺依舊是樂嗬嗬的表情，眸光慈祥。
儘管看懂了陸蕪的深思，他的臉色也沒變化。
“小陸啊你也知道，大爺我嘴饞，就是想在你這裡走走後門，沒有其餘的想法。”
李大爺的視線從陸蕪發髻中的簪子劃過。
他什麼眼力啊。
昨日在陸蕪身體中出現靈力波動的第一時間他就發現了。
之所以沒有引起其餘人的察覺，是他出手將其遮掩。
至於對方有什麼秘密他並不想知道。
青元界這麼大，機緣眾多。
沒有靈根的人最終走上修行的例子又不是沒有。
寶物和美食，有腦子的都知道選後者。
“好。”
“謝謝大爺。”
陸蕪同樣也想清楚了。
她揚起笑容，和對方碰了碰，好友加上後，陸蕪就發現李大爺在給誰人發著什麼消息。
隱約間看到“教主”“行動”這些字眼。
禮貌人陸蕪收回眼神。
她知道李大爺是在提醒自己。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身負秘密，雖然那些食客喜歡自己的食物，但在青元界立足的根本，還是自身實力。
重寶在身，沒有實力時，不該展露。
好在陸蕪並不著急。
彆人拚死拚活修煉，她開掛，擺攤就能變強。
這一波，優勢在我！
回到自己住所的陸蕪，心情輕鬆不少，在床上刷了一會一界通後，才撐不住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