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被聚集在一起和和氣氣的很明顯是中了什麼術法。
在解佩令將於華真打暈之後術法也就解開了。
至於剩下的那幾個貼符籙的修行者解佩令沒有留情,一人一拳全都打在麵門上當場死亡。
解佩令笑道:“我想要知道當年你們那場爭鬥的由來。”
龍王問道:“您是?”
這裡麵的水很深。
解佩令冷不丁突然說道:“我把李深殺了。”
不知為何,解佩令就是覺得這件事其實和李深有關係。
龍王倒吸一口涼氣,這件事他還真知道,一個月前李家的李深被人殺了,這令他不敢置信,甚至親自走了一趟鬥原郡,去看了看李深究竟死沒有。
“原來是解仙師……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龍王笑容頓了頓,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又看了看旁邊昏死過去的那個漢子苦笑一聲。
這個裝腔作勢的漢子其實大多也就是說上一說,可是眼前這個少年一樣的人不同,他是真的敢殺人。
解佩令說道:“我就是想要知道城隍究竟怎麼樣了。”
“這……”龍王遲疑一下。
“你不說,或許與你對立的那個神靈或許願意說。”
解佩令隨口說道。
龍王打了一個寒顫,他生怕解佩令忽然一拳將自己也打死,於是開始娓娓道來。
解佩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因為道行被打落下去,龍王也不能過於感應鬥原郡城的事情,再加上朝廷的施壓根本不敢靠近分毫隻能在遠處觀望推測。
在龍王的認知中,是鬥原郡的那位城隍神靈其實是已經走到了儘頭,很難再活下去了,於是詐死過去。
誰都害怕死,這是生命的本能,城隍神可謂是用儘自己一切的法子,不僅僅隻是動用收藏的財寶,更是拿出了信仰與功德之氣來換取可以活下去。
“外界傳聞,城隍神未死之時極為清廉,即便是被封為神靈依舊老老實實辦事,百年間從無有過於稀奇的事情發生,並且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居然可以讓本該與國祚相連接的正神不能長生?”
“呃……”
龍王搖了搖頭道。
“其實這樣說也沒毛病,畢竟神靈是要和本地的修行者聯係在一起的,鬥原郡的神靈也是如此,想要得知有些難,不過仙師說的後者我倒是知道一件秘聞。”
解佩令有些詫異:“秘聞?”
“早些年的時候,鬥原郡有個貧苦的家裡養出個大名鼎鼎的讀書人,就跟你差不多大年紀,就已經高中會員,凝聚浩然之氣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儒家修士了。”
龍王吞吐一聲後聲音有些低沉。
這件事的涉及極廣,並且與鬥原郡內一些的修行者有關,若是這件事流傳出去對他很不好,可是這個時候他要是再藏著掖著很有可能被解佩令打死。
“城隍他想要借體還魂。”
解佩令聞言心裡一驚,這說好聽點叫做借體還魂,說難聽點就是奪舍了。
奪舍之事要是傳出去,可不僅僅隻是鬥原郡的那位城隍神本身的名聲臭了,哪怕是整個雲渺國都要被笑話。
一個官方冊封的神靈居然依靠奪舍而活。
無論是從哪個時代來說,奪舍都是禁法。
廢除修為剝掉靈魂,令其永世不得超生,這是被發現之人的懲戒。
龍王說道:“在鬥原郡內他很難再精進一步了,練神境界在本土已經無敵了,可是一旦擁有了這樣的實力,他就想要更強的力量,城隍神想要破開三練之境,於是就將那個儒家修行者殺了。”
“並且在殺了這個年輕人後,城隍神斬草除根,將與其相依為伴的爺爺一同殺了。”
解佩令低聲罵道:“畜生。”
他沒有想到這個當時幫助自己的城隍居然是這樣的人。
龍王繼續說道:“在做完之後,城隍的確想要占據那個身體,可是他發現在自己居然無法入主,這讓其惱羞成怒,便將其屍體煉化了。”
“但是令誰都沒想到的是,在煉化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城隍的神像出了裂紋,那積累不知多少年的陰德都無法填補,讓其神道有損,本該與鬥原郡一同存亡的生命有了消失的跡象。”
解佩令意外,殺個儒家修行者就這樣嗎?他當時在幻境中也殺了陳亞述但也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他不解的問道:“這個儒家修行者有何不同?”
