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菡梅跟隨慕元瑞及蘇馨薈二人同行,得益於慕元瑞對大夫府邸路徑的精準記憶,三人步伐穩健,未多時便順利抵達府邸門前。
三人徐徐前行,不多時便來到張大夫居所的門前。還是那位熟悉的女子在門內負責迎接賓客,她瞧見慕元瑞身後還跟著一位陌生少女,不禁微微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輕聲問道:“小公子,這位是?”
“我……” 慕元瑞剛欲開口作答。
謝菡梅卻搶先一步,身姿輕盈地閃至前方,神色急切地說道:“你好,我叫謝菡梅,請問大夫此刻在樓上嗎?”
慕元瑞見她這般心急火燎的模樣,心中暗自一驚,這女子的脾性竟如此急躁,猶如燃燒的烈火,讓人有些始料未及。
“謝姑娘,莫急,大夫或許尚在忙碌之中,若姑娘不介意,不妨入內稍作歇息,等候片刻如何?”
女子微笑著說道,目光在謝菡梅身著的紫裙上輕輕一掃,繼而落在她的麵容上,瞬間被其美貌所吸引,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驚羨之色。
心中暗自思忖,未曾料到這位姑娘竟生得如此國色天香,其裝扮之精致,氣質之高雅,遠勝自己,那肌膚白皙勝雪,吹彈可破,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美玉,純淨而無暇,讓人不禁心生憐惜,生怕稍有觸碰,便會玷汙了這份天賜的美好。
“如此也好,勞煩帶路。” 謝菡梅微微點頭,蓮步輕移,隨著女子的指引,嫋嫋婷婷地走上二樓,在沙發上優雅地落了座。
慕元瑞和蘇馨薈緊隨其後,亦步亦趨地在沙發的另一端緩緩坐下,靜靜地等待著張大夫的到來。
……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過去,三人的目光不時地投向右側的走廊方向,隻見一位身材高大且略顯肥胖的老者穩步走來。
老者身軀筆直,宛如一棵蒼鬆挺立,儘管此刻正一臉懶散地打著哈欠,但那獨特的氣質在這走廊之中卻顯得格外醒目,仿若一隻誤入凡塵的仙獸,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息。
沙發旁負責迎賓的女子見老者現身,趕忙輕盈地迎上前去,腳下的步伐輕盈而迅速,發出輕微而有節奏的 “咚咚” 聲,在這寂靜的樓道裡回蕩著。
女子恭敬地說道:“張大夫,我來為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謝菡梅,謝姑娘,還有這位小公子以及他的女伴,此刻都在這兒候著您呢。”
“嗯。” 張大夫微微點頭示意,聲音低沉地說道:“你且退下吧,我與他們尚有一些事情需要詳談。”
言罷,他便不緊不慢地走到沙發一角無人落座的位置,緩緩坐下,而那女子也在此時,識趣地轉身往樓下走去。
張大夫剛一落座,雙眼便緊緊地鎖定在謝菡梅身上,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審視與探究的意味,反複打量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的身上挖掘出什麼秘密。
他隱隱能感覺到,謝菡梅周身散發著一種神秘而獨特的氣息,讓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這氣息是她有意隱藏,還是本身就不希望被他人察覺。
謝菡梅被張大夫這般肆無忌憚的審視,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但她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努力地穩住心神,不讓自己的情緒輕易表露出來,隻是眼神中仍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張大夫顯然察覺到了謝菡梅的戒備之心,他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慕元瑞,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開口說道:“小哥,不知你們是如何相識的?”
慕元瑞鎮定自若地坐在那裡,目光平靜地與張大夫對視,不慌不忙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詳細道來,條理清晰,語氣沉穩,讓人聽起來心生信服。
張大夫聽完,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原來如此啊!” 說罷,他便將目光轉向謝菡梅,眼神中帶著幾分關切,輕聲問道:“姑娘,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不妨與我細細說來。”
謝菡梅深吸一口氣,極力壓製著內心的焦急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而溫和,說道:“張大夫,我此次前來,是想懇請您幫我一個大忙,事關我爺爺的病情,近來實在是讓我憂心忡忡,寢食難安……”
“哦?” 張大夫一邊應著,一邊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動作嫻熟而優雅地為四人的茶杯中逐一斟滿茶水,隨後輕輕地抿了抿嘴角,抬眸問道:“究竟是何事?”
謝菡梅猶豫了片刻,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決定如實相告,說道:“我此次下山,是為了尋找能夠治愈爺爺病症的藥材。
爺爺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種名為亂魂心的怪病,之前我尋遍了許多醫師,可他們皆對此病束手無策,無奈之下,我隻好親自下山四處尋藥。”
“隻是在下山途中,偶然遇到一位老中醫,他告訴我說,唯有菊麟花與小還丹相互融合,才能有一線生機救治爺爺的性命……”
“亂魂心?!” 張大夫一聽此言,頓時臉色大變,驚得後背冒出一層冷汗,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可知道這亂魂心是一種怎樣凶險至極的病症嗎?”