“正直,即便是儒家的聖人都不可能說是完全沒有一點私心,而眼前之人不同,迂板的有些過頭了,可正因為如此他的儒家之道比彆人有所不同了。”
在龍王說完之後,解佩令從嘴縫中吐出。
“罪有應得。”
龍王輕輕笑道:“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我都沒有在他的位置上所以誰都不知道究竟會怎麼樣,為了精進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說完的瞬間,龍王覺得解佩令的眼神變了,從開始的平淡變的有些冰冷。
見此,他急忙解釋道:“當然這樣的事情是禁止的,身為神靈應該以百姓為主,就是該為其服務的……”
解佩令揮了揮手,“你不用再說了。”
龍王沉默片刻,在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到方才的解釋究竟有多麼蒼白。
解佩令瞥了一眼滿臉都是懊悔的龍王問道:“既然那個儒家修行者是個天才,為什麼朝廷會坐視不管?”
龍王硬著頭皮說道。
“這就涉及到了郡守,一位天才的誕生朝廷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那位天才可以考取功名,情商也不低,自然發覺了其中的貓膩,於是寫了一封信寄給了當時在京城居身的官員之家。”
“不過結局不儘人意,那位官員拿著書信到了鬥原郡將其獻給了城隍神,隨後平步高升了,現在已經是朝廷中侍郎。”
解佩令明白了,很簡單的一件事,關係不到大多的百姓,僅僅隻是死了一個人,夭折的天才不能稱之為天才,就像這位天才般,朝廷隻是認為天妒英才,老天收走了這個未來必定會築基的少年。
他歎了口氣,心裡落寞,同時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解佩令想到,要是自己當時沒有被帶去應天道觀會怎麼樣?會不會早就因為自幼帶著的身體問題已經死了。
如果,他隻是被一個普普通通的門派帶走呢?
那再薑真光時便是必死無疑了,不過這很理想了,因為人與人的道路是不可能複製的,同樣也是不可以揣測的,當時說不定早就因為天賦不佳,遲遲未能練精被趕出門派了,最後病死了。
解佩令感到依舊慶幸,幸好是應天道觀,幸好自己遇到了那位貴人,幸好自己可以在裡麵遇到良師益友。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經意起上起了弧度。
龍王見到解佩令的神情同樣也鬆了一口氣,認為對方也是想明白了。
解佩令踢了一腳那個在地上的人身體再次問道道。
“雖然不知道這個自稱天都宗於華真究竟有什麼打算,可是最近聚集在鬥原郡城的修行者著實不少,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先前解佩令的想法也都僅僅隻是猜測,現在是想要得到一個應證,雖然這位龍王混的很不儘人意,可再怎麼來說也是整個鬥原郡的水神,總比自己這個外來人強上不少。
龍王走到廟前,以自己為中心轉了一圈,隨後指向鬥原郡城的方向笑著說道:“氣運的原因,想必解仙師對於山水之事並無了解,雖然隱隱有所預感,可還是不知究竟怎麼回事。”
“很簡單,僅僅隻是那個城隍神靈真的要不行了,再加上他是唯一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城隍神,是一個十分稀奇的事情,即便是那些小說中都不敢這樣寫,這也就導致了整個鬥原郡的氣運十分混亂,一般都是有大機緣出世的征兆。”
解佩令沉吟片刻,他看著眼前從頭到尾都自稱被打壓的龍王笑道。
“你這小小的鬥原郡真是風雲彙聚啊,尤其是你這個一直被打壓的小小龍王更是如此,口上說自己怎麼怎麼樣,可到頭來卻什麼都知道。”
龍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於華真的手指動了動,有了複蘇的跡象。
解佩令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戴上了鬥笠。
“畢竟你都被逼迫到如此地步了,難不成還真的會知道嗎?”
晚間的冷風極為刺骨,即便身為水神的龍王都覺得後背發涼。在唏噓的瞬間身前的少年消散了。
而在離去前,在那些和於華真一起而來的修行者身體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口小洞。
龍王忍不住退後幾步,他急忙轉過身去,隻見那明明完好的雕像麵門上有了細微的裂痕。
在他看到的第一瞬間,那神像開始四分五裂,轟然坍塌。
解佩令沒有就此離開,他朝著這鬥原郡的河流走去。
在途中,他遇到了那個背劍的少年與道士,至於那個武夫就不知身在何處了。
解佩令沒有躲躲藏藏,直接來到了兩人身前詢問來此為何。
在回答中,解佩令知道了這個鬥原郡最大的河流叫做“清運河。”
這個背劍的少年叫做晏道祝,道士叫李一懸。
夜深了,月圓高掛。
這清運河好似與天上的星河來自同處,不知是天上的流水自人間來,還是天傾流落在了這裡。
他們走的這個渠道中的分支河流是要前往主流必不可少的地方,同樣這兩人來此就是因為郡守受意,根本不需要之前解佩令那樣做事都是悄咪咪的。
由於多了兩個人,解佩令也將自己的速度放慢了,他迎著那對於自己剛好的河風輕輕笑道。
“晏道祝,李一懸,若是這分河的主人不同意該怎麼辦?不打算幫助郡守為其將氣運連在鬥原郡城內該怎麼辦?”
兩人沒想到這個問題。
“那你們說要是不同意的話我用不用一拳將其打死?拖著他們的身體回到鬥原郡,說是這些神靈不長眼,礙了郡守大人的命令,所以我將其打死了,這個說法怎麼樣?”
晏道祝有和李一懸互相對視,他們眨了眨眼,看著就在眼前的清運河的分河就在眼前,而這位少年仙師十分灑脫的且不顧後果的言論有些發毛。
夜風將解佩令的衣袂吹起,不過由於他這次像是在原本世界般戴著鬥笠所以導致了頭發並未一同起舞。
解佩雷將鬥笠抬高,他的這番話自然是心裡所想的。
因為在得到龍王的言論後他的心情很不好,解佩令想要發泄一下可是他還有著理智,在得知兩人的目的後敞開了心扉。
畢竟這回自己是名正言順的,郡守所傳達的“命令”,我怎麼敢不從呢?
還有,你為什麼要不聽話?
自己在美言幾句,說是這樣對鬥原郡都有好處,對所有的人都有好處。
晏道祝小聲說道:“前輩,現在正處於危機時刻,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殺人,這樣對郡守極為不好。”
解佩令哦了一聲,本來打算不繼續說下去,可是聽到對郡守不好的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快步走上前,直接來到了這分河中。
他感受著周邊的靈力,頃刻間,天仙的氣息撲麵而來,正正中中的朝著河底而去。
“請仙師停手!”
在那股氣勢傳來的瞬間,分河的河神立馬現身,方才解佩令三人的回答她都放在了耳中,完全沒有在意,因為她大可以不回話,就這樣搪塞過去。
隻是沒想到解佩令居然如此霸道,竟然是直接對著這分河的總體開始了同化,動用了跟他們這些神靈大差不差的自然之力搶奪權柄後立馬現身了。
解佩令瞥了一眼後,問道。
“我對你有印象,是在那個水神的龍王廟中,有人說這清運河的一位永韓河之神喜好十分獨特,這讓周邊的百姓很苦,甚至不惜以人命來為此博得一笑,這是真的嗎?”
永韓河神叫苦:“仙師大人冤枉啊!”
“不管如何,這些都發生了,隻是這會不會變樣我不知道。”
“仙師大人,我會……”
解佩令平淡道:“我隻是自己跟自己著,沒有在跟你說話。”