謝菡梅一臉茫然,搖了搖頭,問道:“還請大夫明示,這究竟是怎樣一種怪病?”
張大夫皺了皺眉頭,也沒心思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這亂魂心乃是一種極為可怕的病症,一旦染上,輕者會讓患者性情大變,行為舉止與以往判若兩人;重者則會使病症牽連全身,患者會如同遭受萬鞭抽打一般,痛苦不堪,生不如死。最為關鍵的是,這亂魂心還會不斷地撕扯著患者的魂魄,那種痛苦,就如同被五馬分屍一般,慘不忍睹!”
“你可知道菊麟花與小還丹若是貿然結合,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嗎?那無疑是會要了你爺爺的性命啊!你究竟知不知道?”
“怎麼可能?” 謝菡梅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懷疑之色,顯然對張大夫的話難以信服。
慕元瑞雖對這亂魂心的病症知之甚少,但從張大夫那斬釘截鐵的語氣和肯定的神情中,他心中暗自猜測,這病症或許與蘇馨薈身上的傷勢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恐怕都絕非尋常病症那般簡單,皆是棘手難題。
“也罷!你若是不信我這當大夫的話,那便請回吧!” 張大夫見謝菡梅一臉懷疑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悅,便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謝菡梅被張大夫這話給震住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心中反複權衡,猶豫不決。
這下山途中遇到的醫師和眼前這位張大夫,所言截然不同,這讓她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的話才好,心中滿是詫異和迷茫。
就在這時,慕元瑞輕輕地伸出手,握住了身旁蘇馨薈的小手,目光堅定地看向謝菡梅,語氣誠懇地說道:“雖說我不太清楚你爺爺的具體病情,但之前她也曾身受重傷,當時那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整個人虛弱至極,生命垂危,幸得張大夫妙手回春,全力救治,這才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是啊!姐姐,你不妨相信張大夫的話,說不定他真的能治好你爺爺呢。” 蘇馨薈坐在沙發上,微微淺笑,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給人一種安心舒適的感覺。
“所言當真?” 謝菡梅微微低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希望。
繼而,她抬起眼眸,望向張大夫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緩緩地從腰間的錦囊之中取出四塊靈石,動作優雅而莊重地將其擺放在桌上,神色堅定地說道:“若閣下能救我祖父性命,這四塊靈石便歸您所有。其價值,足以兌換貴地凡間貨幣二千兩銀票。”
桌上擺放的四塊靈石,顆顆晶瑩剔透,純淨無暇,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而且石質溫潤,白裡透紅,通透程度仿若山間清澈見底的靈泉,一眼便能望至深處,讓人不禁心生喜愛之情。
倘若不知情者偶然拾得,或許隻會將其視作能映照出人影的尋常透明石子,絕不會料到其蘊含的巨大價值,更不會對其多加留意,隻會隨意棄之,錯過這等珍寶。
張大夫乍見靈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然,顯然對這筆意外之財感到意外,那一瞬間,他的雙目亮若星辰,但僅僅片刻之後,便恢複了平靜,取而代之的是對眼前這位少女身份的深深疑惑與探究之色。
談及靈石,其乃凡間與修士兩界通用的交易媒介,可用於購置各類珍稀物品。靈石,乃是彙聚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奇石,其所蘊含的磅礴靈氣,對於修士而言,無疑是修煉途中的絕佳滋補聖品,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修士所用之靈石,亦有下品、中品、上品等階之分,其中,一顆下品靈石等價於一百銀票,中品二百,上品五百。
靈石不僅在修煉界是提升修為的關鍵助力,於凡界亦能作為價值不菲的貨幣流通,故而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謝菡梅能隨手拿出這般珍貴的靈石,顯然絕非普通之人,其身份來曆,必定大有文章,這讓張大夫心中不禁對她的身份更加好奇和警惕。
慕元瑞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雖對靈石之事充滿好奇,但他深知,自己所處的世界,銀票乃是日常交易的主要媒介,對於靈石這等神秘事物,他此前確實一無所知,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局勢的發展。
“閣下莫非是修士?” 張大夫麵露驚惶之色,雙眼緊緊盯著謝菡梅,目光中滿是戒備與探尋,片刻未曾移開,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謝菡梅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再隱瞞,緩緩從衣袖中掏出一枚令牌,置於桌上,坦然道:“不錯,吾乃玄清宗內門弟子。若您能解我祖父之危,日後必當重謝,絕不食言!”
那枚令牌一經亮出,慕元瑞便立刻認出。此牌通體鎏金,其上雕刻的紋路精致繁複,與之前在城門所見那少女所持令牌如出一轍,隻是眼前謝菡梅的這枚令牌之上,並無 “內門” 二字,這細微的差彆,讓慕元瑞心中不禁微微一動,隱隱覺得此事背後或許隱藏著更為複雜的秘密,暗自猜測這兩者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聯,而這關聯,又會對他們的未來產生何種影響?
念及此處,慕元瑞嘴角泛起一絲難以捉摸的輕笑,那笑容看似平淡無奇,卻仿佛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心思,讓人難以洞悉其內心的真實想法,仿佛在謀劃著什麼,又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